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如同潮水般吞沒了這座城市。
即使是這么個地方,凌晨也是寂靜且昏暗的。
教堂上大鐘的指針聲音清晰可聞,厚重的大門被推開了,里面空無一人。
我叫羅慢,羅慢.弗格斯,一個小有名氣的研究人員。
我明白,其實小有名氣也是我自以為是而已,事實上,除非你做出過什么震驚世界的研究,否則小有名氣和默默無聞根本沒有區別。
教堂里的木椅被排的整整齊齊,我走到最前排坐下,我在等一個人,一個能給我想要的人。
我的年紀已經不小了,從前的我,給不同的人辦事,聯邦、恐怖分子、或是一些我連名字都叫不出的組織或公司,不論他們懷著或善或惡、為錢或為名的目的,我都不會去過問…因為,我只是個研究人員。
現在,也一樣,但唯一有點不同的是,干完這筆買賣,我便只為我自己而活,做一些自己喜歡的研究,干些自己喜歡的事兒。
要問為什么?
當然不是因為厭倦或是累了。
單純的只是因為這次拿到的錢特別多而已。
要不然我也不會特意從西郊趕到東郊,還是個凌晨。
這可是個大冷天,要不是為了錢,沒人愿意這么干。
不多時,一個人就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令我有點意外的是,這人竟然是從教堂內部而來的。
若是早就到了,為何不早點過來?是在觀察我嗎?
真是個怪人,但我并不在乎,也絲毫沒有一點好奇,我見過太多舉止奇怪的家伙,習慣了。
我只是希望,眼前這個家伙能夠給出一個有趣的任務,這也不枉我大老遠的過來跑一趟。
不過想想也知道,這類出手闊綽又喜歡搞得神神秘秘的人,大概率又是整些毒氣之類的玩意兒。
而制造出來的東西又可以讓他們在某時、某地,將其價值翻上個數十倍。
在一開始的談話中,我故作淡定,但很快…我就淡定不下來了。
其實我很早就自認為是一個冷靜的人,但我此時方才明白,冷靜,只是因為沒有見到我為之瘋狂的東西。
我們談了很久,然后毫無波瀾的回到了研究所,我并沒有帶回任何東西,因為一個個密封的試管已經不知何時擺在了我的實驗室里。
從那天開始,我便展開了對這足以改變亦或覆滅世界的病毒的研究…直到兩年之后,我成功了。
當羅慢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再次來到了一間密閉的小屋里。
他揉了揉尚有些發暈的腦袋,沉默了幾秒鐘,而后徑直走到了不遠處的門前。
門是鐵制的,看起來、摸起來都很結實,不過此時是上了鎖的狀態,而且這次其上連觀察口都沒有了。
顯然,這又是個牢房。
他環顧四周,這個牢房的環境看起來還不錯,至少比前一個好的多,有一間沒有門的廁所不說,還有個書桌放在邊上。
書桌上,擺放著一些類似紙質資料的東西,若說整個房間有什么像是線索的東西,無疑只有這個了。
羅慢走至書桌前,默默坐下,他習慣性的掏了掏口袋,還真就摸出了一包香煙來了。
這是他在之前的牢房搜到的香煙,黑貓牌,此時也就剩下一根了。
摸了摸下巴,他有些意外,雖然不知道是誰把他抓過來的,但對方竟然連這東西都沒有拿走。
另外,他還穿著那套聯邦特種小隊的服裝,只不過背著的槍械以及防彈衣頭盔等被取走了。
點燃了香煙,他先是暗自思量了起來。
首先,是記憶中最后一幕,自己發現,直升機飛行的方向并非他們來時的東面,而是往相反是方向在飛。
于是乎,抱著“不問白不問”、“藝高人膽大”等心態,他立馬就前往了駕駛室詢問了一番,然后似乎就遭到了背后之人的襲擊。
隨著脖子上的一陣刺痛,他也就失去了意識,結果醒來就來到了這里。
但…令他想不通的是,按理來說,即使他被迷暈了,但沙舟他們一行人應該是還有一戰之力的。
難道…他們也被干掉了?
要不然,自己怎么會被抓到了這里?
亦或,這幫神秘人只是抓了自己,而后就在意圖制服沙舟等人的情況下被他們逃走了,當然了,哪方逃跑還并不好說。
想到這里的時候,羅慢也把注意力轉移到了桌上的資料上。
看了沒多久,他的眉頭就皺了起來,倒不是他被其內容驚到了,只是單純因為看不懂而已。
紙上的內容對他而言就跟天書一樣,各種符號和公式完全不認識,只是大約估計某一部分是實驗報告,但其上的術語也是讓人看的頗為頭疼。
不過,這些資料的其中一份,他總算能夠看懂了。
——瑪麗的日記 聯邦歷218年,3月10日。
羅慢教授已經瘋了!自從他將自己獨自一人關在實驗室后,我就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因為在前兩年,也有過這種情況…
我想進去看看,看一眼也好,畢竟以我們的關系,看一眼并不過分吧?滿足自己女人的好奇心不應該是男人應該做的嗎?況且單從能力來說,我也有信心幫到他。
但接下來的話,正是我開頭說他瘋了的原因!
在一個凌晨,我偷偷進入了研究所,一般這個時候,這里是并沒有人的,我拿著提前準備好的鑰匙準備進門,卻發現門竟然沒有鎖…然后我就看到了讓我畢生難忘的一幕…一個似人非人的怪物…被捆綁在了實驗臺上!
這一幕讓我毛骨悚然,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也沒有興趣知道,但…我頭一次對羅慢教室這個男人產生了…恐懼。
現在想想,我完全看不透他,而我現在對其得“了解”,似乎僅僅是冰山一角而已。
所以…我想到了離開…我想我不能在這里呆下去了,這個男人并不適合我!
但那天,我終究沒有逃出研究所,羅慢教授從門后走了出來,他并沒有質問我為什么來這里,但…從那以后,我就被關在了研究所離,并禁止與外界交流。
到現在我才知道,他很少出去,似乎永遠待在這里。
我想我是時候該反抗了。
若是官方查到這些資料,希望這份日記能夠證明我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