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楚涵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吃午飯的時間。
真好,睡了就吃,吃完回來接著睡。
仔細思考一下,這幾乎就是曾經夢寐以求的生活啊。
沒想到換了一個世界,終究實現了。
反正他也沒法修煉,修煉只能靠聲望值,可聲望值的獲取只能依靠任務,和一些珍貴物品的回收,并不僅僅局限于妖丹。
楚涵記得剛來到書院的時候,就已經遠遠的看到了不遠處碩大的飯堂二字,吃飯應該是去那里。
“我那漂亮的小老婆是真的無情,不來接我,把我扔房間里也不招呼我,現在去哪里我都不知道,唉。”
楚涵發了兩句牢騷,亦步亦趨的朝著飯堂走去。
一路上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了楚涵兩眼,實在是楚涵身上的裝扮和其他人有些不一樣。
剛起床的他頭發略有些凌亂,說實話這到沒有問題,畢竟人走的快一點頭發也會凌亂。
身上的衣服也有些亂,這也沒問題,活動過度了衣服同樣會亂,修煉者嘛,大家都要戰斗的,衣服都亂過。
可楚涵那雙鞋是真的.....讓人看著難受。
腳壓著鞋拔子,露出光潔的腳后跟,一步一步,慵懶散漫的走在書院里,怎么看都像是一個異類。
大家都珍惜來之不易的天賦道骨,不管天賦是高是低,修煉態度也都尚可,像楚涵這樣真的沒有一絲態度的,卻也及其少見了。
到達飯堂后,看著這些質量不錯的飯菜,楚涵打了一盆,想用靈石付賬的時候,對方卻不收,必須是書院專屬的徽章才能刷。
楚涵剛到書院,連班級都沒進去后,又怎么可能會有徽章?
就在楚涵和大媽討論能不能賒賬,記在梁冰賬上的時候,一個和楚涵三分相的少年走過來,啪的一下刷了楚涵的飯菜。
“行了,走吧。”少年冷淡的對楚涵道。
楚涵看了一眼少年,腦海里模糊的記憶復蘇了一些,便拿著飯菜跟著對方走去。
兩人找了一個空位坐下,少年看著楚涵,眼神復雜。
“這幾個月,過的可好?”
“挺好的,你呢?修為進步了嗎?”
面前這個少年,就是楚涵的親弟弟,楚康。
楚家在楚涵父親和爺爺沒有犧牲之前,在天元鎮是數一數二的家族,硬實力在那放著。
唯一讓人遺憾的,或許就是大公子楚涵無法修煉,二公子只有三孔的天賦了。
和梁雪一樣的年紀,楚康到現在還沒突破煉體,這修煉速度說實話,已經相當的慢了。
“哥,為了家族,你犧牲太多了,你放心,我肯定會修煉有成,把你接回來的。”
楚康聲音放的很輕,卻擲地有聲。
看著面前自我感動的弟弟,楚涵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那你加油,我等著你修煉有成呢,楚家,就看你的了。”
年輕人,總要給點動力和希望,不然怎么進步呢?
楚涵作為一個穿越黨,而且他不是魂穿,他總覺的自己是整個人穿越到楚家,然后在楚家人和所有與楚家有聯系的人腦海里強行塞進去了一段關于楚涵的記憶,楚涵就順理成章的成為了楚家人。
所以對于楚家之前的記憶,對于這個世界的記憶,楚涵都沒有任何的印象。
對這個世界所有的了解,都是楚涵靠茍的那三個月悄摸聽出來的,包括這個弟弟,也是那三個月里見過僅僅一面。
看著面前這個少年,楚涵不知道說些什么,但不管怎么說,自己名義上也是對方的親哥哥,面對有個如此上進的弟弟,老懷欣慰。
“等我修煉有成了,我要先給父親和爺爺報仇,然后,讓你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楚康又道。
“恩?父親和爺爺不是和妖怪同歸于盡了嗎?”
楚康神情多了一抹暗淡,嘆口氣道:“哥,其實父親和爺爺打敗了大妖后,是被人偷襲致死的。”
“誰?”楚涵表情平淡的問道。
雖然表情平淡,但內心卻并不平靜。
“跟你說了也沒用,你就好好在梁家生活吧,弟弟我肯定會出人頭地的,趕緊吃飯。”
說著,楚康把碗中的雞腿夾給楚涵。
如此懂事的弟弟,讓楚涵有些汗顏。
看樣子,龜縮在家里的那幾個月,楚涵錯過了很多消息。
原來,自己的父親和爺爺死因居然是個迷,有點意思。
如果讓楚涵知道仇人是誰,他當然要去報仇,哪怕為了碗中這一塊雞腿,以及面前這個男孩眼里的善意。
似乎,楚家人貌似沒他以為的這么難接觸,一切都是楚涵想當然了。
想明白這點事情之后,楚涵打算有空回楚家看看。
畢竟現在的他,也不是當初的他了。
“那你可要好好修煉,未來一定要出人頭地。”說著,楚涵又把雞腿夾了過去。
楚康沉默了一下,然后低下頭,大口吃了起來。
正吃著飯,突然,三個身影由遠及近,慢慢朝楚涵靠近。
楚涵應余光一撇,無奈的嘆了口氣。
“真是吃口飯也不讓人安生。”
楚涵并沒有把靠近的三人當一回事,可當楚康看見三人時,神情頓時驚慌起來,他拉著楚涵道:“哥,我們抓緊時間離開。”
“楚康,怎么回事啊?怎么看到我們就走?”
一個胖子攔在了楚康面前,推了一下楚康瘦弱的身體。
“師兄,我和我哥吃完飯了,你們慢用。”楚康連頭都沒抬,就要離開。
結果,第二個人也攔了楚康的另一條路線。
卓一柏如同狹縫一樣的眼睛里透露出兇光,一只手直接朝著楚康的腦袋扇去,啪,響亮脆耳。
說疼,沒多疼。一巴掌更不至于受傷,但大庭廣眾之下,飯堂人數眾多,這一巴掌,卻是直接讓楚康的尊嚴碎了一地。
“我去,楚康那家伙又怎么遭惹這三人了?”
“那誰知道,這三人欺負煉體的小后生什么時候需要理由了?”
“也對,書院不就是這樣,沒有霸凌還叫啥書院啊。”
頓時,周圍幾個桌子傳來了嗤笑聲,聲音進入楚康的耳朵,雜亂而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