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5.第一個死者
羅慢和張斐斐走進公寓的玻璃門內，門口有一警員就他們從外面回來這件事向他們詢問了一些信息，并做了些許記錄。
羅慢觀察對方別在胸口的小型裝置，內心估摸著這應該是類似記錄儀的東西。
不過，當羅慢又一次詢問關于死者的問題時，那名年輕的警員卻是不冷不熱的表示讓他們先進去。
“明明都是本地人，看起來倒是很冷面無情啊…”羅慢心中想著，“看來…就這件事而言，對警察來說，嫌疑最大的就是青森公寓的內部人員…這倒也正常，否則，估摸著也不會出這么多警力的。”
就羅慢看到的警員就有六七個，再加上法醫的勘察車輛，這里的官方人員確實不少。
“嘿！”念及此處，羅慢隨手扯過一個大廳里的圍觀群眾，十分自然熟的道：“伙計，剛才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孫京亮，也就是參加過居民大會的那個飛機頭男，頓時以一副“我們很熟嗎？”的表情瞪向羅慢，不耐煩道：“還能發生什么事？死人了啊！還有，你別用一口翻譯腔跟我說話。”
“哦，孫哥，那死的是誰啊？”羅慢遞上一根煙道。
孫京亮本來對這個滿嘴跑火車的布魯斯有些不耐，但聽到他如此有禮貌，還叫自己“哥”，便接過了煙，道：“你們剛才從外邊回來？”
羅慢拿出一個普通打火機，幫其點燃，并點了點頭，道：“是的。”并露出了一副傾聽的樣子來。
其實，大家伙除了愛好“吃瓜”外，大多數人也同時酷愛“分瓜”，當青森公寓發生了這么一件事，跟自己的鄰居隨口扯上兩句，再說說自己的見解，也不失為一件打發時間的美事。
果然，只見孫京亮吐出一口煙來，瞇著眼道：“死的是一名醫生，叫做馬達，我還記得他住在412室。”
“前兩天參加過居民大會的那個？”
羅慢確實記得會議里有一個叫馬達的醫生。
當時對方顯得很普通，基本上沒有表現出任何值得讓人注意的地方，沒想到，才過了沒多久，這人就裝裹尸袋里去了。
所以…是玩家殺了他？
但玩家殺人，按照一般邏輯來說，這個叫做馬達的醫生，應當也是一名玩家。
以這個前提，兇手多半還要得知對方的真實姓名，這樣才不會冒額外的風險。
“是的，公寓里不少人都認識他，老馬人是不錯的，很多人生病的時候不跑醫院，總是到他家去拿點藥片什么的，也不用給錢。”
孫京亮接著羅慢的話道，他說著又抽了口煙，“看到這些警察了嗎？”他看了眼羅慢，見其點頭，笑笑道：“如果不是我們公寓出了命案，會有這么多人過來？”
頓了頓，他語氣稍沉道：“這里啊，就是敏感！大白天的發生這種事，又是本地人的公寓，誰都會想這是不是公寓里的人做的…哦，應該不是想，而是確定。”
羅慢也點了支煙，表面平靜，內心卻是在歸納著以上這番話帶來的各種信息。
死者人不錯，還和很多住戶認識，這是否能認為，他就是個土著，而不是玩家？
羅慢并不這么認為。
如果查一個人的背景就能確認對方是不是土著，那么玩家能省下多少事？
而且光看看自己，三零八室就存在著很明顯的居住痕跡，除去“名字”這個要素外，“布魯斯韋恩”此人本身就存在于這個世界的證據就有一大堆，即使有人去查他，結果也是妥妥的本地人。
所以，馬達這些過往事跡并不能代表什么。
再者，從孫京亮的語氣中，羅慢也可以分析出，本地人犯案…也并不是什么十分稀奇的事情。
本地人，雖然戰力非凡，也有很多桎梏，但…也是人。
是人居住的地方，不管法律再怎么嚴苛，自然而然也會有爭斗。
不過，一個人的死亡，通常來說，都是有邏輯在其中的。
這個案件，外地人作案確實并沒有多大的可能性；一是本地人戰力太強，外地人多半打不過，二是這個公寓外人也很難進去，更別說把人從樓上推下來了。
“所以，在這里，這個馬達是有什么仇人嗎？”羅慢問道。
“誰知道？”孫京亮聳聳肩，“誰會跟他結仇呢？雖然說是醫生吧…但他治的是痔瘡啊…”
羅慢：“嗯…”
那這么說，醫生和病患的糾紛也大致可以排除了。
畢竟…就算一個老馬沒把病人的痔瘡治好，那也沒必要殺了他的。
所以…真的是玩家下的手？
雖然，在這個游戲里，玩家殺人的幾率本身就極高，但羅慢還是想著先把邏輯理理清楚。
既然情況是這樣，那么，剩下的就是收集其他信息了。
比如說，殺人的手法和過程。
羅慢的目光朝著周圍掃了掃。
公寓里的不少住戶正在大廳里閑聊著剛才的事情。
就連小鄒和老沙也在一旁裝出偶遇般的樣子在說著什么，雖然余光時不時的瞄向這里，但看起來演的挺好。
不過，讓他有些在意的是，剛才那幾個在大廳說話的警察，這會兒已經少了一半。
外面沒有，那自然是…上樓了。
羅慢拿下嘴里的煙頭，跟孫京亮打了個招呼，走向小鄒他們所在的沙發。
老沙和小鄒注意到羅慢帶著個妹子過來，對視一眼，并沒有露出什么異色。
但下一刻，羅慢只是將煙頭丟入了一旁桌上的煙灰缸，便徑直走向了電梯的方向。
兩人微微一愣，聊天放緩，紛紛在不經意間拿出了手機。
四樓。
羅慢與張斐斐走出電梯，果然看到了過道上有幾個人影。
除了警察外，叫戴向東的物業管家也呆在那兒，正和一名中年警官說著什么。
“斐斐，你先回去，我過去看看熱鬧。”
“嗯，好的。”張斐斐提著買回的食材，提醒道：“那我先回去做飯了，別太晚回來啊。”
“哦。”羅慢倒是并沒有在意這顯得有些“親密”的對話，轉頭就向著有人的那個方向走去。
如果沒猜錯的話，那里應該就是死者所在的房間。
戴向東他們站在門口，他倒是沒注意到羅慢過來，不過那名警察顯然是看到了，但雖說如此，他也沒有太過在意，只是看了羅慢一眼，與戴向東的對話還是依舊。
“梁警官，我真的不知道鑰匙放在哪里了，昨天我還用過來著，但剛才找了一圈都沒看到。”
梁警官意味深長道：“你確定…是“丟了”？”他的聲音很有磁性，也同時有一份威嚴，所以顯而易見的，被他問話的人會很有壓力。
戴向東臉色一白，“我回去再找找，可能是掉在哪個角落里了，不過…”
“什么？”
“沒，沒什么…辦公室的門是鎖上的…應該不太會是被偷了，再說了，如果有人能悄悄打開辦公室的門，還偷什么鑰匙啊？”
“你晚上不住在辦公室吧？”
“是的。”
“那白天呢？”
“除了有什么事情，一般來說我都在的，就算是出去，我也會特意把門鎖上的。”
“鎖上？”梁警官深深的看著他，“那你去上廁所的時候，也會鎖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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