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黑,s市一處華麗的小區內,一棟分層復式樓內。
door!”羅慢一邊猛踹著防盜門,一邊口中大吼著。
“誰?”一會兒后,門內傳出一個女人的聲音。
羅慢用手堵著貓眼,簡潔道:“你老爹。”
“到底是誰?”在沉默了一會兒后,門內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生氣。
“少廢話。”羅慢自然懶得去理會對方情緒,此時自顧自道:“你再不開門,我就把門砸了自己進來了。”
里邊的人繼續回道:“你到底是怎么進小區的?再不走我就報警了。”
“喲,還挺冷靜。”羅慢笑了笑:“那你不妨試試看。”
里邊一時安靜了下來,只不過一會兒后,她的聲音就變了。
“你…到底是誰?”
虞舞握著手機,看著其上無信號的標識,目光有些驚訝。
一個男人從她身后走近,兩人眼神交匯,神色各異,不過很快,同樣的狠色便出現在他們的眼中,看起來像是打定了什么主意。
“砰!”
這時,門上又是劇烈一響。
看來外面的人又踹了一腳門。
男人臉上怒容一閃,就想要去開門,不過一只白嫩的手攔在了他的身前。
“事情不一般,你先進去。”
“那你…”
“我有分寸。”
羅慢又在門口踹了幾腳后,便安然的等待了起來。
門內的兩個人自然早在他的感應中如同脫光了一樣無所遁形,再者,即使出現了什么意外,他還留有后手。
過了許久,門才被打開,虞舞一手扶著門框,驚訝的望著站在門外的羅慢。
“怎么?虞小姐,你沒想到我會突然出現在這里吧?”羅慢點了根煙,“或者說…你沒想到我還能出來吧?”
虞舞勉強一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呵。”羅慢帶著笑意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接著道:“虞小姐你不請我進去嗎?難道…是你男朋友在里面?”
這句話和虞舞昨天在事務所門口說的如出一轍,此時自然極盡諷刺意味。
不過這會兒虞舞還未說什么,羅慢就一點兒也不客氣的把門一推,走進了屋,看其神態動作,就像是回家一樣。
屋子的裝修不錯,面積也不小,羅慢徑直坐到了沙發上,往地上彈著煙灰。
“現在,你一定…有很多問題吧?”
不遠處,虞舞的神色略顯凝重,卻還不至于張惶失措。
“你是怎么找我的?技能?還是說…你早就調查過我?”她似乎是知道繼續裝蒜也只是自取其辱,此時十分直接的問道。
“嚯?”羅慢笑道:“需要我來幫你回憶一下嗎?”
“回憶什么?”虞舞看起來很疑惑。
“當然是你露出的破綻。”
“破綻…”虞舞的神色略有些驚訝,微張櫻唇,喃喃自語道:“難道…”
“難道什么難道?”羅慢不屑道:“都做出這些蠢事了,現在難道你覺得還有用嗎?”
“呵。”虞舞頓時自嘲的笑笑,“羅先生,你這話還真是刺耳呢。”
“哦?不刺耳,難道你還想讓我刺別的地方?”
“你…”
羅慢擺擺手,打斷道:
“你的第一個破綻,就是那個舔狗…那件事我懶得再贅述,但我曾調查過那件事的起末,不論結果如何,但你們二人剛開始,確實是你主動的沒錯吧?”
“這有什么不對嗎?”
羅慢繼續道:“沒有不對,只是奇怪而已,為何一開始先主動的一方,最后卻要找到像我這樣的偵探來解決問題呢?難道那個舔狗真的是瘋了?”
虞舞恢復了平淡:“那段關系,僅僅算是朋友,我既沒有表現的過于主動,也沒有明示些什么,所以…說他瘋了有什么問題嗎?”
羅慢點點頭:“這本身當然沒有問題,可惜的是,你從始至終,目的從來都與那個男人毫無關系,因為你只是想接近我而已。”
他丟下煙頭,用鞋子捻滅,“那段時間,不管是你上門找我還是發消息頻率,都明顯超出了正常合作的范疇,確實,你沒有明示,因為大部分男人都會下意識覺得:這是女人的靦腆。”
說到這里,虞舞的臉色已經變得微微難看了起來。
對方說的沒錯,當時自己的目的確實是接近這個男人。
事實上,在遇到羅慢前,她從未碰到過這種情況。不管是什么樣的男人,年輕的、年長的、丑的、帥的、有錢的、窮的,無一例外,只要她表現的主動,沒有一個會不以笑臉相迎。
這方面,她是專業的。
就算是同屬玩家的隊友,也是一樣。
但,在羅慢的身上,她卻找到了挫敗感。
在白天大多數時間,她按事務所的門鈴,都是無人應答的。
虞舞原本以為對方不在,但后來在一次巧合中,她發現,對方竟然是住在事務所里的!
也就是說,每次她去事務所找羅慢,對方明明在里面,卻是故意不給她開門。
這幾乎讓她如鯁在喉,心情糟糕了好幾天。
但后來,她發現,如果自己晚上再過去,就不會遇到這種情況了。
她恍然大悟,原來是這個男人只在夜晚營業!
弄明白了這件事,她便順勢加了羅慢的聊天賬號。
但顯而易見,這又是對她又一次信心的打擊。
羅慢除了“嗯”“哦”“…”外,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我打游戲去了”。
虞舞的經驗是:聊天之時,就要代入對方女朋友的角色,要點僅僅只有兩個字,那便是“曖昧”。
這種高超的技巧幾乎讓其無往不利。
在其想象中,如羅慢這般的宅男基本上就是手到擒來。
但在事實上,沒多久后,羅慢便幾乎在通訊層面上變得“音訊全無”。
要不是在虞舞轉賬的時候看到了“對方已收款”的字樣,她還以為對方已經死了。
這不僅讓她懷疑人生,更是不得不更改了原先的計劃。
總之,到了這會兒,她終于是明白了這一切的原因。
想到這里,虞舞的臉色不自覺變黑了起來。
“第二點。”羅慢還在侃侃而談,“就是事務所門口的卡片,也就是那所謂的女仆家政服務。我原先并不覺得這有什么奇怪的,但當我看到了那個所謂的女仆以及第二次委托我辦事的你之后,我便真正意義上的開始懷疑起了你。”
虞舞驚道:“那個女仆,難道有什么奇怪的嗎?”
“那還不奇怪?你把我當傻子是吧?”羅慢一臉“你tm在逗我”的表情,“你當這兒是櫻花國呢?”
頓了頓,他接道:“而且你當時竟然突然找我做委托,還說了一個王子和公主的爛俗故事,說的好像和真的一樣,但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是因為太巧了嗎…”虞舞還是并不覺得自己愚蠢,只是震驚于對方會這么的多疑。
“當然,還有最后一點。”羅慢淡淡的瞥向她握在身前那雙白嫩的手,“虞小姐,你無名指上的痕跡雖然很淡,不過那是戒指的痕跡吧?”頓了頓,他笑道:“也就是說,你早就結婚了,對嗎?”
“你…”這下,虞舞的臉上真正的露出了吃驚的表情,她下意識的握住左手,似乎是想要遮擋些什么,這顯然是毫無意義的行為。
“所以我說啊…”羅慢換上一種慵懶的語氣,“年輕人啊…既然要裝,為什么不能多上點心呢?你以為摘了戒指就算是誠意了?”搖了搖頭,羅慢看起來是懶得再說這個,“好了,那么談談其他問題吧…比如,你,為什么要陷害我?”
羅慢舒展身軀,將腿架在桌子上,一副游刃有余的樣子。
虞舞微微一震,她深深的望了羅慢一眼,心中生出一絲名為“挫敗”的情緒。
“不說話?那讓我猜猜如何?”羅慢又點了根煙,夾在手上,指了指對方,“你,也是玩家,你接近我的目的,很簡單,那便是…殺了我,然后搶奪走屬于我的裝備,就像是你們對小鄒做的那樣。”
虞舞深吸了一口氣,“既然你都知道,那過來是想為你那個隊友報仇吧?”不過她立馬話鋒一轉道:“但…既然你能從逃出警局,那何必還要增添更多的麻煩?那小子雖然是你的隊友,但從昨晚的表現也能看出來,很弱。這樣的人,值得你為他報仇嗎?”
虞舞說這話,自然是在賭,但即使如此,她卻也擁有著說服對方的自信。
原因很簡單,玩家和玩家之間,多是萍水相逢,即使是隊友,也很少有多深厚的感情。
而且,在這種充滿著危機的游戲里,感情本身便是拖累。
再者,她看羅慢的神態動作,哪有半分悲傷、憤怒的情感?
很簡單,對方想要的只有利益,報仇什么的,也只是個說法罷了。
“哦?那你的意思是?”
“你可以加入我們。”
一個男人的聲音忽然從里屋響起,“如此一來,不管你在現實中犯下過什么事,我們都可以幫你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