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陽光逐漸透過窗簾照了進來,灑下了迷迷蒙蒙的光輝。
林閑從床上坐起來,有些懵:“昨晚發燒了嗎?感覺就像是一直在干澀的海洋中前進一樣,粘稠又燥熱…”
林閑低下頭,他看著自己身下的傳單,濡濕了一大片。
全是冷汗。
“該死的,發燒了!估計是因為在鈴蘭那家伙讓我去沙漠里‘曬太陽’!”
昨晚,鈴蘭安排的任務,是讓林閑在沙漠中前行三天三夜后,到達一個巨魔的領地。
沒錯,狩獵任務,“砍巨魔”!
林閑在這個名為“祖爾法拉克”的地方,大概花費了兩千多次死亡,才徹底屠光了這里的沙地巨魔。
當林閑將最后一袋巨魔牙齒扔到莊園里時,他臉都紅了——被曬的。
“幸好地下大書庫里有‘冷飲’的配方,不然我還要被熱死個幾百次…”
在沙怒巨魔的城邦,在烈日無窮無盡的熾烤下,林閑揮動著武器和槍械,一邊蒸發著他的汗液,一邊沐浴著它們的鮮血。
熾熱和狂野的沙地探險結束了,林閑終于飲下醒夢酒,在鈴蘭的輕笑下回歸現世。
而林閑醒來后的第一個動作,就是瘋也似的跑到飲水機旁喝水:發燒蒸發了他大量的身體水分,現在他急需補充體液。
林閑將嘴直接放到出水口喝還不過癮,他直接拆下了水桶對著嘴巴灌,過了好一會兒終于喝了個爽。
擦了擦濺滿水漬的上身,林閑望向了窗外的太陽。
“早安,現世。”
醒來后林閑身體狀況還不錯。血液詭異的燒灼感褪去后,就像是大病初愈一樣,林閑的身體終于有了一點點復蘇的跡象。
“但愿,身體可以慢慢康復過來。”
林閑嘟噥著拿出了手機,發現上面有幾條未讀的短信,一些是圖書管理部部長的工作問詢,還有一些是他的弟弟林賀發來的信息。
“最近有沒有什么新鮮事?當然是沒有啦!”
對林賀的問詢,林閑并沒有提及獵場的事情,他只是回了一句:“一切如常。”
“獵場的事情是不能告訴其他人的,我還是先瞞著他們吧。”
林閑一邊漱口,一邊看著鏡子里頹唐的自己,他苦笑著吐出一口泡沫,自嘲地說:“往好了想,如果我死在獵場,至少爸媽還有老弟照顧。”
洗漱完成后,林閑便打開電腦準備玩幾把游戲放松一下緊張的精神,而就在他打開steam準備去黑暗之魂3解解壓的時候,一條短信打斷了他的閑情逸致。
“吶吶吶吶吶吶,‘主人’,您的下一個狩獵任務的時間將在兩周后開始,請做好心理準備。”
“你是聲吶嗎?吶個棒槌!”
看到這條信息,不,準確來說是看到鈴蘭晃動的頭像后,林閑一下子沒玩游戲的心情了。
經過了一晚的噩夢之旅,林閑了解到鈴蘭這個家伙壓根就沒變:他本還指望在獵場中達成一致陣線后,她惡劣的性格會收斂一點。
不再去腹誹,林閑決定出去逛一圈散散心。
沒過一會兒,林閑就站在了學校外的小吃街旁,準備吃一頓很久都沒吃過的早飯。
“嘟嘟嘟…”
就在林閑無精打采地吸溜著面條的時候,一個電話打了過來,他接過電話“喂”了一聲后,里面傳出了他室友秦海的聲音:
“林閑,你還在學校吧?昨晚的隕石爆炸新聞看了嗎?聽說落到了江源附近!”
“江源!?”
林閑疲憊的精神為之一振——那不是他老家嗎?!
昨晚的隕石雖然聲勢驚人,但是林閑忙于夢中砍怪,除非真的有人來把他搖醒,不然他還真的難以被驚醒。
——換種話說,林閑的“睡眠質量”還挺好。
“沒事的,警方通報了:隕石雖然聲勢驚人,但波及范圍非常小,只覆蓋了一片農田荒野。它甚至連房屋都沒有摧毀,真是丟人的隕石。”
秦海在電話里的聲音語調一轉。
“對了,閑仔,今天我和莎莎約會,你要不要一起來玩?聽她說最近德國有個有名的音樂家夫婦要來華江舉辦音樂會,她能搞到幾張票!”
“我幫你搞到手,你就可以去約新來的那個漂亮音樂老師啦!”
“你們去玩吧,我沒興趣當燈泡,而且我還要去圖書館值班。”
林閑意興闌珊地掛斷電話,他揉了揉一頭亂發,夾起了面湯里漂著的最后幾片豌豆尖。
華江市·復興診所 “謝謝劉醫生,我感覺我身體好多了!”
“沒問題,請您注意膳食,調養身體,我開的藥每天一次,午飯后服用,等藥物服用完之后再來我這里。”
清晨的診所外就已經排上了隊,足以見得這個私人診所的醫生醫術很得人心。
在送走了一個病人之后,劉復興嘆了口氣,他關上了門,示意外面的病人稍稍等候。
復興診所目前就只有劉復興一個人:他是這件診所的大梁,也是最忙碌的人。此時,他取下了臉上的面具,有些頭疼地揉了揉傷痕遍布的額頭:
劉醫生在兒時被一場大火奪走了雙親,也因此徹底毀容,不過因為他宅心仁厚,所以病人們都不介意他帶著面具問診。
就在劉復興閉目冥想時,一個電話打了過來:“劉總,最近過得咋樣啊?”
劉復興聽著電話里輕松的聲音,他嘆了口氣:“怎么了,你又有啥事?趙峰。”
“嘿,我說我們可是知音啊,知音來找你喝酒你不開心?你老弟我可是剛死里逃生,這樣,今晚我請你喝酒,來江豚酒家,我請客!”
電話里,趙峰的聲音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又是死里逃生?你這家伙,好好的醫生不去做,三天兩頭去參加什么極限探險…”
劉復興敲了敲桌子,回道:“行,晚上六點老地方門口見。”
“OK!”
掛下電話,劉復興的臉上出現了詭異的笑意,緊接著他就聽到了門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劉復興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悅:“怎么回事,不是讓春曉看著門口,讓我先休息一會的嗎?”
葉春曉是這間診所里的第二個人,也是唯一一個員工,也是唯一一個護士。
“唉唉唉,先生,劉醫生正在休息,請您先排隊…”
門被打開了,一個穿著黃色連帽長袍的男人走了進來,他身后還有一臉驚慌的小護士葉春曉和一眾臉色不悅的病人。
“別擋我,我不是來看病的,我是劉醫生的…朋友。”
神秘男人的臉被兜帽遮的嚴嚴實實,他甚至還帶了口罩,導致發出的聲音都有些粗啞。
此時隨著他進門的腳步,一行液體從他的袍子下滴落并在地上形成了一條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