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和我談條件?
攤主伸出兩根手指。
“兩萬？”陸云裝傻，他知道這東西不會那么便宜。
攤主沒好氣的說：“乘十！”
“那算了。”陸云聳聳肩，“我沒這么多錢。”
攤主重重嘆了口氣，才賺了二十五萬走，現在給我說沒錢了？
他搖頭道：“算了，你也不是真的想買。只是希望你們別去里市管理處舉報我。誰都有難言之隱。”
陸云忽然覺得這位大叔有些可憐，試探問道：“要不這樣，我挑一件兵刃吧，你給我算便宜點。”
攤主看了蘇韻遙一眼，說道：“說實在的，這位女士的擔心不無道理。里市的兵刃，大多來路不正。不過我可以擔保，我這兒的兵刃都是自己家里的貨，不會給你們惹來麻煩。”
蘇韻遙眼神冷淡，沒有搭話。
陸云蹲下，仔細看了攤上的兵刃，說道：“我想要一柄可以折疊的鏈式槍，類似于軍用的那種。老板你能推薦一下不？”
攤主點點頭，從身后的包里取出一柄鏈式折疊槍，說道：“推薦兩款。這是第一款，戊級合金，槍頭做過特殊處理，比普通軍用的更加鋒利。這一款的缺點就是有點貴。”
“那我要第二款。”陸云果斷說。
攤主白了他一眼：“第二款的缺點，是非常貴。你還要看嗎？”
陸云：“…”
大叔，你這銷售套路不同尋常啊。
攤主將第二款拿出來，長度和第一款相同，但是顏色更深，光澤也更暗。
他這次沒有搭理陸云，直接對蘇韻遙說：“丁級合金，一口價30萬。你覺得如何？”
蘇韻遙面無表情：“這個價格，算是半賣半送了。丁級合金打造的兵刃，最低都要80萬。”
“額，這個…不用檢驗一下？”
按照蘇韻遙的說法，買到就是賺到，但陸云還是擔心這攤主以次充好。
“里市有專門的檢驗室，買賣雙方一同檢驗，費用買方出。看這兵刃的光澤，多半不會是假的。”
蘇韻遙說完，轉頭看著陸云：“你想要嗎？”
“看著還行，但是這價格，不在預算內啊…”陸云有些猶豫。
30萬，這可是他全部家底。
“那就是想要咯。”蘇韻遙轉過頭，對攤主說道：“老板，走吧，包起來去檢驗室。”
陸云將長槍折好，插入專門的腰帶，跟著蘇韻遙走出獵人市場。
那攤主也算厚道，賣了長槍，還附送一套背帶和腰帶裝備，用于平時攜帶兵刃。
這次里市之行，收入二十五萬，薅了五萬的元氣，還讓蘇韻遙自掏腰包，付款三十萬買下一柄丁級合金的鏈式折疊槍。
總的來說，賺大發了。
至于這柄槍，算作送的還是借的，他還沒敢問。
看到陸云欲言又止，蘇韻遙又好氣又好笑：“好了，別再偷瞄我了。這柄槍算作你考入天靈班的禮物，不用你還錢。”
這小子，以前沒發現這么財迷呀？現在又是打廣告、又是賣戰丸的。
“那你的錢夠嗎，需要我借你點不？”
蘇韻遙嘆了口氣：“我還用你接濟啊？斗戰武館上一個季度的分紅發了，買一柄槍不算難事。”
嚯，既不用還錢，也不用往外借錢，陸云一下子覺得壓力不大，那啥也不用透支了。
“不過先說好，禮物就這一次。以后的錢都要你自己去賺，要找我拿錢，也要打借條。說起來，你也十八歲了，學會自己打拼才行。”
陸云揚起眉毛。
大姐，鷹式教育是非常不人道的儂曉得伐！
周六中午。
陸云學著蘇韻遙的樣子，敲打墻壁。里面傳來嘶啞聲音：“報號！”
“S13。”
靠，為什么就排到這樣一個會員號…
昨天交易完成后，在蘇韻遙的推薦下，陸云也成為里市會員。
這里的會員號用字母打頭，再附上數字。輪到陸云，剛好就是這么一個特色號碼。
今天中午，他謊稱要和死黨聚會，卻偷偷跑來里市。目的很明確，看還有沒有撿漏的機會。
昨晚回家后，他用掉48000點元氣，將“冥想”連升兩級，達到二星高段。如此一來，每天能穩定提升4點靈氣。
這樣算來，一周后，靈力就能突破200，達到高階武徒的水準。
但問題是，元氣值也只剩7000多了…
所以陸云騙過蘇韻遙，一個人來到里市，準備碰碰運氣，看能不能再遇到私賣元能礦的。
圍墻開啟。陸云閃身鉆入其中。
里市白天的人并不多，到這里的人還是更喜歡借著夜色交易。
剛走入街巷，坐著刷手機的老頭就站了起來，打量陸云幾眼，接著沖他一笑，露出滿口黃牙：“小伙子，跟我走一趟。”
陸云一臉蒙圈兒。這是什么情況？
老頭話說的客氣，但語氣卻不容爭辯。陸云也不敢胡來，老老實實跟在他身后。
要知道，蘇韻遙對這位大爺的評價，是品級不在她之下。
兩人走入街頭小屋，穿過柜臺后，來到一個庭院。老頭沒有停步，徑直將陸云帶到庭院內的一個房間。
與其說是房間，倒不如說是一個寬敞的大廳。Loft風格，和外面的中式庭院完全不搭。
大廳深處正中央的沙發上，坐著一個穿著皮夾克的男子，二十七八歲，頭發梳得一絲不茍。在他周圍，聚集著十多個人，或站或坐，都緊張的盯著手機屏幕。
從他們呼喊的話來看，陸云判斷這群人應該正在玩王者噴農藥。
夾克男打著打著，突然把手機往沙發上一丟，怒道：“媽的不玩了，全特么菜逼小學生，帶得動個錘子！”
老頭這才往前走一步，說道：“聞少，我把證人帶來了。”說完，朝夾克男聞少點點頭，轉身走出大廳。
聞少側頭打量陸云一眼，說道：“把那位大叔帶出來。”
他手下的人答應一聲，不一會兒就領著一個人走出來。
雖然那人戴著帽子和口罩，但是通過臉上神情和身上穿著，陸云還是一眼就認出他來了。
昨晚的攤主。
攤主看到陸云，眼中露出驚恐的神色，腳都有些哆嗦了。
陸云心里納悶，我有這么帥嗎，瞅我一眼就渾身發抖？
再說，這位聞少又是哪路大神，興師動眾的，唱的是哪一出？
攤主在陸云身邊站定，低著頭，既不敢看陸云，更不敢看沙發上的聞少。
“好嘞，人都到齊了，咱就開始。”聞少翹著二郎腿靠在沙發上，眼睛盯著陸云，“小朋友，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聞道，里市的老板。今天找你來，是有事請你幫忙。”
嚯，還挺客氣。
陸云點了點頭，說道：“聞老板，好說好說，有錢就行。”
周圍的人都驚了。
和里市老板、縱橫仙府省各大獵人協會、已經突破成為四品武者的聞道，談條件？
這小子是無知者無畏，還是腦回路清奇？
聞道眼中猛然爆發出攝人精光，剛才還以慵懶姿勢靠在沙發上，此刻卻像是一只隨時能撲向獵物的猛獸。
陸云仍是無所謂的態度。
別瞪著眼睛唬我，小遙早就說過，武者的世界都談利益。不給好處，為什么要幫你？我又不是你兒子。
不過說實在的，聞道氣勢散發的剎那，他還是有些腳下發軟…
片刻之后，聞道咧嘴笑道：“和我談條件？小朋友有點意思。報酬之后再說，咱們先解決問題。”
他指著瑟瑟發抖的攤主，繼續說：“市場上有人舉報他販賣違禁物元能礦。里市規矩，絕對不能買賣明令禁止交易的貨物，違者，不好意思，留下身上的一件東西。不過，我還是公平的，一個人舉報不作數，兩個人都這么說才算證據確鑿。”
聞道頓了頓，盯著陸云：“查了昨天的監控，你和這位攤主有過交易。你告訴我，他有沒有向你推銷元能礦？”
原來是這事…
陸云轉頭看向攤主，剛好那家伙也在扭頭看他，眼神中成分復雜，有乞求、可憐、絕望…
一瞬間，他又想起攤主那句話，“誰都有難言之隱…”
陸云呼了口氣，搖了搖頭：“沒有。”
現場一片寂靜。眾人都看向沙發上的聞道。
聞道將雙手放在腦后，笑道：“小朋友，你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