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一無是處
從空中掉落的瞬間，楊澈腦中被滿滿的疑問占據。
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原本以為可以輕松拿下的陸云，居然有這么多堪稱詭異的本領。
胸口挨了雷霆一擊，居然可以存活下來，并適時發動反擊。
而且，還是攻勢如潮的反擊。
先是造出了一柄玄冰戰斧，憑空出現從自己背后發動攻擊。
接著不知從哪里搞出一柄怪異黑劍，投射身在空中的自己，并以此為掩護，發動槍勢。
而且還是一槍三勢。
哦，對了，還有他的槍，也不知是從哪里變出來的，跟特么變戲法一樣。
楊澈重重摔在湖畔，看到提槍走來的陸云。
身穿睡衣，腳踩拖鞋，倒提長鋒，這畫面太詭譎了。
陸云走到他身邊三米處停住，上下打量自己的衣著，笑道：“造型有點后現代，將就看著吧。”
楊澈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但有武者的精神力做支撐，思維能力并沒下滑多少。
看到陸云睡衣胸前破了一塊大洞，露出一截金燦燦的硬土戰甲，他心里就想明白很多事了。
“金鎧，難怪…”
陸云嘿嘿一笑：“怕你看出來，先生成戰甲，然后再套上睡衣。”
楊澈聲音虛弱：“不怕我打爆你的頭？”
“站近一點就行了嘛。距離近了，打頭不方便。”
這小子真特娘的是個鬼才…楊澈心中暗道，右手單臂支撐身子，“玄冰戰斧這個戰技，我可從來沒見過。”
“你沒見過的多了。”陸云嗆了一句。
“倒也是…”楊澈眉頭皺起，“能使用金鎧，還能造出那么大的玄冰戰斧，你的靈力充沛程度，不像是一個二品武者。”
融合了“勤儉”的“神異”，升級后能將靈力使用縮減90，只用一成靈力就能發動戰技，這種神技你當然不知道…
陸云心里感慨，說道：“天賦異稟，靈力隨時都能溢出來。”
“…你的兵刃也是提前藏好的？”
難道我有異空間的事，也要告訴你嗎…陸云心頭腹誹，嘴上胡謅：“沒錯！所謂未雨綢繆。我在自己別墅周圍好幾個點位，挖坑埋下兵刃，就是防著這一天。”
說完，他心中也在嘆息，那把從尸王手中搶回來的黑劍，就這么壯烈捐軀了。
“人才…”楊澈搖頭感嘆，又問道：“你修煉成了一槍三勢？”
你十萬個為什么啊？不會還想著搜集老子的情報，轉頭和月之春秋上的教授交易吧？
陸云暗自吐槽，回答道：“楊老師，每個人都有自己特殊的狀況。這些都需要細說的，但你已經沒時間聽了。”
楊澈臉上又露出溫和的笑容。
勝負已分，生死已定，無論是否達到目的，此刻終于可卸下了這二十年來巨大的包袱。
他右手不再支撐，任由身體倒在地上，微笑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這些年來對不起的人挺多，最覺得對不住的，就是周雨那個小姑娘。
“她從玄道叛逃以后，是我在網上找到了她，一步步將她引入圈套當中。”
陸云心中一動，想起兩個月前的往事。
當初月之春秋論壇上，詢問陸云事跡的貼子，果然就是周雨發布的。
而化名荒原狼的楊澈，通過這片貼子找到周雨，并逐步提供傭兵行動的線索，將她一步步引入局中。
看來，周雨確實不是雙面間諜，而是被玄道當做一枚棋子使用。
楊澈不再說話，眼望著沉沉夜色，似乎又看到當年的小海島上，他、凌若海和少女小冰一起修煉的場景。
看到凌若海和小冰成婚的場景。
看到小冰不敵傅照閑的重擊，香消玉殞的場景。
看到自己臥薪嘗膽潛入華武的場景。
少年、壯年的一幕幕從眼前閃過，楊澈覺得視線變得模糊。如果有下輩子，不再學人家做傭兵了，一定要當一個普通人。
陸云見他沉默不再說話，撥通了方秘書的電話，將這里的情況大致說了一下。
十分鐘后，方松清、宋業、沈千輝三人一同趕到。一個代表校長，一個代表實戰院，一個是陸云導師。
方松清和宋業詢問楊澈，沈千輝則問陸云具體的戰斗經過。
當聽到陸云用一槍三勢重創楊澈時，沈千輝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暗想這小子靈力的破壞力這么強嗎？五品中境的楊澈都擋不住…
五分鐘后，方松清聯絡校醫院和三省屋的人一起過來，治療楊澈的同時將他羈押。然后和傅照閑聯系，將這里的情況簡要匯報。
自陸云發現荒原狼開始，持續兩月的華武臥底事件，終告一段落。
干練的處理完一切事務后，方秘書走到陸云身邊，問道：“你們倆交手，有人注意嗎？”
陸云搖頭：“不知道，但應該沒有。這個位置是撫琴灣的最深處，緊挨著霜落湖，其余的別墅離這兒還有點距離。而且戰斗很快結束，也不太引人注目。”
從他倒飛出去，撞破落地玻璃開始，最多一分鐘不到，戰斗就宣告結束。
方松清點點頭：“沒人注意就好。回頭讓后勤處的人修理你的落地玻璃。就說是修煉時不小心弄碎的。”
“明白。”
“至于楊澈，他已經招認自己就是臥底，熊廷耀是被陷害的。”方秘書說道，“他最后讓我轉告你，注意周雨的安全，玄道的人肯定會對她動手的。”
陸云心中一凜。
楊澈和周雨都提到，玄道首座凌若海為人寡情，沒有利用價值的人和物，都會棄之如敝履。
按照這種行事風格，周雨確實很危險，因為她這枚棋子已經用得差不多了。
明天就要出發前往京都古戰場，要和外界斷絕聯系達五天之久。
現在得趕緊告知周雨，讓她早做防范。
但要怎樣聯系到她呢？
想來想去，也只有夜探十指連心浴足店這一條路了。
陸云將這里的事務交給方松清，告別宋院長和沈千輝，一路小跑出華武校園，打車前往十指連心。
“先生不好意思，我們這里是正規休閑娛樂場所，過了規定的營業時間后，就不再接客了。”
十指連心的值班經理義正辭嚴，將正義的下巴微微揚起。店鋪已經打烊，他拒絕讓陸云入內。
這小伙子感覺智商不是太高的亞子…陸云心中吐槽，回答道：“我說過了，我不是來洗腳的，我是來找人的。”
值班經理的一對濃眉聳了起來：“找人？那更不行了！雖然我們這里一無是處，但也不承接洗腳之外的任何業務。我們是正規的休閑娛樂場所，能開發票的那種！”
這位經理的成語，用得挺靈活的啊，就是腦子太固執了。
陸云不再多說，轉過身，從異空間中抽出長槍，再轉回身子，槍尖寒芒正好對著值班經理的脖子。
“我現在要找人，你能聽明白嗎？”
“必須聽明白了，先生。請問您找誰？”值班經理畢恭畢敬。
陸云暗自嘆了口氣，有些人真是好說歹說都沒用，給一耳光后，馬上就老實了。
他說道：“有沒有員工相冊？”
“必須有的。”
“拿來我看看。”
兩分鐘后，值班經理拿著一本相冊過來，當著陸云的面，一頁一頁的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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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別翻了，就是她。能讓她現在出來嗎？”
翻了三四頁后，陸云就發現了周雨。她在這里的花名，不對，應該說在這里上班使用的門名字是“陳雪”。
“必須能出來。”
值班經理自從看到鋒利的槍尖之后，就非常配合。他撥通了宿舍的電話，讓人叫醒周雨，說有客人找她。
二十分鐘后，周雨趕過來，看到陸云略微有些吃驚。
值班經理說道：“小陳啊，有事要談的話，帶客人隨便去一個房間就行。你要是欠別人的錢，一定要好好處理，如果錢不夠還人家的，一定要告訴我。”
這經理挺講江湖義氣，還能幫忙還錢的…
陸云心中暗贊一聲，就聽到值班經理補充道：“告訴我，我好把你開除了。你欠的賬務可不能轉移到十指連心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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