“林少爺,你最近怎么喜歡上女裝了啊?”
“瑪麗安娜小姐,你就別說笑了,我又不是無慘。”
林閑坐在鐘樓塔頂,吹著冷夜的涼風;瑪麗安娜背靠在一旁的墻上,正在整理著手里的槍械。
“沒想到你也算是‘槍劍雙絕’啊,瑪麗安娜小姐,”林閑瞥了狙擊槍一眼,“收獲如何?”
瑪麗安娜將橙黃色的子彈壓入槍膛,粗瞄了一下后,她淡淡回答:“請叫我瑪麗就好:最近幾日,我按照少爺的吩咐,在東京府戰場中潛伏并搜集情報,順便狙殺了不少不長眼的雜兵。”
說著,瑪麗安娜微笑著瞇了瞇眼:“比如某個大張旗鼓跳上屋頂,又引火燒掉了一座豪宅的笨蛋”
林閑有些尷尬:“你都看見了啊。”
“狙擊手的眼睛,可是鷹眼,”瑪麗安娜擺了擺手,“看你游刃有余的樣子,我猜也不需要我幫忙吧?”
“咳咳,”林閑清了清嗓子,“刺探了這么久,有什么重要的發現嗎?”
瑪麗安娜點了點頭:“惡鬼陣營投入了大量的雜兵,以及剩余的全部下弦精英,意圖毀滅東京府。”
“這個計劃肯定不是無慘主持的,因為東京府對他來說沒有任何戰略意義。而且,如果是無慘主戰,來的就不是下弦而是上弦了,到時候全軍覆沒的就是人類方了。”
瑪麗安娜舔了舔干澀的嘴唇——幾日來她都沒有好好休息過。
“組織這個戰役的應該是惡鬼陣營的獵人,而且他們得到了無慘的寵信。這些人能調動下弦行動,已經說明了這一點。”
“對獵人來說,東京府可就不是沒有戰略意義的地方了。”林閑看向了東京府的一角,那里仍然燈火通明,時不時還能聽見槍炮聲。
“‘東京府車站’,這就是他們的目的,”瑪麗安娜舉起槍,瞄準了某個方向,“一旦摧毀了東京府的車站,無限列車就將改道,人類方獵人的任務就會遭到毀滅性的打擊——這樣能牽制大量的獵人來東京府參與防守,造成鬼殺隊本部空虛。”
林閑點了點頭:“倘若鬼殺隊本部只剩劇情人物,那九個柱是無論如何也擋不住六個上弦的進攻的。”
“既然對面明目張膽打戰場牽制,也就是說,雅的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了,她快要能使用‘神替’了。”
林閑思考了一會兒后,他看見瑪麗安娜正似笑非笑地盯著自己:“怎么了?”
“我的說完了,林少爺呢?你來這里該不會是練習女裝夜跑的吧?”
瑪麗安娜對零余子的外貌還是記憶猶新。
“你能不能別揪著這點不放了,”林閑無奈地攤了攤手,“我需要習慣擬態的能力,而且這個女人的血質對我大有用處。”
林閑并沒有多做什么解釋,反正他也從不在乎別人的看法,當初在開學典禮上那六個后空翻還歷歷在目呢。
“接下來,人類陣營的老獵人們肯定都會來東京府支援,無慘的突襲計劃就要開始了,”林閑看了眼硝煙彌漫的東京府,尤其是火光通明的大正車站,“瑪麗小姐,麻煩你現在火速趕回鬼殺隊本部,保證娜塔莎她們的安全。”
“分內之事,無足掛齒,”瑪麗安娜收起了槍械,整理了一下衣裝,“不過,林少爺,你又有何打算?”
“常榮、伊藤卓也、張清才…還有婦人雅以及一大群的獵人,她們有何打算?無慘又扮演著什么身份?我需要去打探一下。”
說著,林閑模擬出“一無所有”的血質并提取了剛吸收的“零余子”血液,將自己轉化成了下弦之肆的模樣。
“擬態”防具貼合在林閑的身體上,變成了一套紅色的和服,“擬態”武器則盤踞于林閑十指,成為了尖銳的指套。
“那三個獵人留他們一命,我需要讓他們帶我去見其他的下弦。”
林閑站在塔樓的高處,獵獵長風吹動了他的頭發。
“這次,我們不會輸。”
鬼殺隊本部·蝶屋 “這樣,就行了吧?”
娜塔莎趁周圍無人的時候,她把自己關在屋子里,打開了一個通訊器。
藍色的粒子開始組合,形成了一個少女的模樣。
“你好呀,小姑娘。”
藍光的少女對著娜塔莎揮了揮手,聲音清脆響亮:“這次找我有什么事情嗎?”
娜塔莎一臉不悅,但又不得不接話:“別廢話了,我不喜歡你們。你要的東西我找齊了,你的承諾該兌現了吧?”
說完后,娜塔莎打開一個白布包裹,從里面取出了一個充滿血腥味的鼓,以及兩張不斷顫動的白紙。
“三塊‘圣肉’…”少女頓了頓,然后有些好奇,“你是怎么這么快集齊的?”
娜塔莎沒好氣地撇過頭:“要你管!伊果,我這就把它們傳送給你,你可別忘了諾言!在天網的見證下,契約可不能違背的!”
至高騎士伊果攤了攤手,嘆了口氣:“我從來沒想過騙你啊,小可愛哎,看來是阿爾伯特那家伙傷你太深了,我早說過那什么‘伊安水晶’根本沒必要強求——該是誰的,就是誰的,搶也搶不走。”
娜塔莎一下子凝重了起來:“你也知道‘水晶’?”
伊果笑了笑,點點頭:“阿爾伯特和我在現實世界就情同兄妹,我們是在一個孤兒院里長大的。雖然很難以置信,但阿爾伯特是一個非常‘守規矩’的人,他認為強者天生就可以支配弱者,要想不受支配,弱者就必須一步一步往上爬。”
“哼,還真是一個自大的人生觀呢。”娜塔莎冷哼一聲。
伊果并沒有在意,她繼續說道:“是啊,不過我們是‘弱者’的一方。在孤兒院里,分下來的面包和牛奶,都會被高年級生搶走一部分——他們更強壯,飯量也更大,經常在修士看不見的地方毆打搶奪我們。”
“或許,那個時候阿爾伯特就已經初露端倪了——在教會孤兒院,他不再相信神的庇護,而是希望自己成為‘更強壯,能掠奪面包’的那一個人,自己保護自己。”
“他變得有些偏執,但在我的勸說下,仍然成為了一個‘有能力奪走別人面包,但只是為了守住自己的那一份’的人。”
娜塔莎冷笑一聲:“他可不像你說的那么好。”
伊果的臉色有些復雜:“的確,他在‘伊安水晶’的事情上背離了我的初衷。阿爾伯特是一個固執的家伙,他不害怕任何東西——在追求力量的道路上,即使面對死亡也毫不猶豫。”
“但是傳奇的飛升之路太過兇險,他不一定能活下來,所以才想要水晶…”
伊果笑了笑,神情落寞。
“他想的是:自己死了也就罷了,但無論如何也不想讓我也忘記了,他曾經來過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