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不確定的因素
“捕風團呢？”傅照閑繼續問道。
捕風團的存在，對大多數人來說是一個秘密，但是華武的校長顯然不在此列。
“四個執行隊，前段時間都被派往國外打探消息了，只有個別人員留在國內，這部分人可以支援你。”
傅照閑又問道：“西北古戰場，翼衛九團和三團，幫得上忙嗎？”他語速很快，表明他此刻腦子飛速運轉，推演各種情況，計算戰力。
“可以幫忙。”
魏猛將身體靠在沙發內：“不過需要注意。潛入西北古戰場的，基本都是海洋意志的人。”
傅照閑臉上浮現出玩味的笑容：“看來這次四大傭兵團聯合行動，主事的，是玄道的凌若海。
“上次在京都古戰場被洪甚攪局，這次干脆就把海洋意志派往西北古戰場這個死地。”
之所以說西北古戰場是死地，是因為華武畢竟是開放環境，縱然襲擊失敗，總還能找到逃跑路線。
而在古戰場內，若是行動失敗，那就只能等著別人來甕中捉鱉了。
魏猛笑了笑：“你的確鬼心眼多。說得沒錯，四大傭兵團這次行動，凌若海是首領。”
“怎么樣，進入西北古戰場的戰力，你也了解得很清楚了？明知是個兇險的局面，那頭獨眼龍會把自己的精銳填進去？”
傅照閑口中的獨眼龍，是“海洋意志”首座，華國和扶桑國混血，外號“獨眼”的伊達誠。
“這件事由不得他。海洋意志現在被瞭望者七號接管了。”魏猛喝了口茶，緩緩說道：
“換言之，西北古戰場內，現在有七號和伊達誠兩個七品，還有洪甚和克里斯兩個六品，剩下的三個五品，以及二三十個三品、四品的武者。你的籌碼夠嗎？”
傅照閑輕輕敲著桌子，“你手下的九團都尉‘冠軍侯’霍青泉，三團都尉‘神兵’衛崢，兩個六品，可以對上洪甚和克里斯。
“沈千輝隨隊同行，到時他來收拾伊達誠。”
“還有一個七號呢。”魏猛提醒道。
傅照閑微笑著，眼光溫潤如玉：“這個人，師兄你難道沒做安排？”
魏猛眉梢揚起：“有時候我在想，你是不是有什么讀心術一類的戰技。好，高端戰力解決了，剩下的五品四品呢？”
“那就要交給，總是能夠帶給我們意外驚喜的華武同學們了。”傅照閑滿是信心的說道。
“自打你申請了15塊元能礦，我就知道你的打算了。陸云那小子，不只是薅天元司呀，現在也薅到你傅大校長頭上了。”
傅照閑嘴角掛笑，“小東西！”
魏猛重新坐直身體，輕捏著自己的下巴，“西北古戰場說完了，接下來就是華武本部。三個傭兵團首座，都是七品。宋業和鐘振杰能頂上，龍弗疏于戰陣，恐怕不行。”
“不用龍院長出馬。”傅照閑笑道，“我們還有夏老呢。”
“提醒一下，可能會有瞭望者隨行。”魏猛指出一個關鍵點。
“我不是還在嗎？”傅照閑輕輕捏了兩鬢太陽穴，“剩下的六品，就交給楚元他們了。”
魏猛盯著自己的師弟，“你沒有留什么底牌嗎？按照你的性格，不太可能沒有后手。”
傅照閑笑道：“當然有底牌，不過這個底牌要仰仗師兄。”
他隨即正色道：“在明年一月份之前，神機團要加緊煉制出一粒回龍丹。”
魏猛的臉色變得嚴肅，“你決定了？真要如此？”
傅照閑的眼中有一絲惋惜，但立即又滿是堅毅之色，“這也是他自己所希望的。”
魏猛微微點頭：“有這張底牌在手，你的布置就能從容很多。”
傅照閑揉了揉眉心，臉色重新變得輕松，眼含笑意看著魏猛，“屆時，師兄在哪里坐鎮？”
魏猛看向窗外：“你是華武校長，終究不算是公職人員。這么多傭兵涌入華國，我有更重要的人保護。我所守護的，不僅僅是華武一校。”
傅照閑知他所言非虛，輕輕點了下頭。
魏猛收回目光：“壓力不小，有沒有考慮停辦十二校挑戰賽？”
“真要停辦了，師兄就該找我興師問罪了。”
“什么意思？”
“如此的多高端戰力進入華國，要是沒有天元司的默許，邊境上早就熱鬧非凡了。把所有的麻煩聚在一起解決，不正是師兄的風格嗎？”
傅照閑十指相對，笑望著魏猛。
“不過，你這個下棋的人棋藝過于精湛。自己人幾乎不動，倒是把我華武推到風口浪尖。”
魏猛搖頭嘆道：“和你說話太無趣了，不給一點炫耀的機會。不僅不給機會，還時常會被你抓住痛腳，反過來嘲諷一番。”
他長身而起，看著窗外夜色。半晌，轉身面向傅照閑。
“大家擺出戰力，明著打牌，勝負手就在那幾個不確定因素上了…”
傅照閑笑了：“沒錯，不確定因素。比如，有些人到底能成長到什么地步…”
陸云站在窗臺上，輕輕揮出一拳。
夜色中的霜落湖濺起四團水花，像是扔了四個大小不同的石頭到湖里。
陸云嘆了口氣。
一拳三勢，如今他已經完全掌握，能夠在合金板上擊出三個大小相同、深淺一致、呈倒三角排列的小窩。
但正如同沈千輝所預言的那樣，一旦從三勢提升到五勢，難度增加就是以十倍計量。
他今天修煉一天，沒有一次制造出五勢——要么是三股拳勢，要么是四股，始終沒能成功。
而且，不停地嘗試將靈力分為五股，一天的修煉下來，頭都有些隱隱作痛。
對靈力的細微操控，也是非常消耗精力的。
陸云踱步走回房間，打開電腦。
他準備休息一下，刷刷月之春秋論壇后，再繼續修煉呼吸法。
今天還是沒有荒原狼的信息。
已經二十多天了，荒原狼像是突然從世間消失了一樣。
陸云托著下巴想了想，決定不能再等了，要主動聯絡。
這幾天，他對方秘書發起了死纏爛打的攻勢，一直求別人告知熊廷耀的處理方式。
先是一天問兩次，接著發展到早一次晚一次，然后再到一天問七次的地步，到最后，上午七次、下午七次、一葉七刺，可謂攻勢如潮。
方秘書實在被他纏得受不了，委婉告知，熊廷耀已被嚴密監控，斷絕了外界的一切聯系。
得到了熊廷耀被嚴密控制的信息，陸云開始思索各種可能性。
如果他是被冤枉的，那么真正的荒原狼，因為要坐實熊廷耀的臥底身份，所以就暫時潛水不說話。
但是，出現這樣的情況，前提是荒原狼能推斷出，和他交易情報的那位教授，已經知道熊廷耀是華武的臥底，并且已經被控制的信息。
可事實上，荒原狼并不知道教授的真實身份，只是將他當做論壇壇友。
在論壇上的，一位與自己交易情報的壇友，剛好又知道現實里華武的秘密情況，這種可能性太小。
荒原狼如果足夠理性，是不會將這種小概率作為判斷依據的。
也就是說，如果荒原狼真的不是熊廷耀，同時，如果給出的信息真的很有價值，那么還是有可能將這個臥底勾出來的。
陸云打開私聊界面，敲擊鍵盤：
很久沒聯絡了，我有天元司近期在西北古戰場的動向，需要嗎？
發出這條信息后，陸云有些忐忑。
信息本身價值很大，剛好契合傭兵接下來的行動，可以說非常有吸引力。
他內心深處，希望這條情報能夠得到回復。
一來，他不太愿意相信熊廷耀是臥底，因為在自主招考的接觸中，他覺得熊老師挺正派的一個人。
二來，出于一點私心，他更希望能夠親手將荒原狼揪出來。
時針不停歇的轉動。二十分鐘過去了。
還是沒有回復。
陸云決定不等了，直接電腦待機，端坐床上開始修煉呼吸法。
霜落湖上夜風漸起，吹皺一池湖水。
陸云再度睜開眼睛。
今天的呼吸吐納終于完成了。
看了眼時鐘，修煉了四個小時，現在剛好凌晨兩點。
他晃動幾下脖子，再次打開電腦。
結果還是讓人失望。
私信的位置空空如也，沒有未讀消息的紅點。
難道熊廷耀真的就是荒原狼？
陸云捏捏眉心，搖著頭進入浴室沖澡。今天夠累了，這件事明天再說吧。
洗澡出來，證道班微信群上又是一片活躍。
現在這個群就是一個夜貓子群。
白天眾人忙于修煉，沒空水群，每到凌晨時分，大家的修煉逐一結束，群友們才紛紛開始冒泡。
群里今天的話題是古代和現代的職業。
先是秦松月和王夢羽兩個學霸在討論，現代的一些職業，在古代叫做什么名字。
而后眾人紛紛加入。
秦松月：我小叔是偵破局法醫，這行在古代叫什么？
黃顯：古代沒有這個行當。
王夢羽：話說八道，黃胖你真的是文盲，這行在古代叫仵作。
黃顯：房產中介，這行古代沒有吧？
徐征：牙子。
黃顯：！
接下來，群內眾人紛紛鄙視黃顯不讀書不看報。
黃顯急于扳回一城，發言道：說這個沒水平。古代職業流傳到現代，你們知道叫什么？
王夢羽：你說一個。
黃顯：太監，對應今天的哪個職位？
群內沉默了。這個問題還真把大家給考住了。
黃顯洋洋得意：怎么樣？別老是嘲笑我了，誰都有知識盲區。
眾人心道，你的盲區未免也太大了，360度都是盲區。
正當這個話題要結束時，陸云發言了：古代叫太監，現代叫做網文寫手…
公海小島。軍事建筑內。鐵鑄房間。
玄一和玄冥并肩站立，守在門口，等待義父召喚。
他們知道，每天午夜，都是父親枯坐冥想的時候，幾十年來這個習慣雷打不動。
凌若海曾經言道，自己能順利突破到七品，大半原因是依靠每晚的枯坐來修煉精神力。
“哥，第三月配合我們行動了嗎？”高品強者對于聲音極為敏感，玄冥將聲音壓得很低，生怕打擾到凌若海的修行。
玄一點點頭，同樣聲音細微：“各個瞭望者都開始行動了。”
他側目看了玄冥一眼，“小雨的事情，你開始安排了？”
玄冥臉色陰沉，點了點頭。
“你舍得？你可一直說，這女人很對你胃口。”
玄冥突然咧開嘴一笑：“女人嘛。啥樣的沒見過？”
他從懷中摸出一份資料，交到玄一手中，“就用這個東西，要了那個女人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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