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突破口
“既然如此，他為什么又會做出這樣的舉動呢？”
昂熱百思不得其解，他嘴角干澀，全然沒有剛才屠龍時的豪氣與決然。
“誰知道呢，這千兒八百年的，誰還能藏著底牌啊。”
耶夢加得無所謂的揮揮手，她一臉挪揄的望著項羽說道：“這家伙確實挺強的，但是拋開他作為龍王的身份以外，充其量也不過是就是一個倔驢子而已。”
“說不定他現在已經慌了神，打算在這里原地繭化。”
昂熱聽到這里，他突然停住了身子，雙眼直愣愣的朝耶夢加得看去。
大地與山之王也不會示弱，她毫無保留的爆發出比剛才更加強大的言靈，芬里厄早在之前就被她長到那個廢墟里了，等到項羽一死，她就會帶著芬里厄吃掉天空與風之王的殘骸，就算無法毀滅龍王的繭，但是能夠奪回芬里厄的力量就已經足夠了。
她可不像項羽，偏要在離開的最后和敵人來一場皇城pk決斗；如果今天指揮龍種部隊的領袖是夏彌，那么她會派出一部分有繭的高階龍種阻擊追擊的敵人，讓那個破解棺山大陣的煉金師解開絕地天通的矩陣，養精蓄銳之后找到某個人煙罕至的小國，既不悉數殺死人類但也不會讓他逃離，在撐過前幾波的戰爭后進行宣傳動員，只要熬上個幾年就可以開始爭取權利與地位。
她想過很多的事情，包括人類和龍種如何共處，也然也想過帶領龍種建國的問題，耶夢加得不清楚項羽是否有這個想法，但是無論如何她都不會和其他龍王一起完成這項偉大事業的，除開芬里厄以外，她不信任任何人。
昂熱的手掌握住折刀，但是他并沒有拔刀的意思，這幅姿態也僅僅只是警告耶夢加得不要輕舉妄動。
“幾千年來，龍王被我們殺死了無數次，但是他們從來沒有真正的死亡過。”
“我們對龍族幾乎一無所知，我們不清楚龍類的繁衍不了解龍類的思想，甚至就連龍類的繭化過程都沒有弄明白，至今仍然如此。”
昂熱很理性的盯著耶夢加得，他現在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到了這位龍王身上，正在緩步行走的項羽好像已經被他給無視了。
耶夢加得聽著昂熱的聲音，她只能淡淡一笑：“所以呢？如果我不說出一些秘密來，你就想殺死我？”
“無論你說不說，在這之后你都要死。”
昂熱沒有虛與委蛇的打算，大概也是因為知道自己拙劣的說法不可能讓龍王相信，所以他就直接說出了真心話。
“不過我現在要問的是，龍王的目標究竟是什么？你們一直在執著什么？你們活著是為了什么？兄弟互相吞噬可以獲得更加強大的力量，但是在這之后呢？力量的由頭是什么？誰賜予的，四大君主被依次吃掉后會怎樣？！”
“啊？哼...哈哈哈...”
顯而易見，這個問題讓夏彌忍不住大笑了起來，她捂著肚子笑道：“奇怪了，當初我們還是世界霸主的時候也想過這些問題，那些兩足行走，沒有強大的力量沒有扎實的肌肉也沒有敏捷靈活軀體的人類為什么還能活著？”
“啊？要不你來告訴我，為什么你們人類在那種時候都可以活著，而現在更加強大的龍種卻要一直忍受混血種組織的掠殺和酷刑。”
“你們不是自譽為高等動物嗎？不是在那里大言不慚的說著‘思想是人類區別于野獸的根基，而倫理道德和法律正是思想之花所開出的最美果實’嗎？”
“你們的倫理道德法律只會用在自己人的身上，一旦看見龍種，你們那些令人作嘔的想法就會從腦內生出，道德被利益摧毀，名為法律的容器完全無法容納私欲。剝皮，抽筋，你們把龍種們囚禁到手術臺上，你們自顧自的吶喊著‘器官交易’可恥，但是為了研究殺死龍類的技術卻能毫無心里負擔。”
“秘黨每年的研究經費大概在2億美元左右，你說說，你們剖開的龍類大小腸能不能把地球沿著赤道繞個幾十圈？”
耶夢加得大吼著：“獵人市場，每一年都拍賣了不少于兩千具龍類的尸體，那些才剛剛出生的龍類是買的最高的材料，富豪們喜歡在紅酒里加入龍類碾碎的腦干，因為這可以讓莊園的紅酒更具美味。”
“煉金器材的不二之選正是龍類的骨骼，背脊骨是煉金獵刀的首選材料，加圖索家族是世界最大的龍骨購入家族。”
“你說說，為什么？”
耶夢加得戲謔的罵著：“為什么龍種就該被如此的對待？”
昂熱撫平了自己的怒火，他現在深呼吸著，慢慢說道：“你這些話讓我惡心的想吐。”
“誰告訴你倫理道德是通用的？”
“誰告訴你法律是承認龍種公民權的？”
“誰告訴你龍種是有在人類社會里的權利的？”
老人不屑的說著：“談法律？談倫理？談道德？你們也配？”
“這些東西不是天生就存在的，這些東西不是所謂的神因為憐憫而降下的。”
“是靠著我們拿刀殺出來的！”
昂熱的表情瞬間就變了，他以前從來不會跟龍種嘴炮，但是今天他忽然覺得很有必要，要在生理和心理上徹底的屠龍！
“你所說的這些是全人類的共識，但是這也僅僅只是全人類的共識。你們憑什么被納入法律的保護？你們憑什么和我們一起談倫理道德？”
“我們付出的血就是為了讓其他人能夠享受社會的穩定，知道穩定的社會是建立在什么之上的嗎？”
“是你們這些該死龍類的尸體上。”
“別拿我們的道德來約束我們，你不配，你們這些龍種真的不配。”
“直到19世紀，在核彈還沒有出現前，你們這些該被砍成碎片的垃圾還活躍在世界上的各個地方，肆意使用自己的暴力，在卡塞爾莊園，那個該死的龍王殺死了我的摯友們。”
“為什么那個時候，你們不講這些倫理和道德呢？”
“為什么在核彈現世后，為什么在人類基本完成半工業化后，你們這些惡心的龍類就開始以受害人的身份出現，就開始無恥的索要法權和人權？”
“賤不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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