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2、有男人緣的天才

　　次日，天氣冷到了零度，天鵝湖市飄起了雪子。

　　從六點開始，阿諾警官便穿著露出肩膀的背心圍繞山頂的滑道跑步。

　　威爾遜和蒙代爾舅舅一早起來就在下棋，凱琳姑姑和杰琳姑媽在梳妝打扮。凱琳姑姑帶來了自己的化妝師，她很快幫凱琳姑姑做好了發型，又化了一個精致漂亮的妝，使她看起來雍容華貴、儀態萬方。

　　黛西披著她的長發走下樓，走到凱琳姑姑身邊。

　　凱琳姑姑將她擁在懷里“你真是越來越漂亮，越來越討人喜愛了。”

　　“謝謝姑姑。”

　　“你的頭發真健康，皮膚也很好，讓我的化妝師像昨天那樣，給你化個漂亮的妝，好嗎？”

　　“好啊！”

　　黛西坐在化妝臺前，化妝師給她化了一個很適合她的古典妝，令她看上去高貴又冷艷。

　　杰琳姑媽說“今天天氣可真冷啊，才零度，阿諾居然一早就穿著背心出去跑步了。”

　　南希說“他一直都是這樣。”

　　凱琳姑姑說“那位阿黛爾小姐也住在這里嗎？”

　　南希說“是的。”

　　凱琳姑姑說“她和阿諾是什么關系？”

　　南希走到她身邊，在她耳邊耳語了幾句。

　　凱琳姑姑驚訝地張大了嘴“不是吧，那他們…會住在一起嗎？”

　　“不會，昨天已經說好了，你哥哥和她談過了。”

　　“那她圖什么？”

　　南希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黛西，你能接受嗎？”凱琳姑姑問黛西。

　　黛西點了點頭“我能接受。”

　　凱琳姑姑說“你看起來不開心，看來你并不是真的愿意接受，對嗎？”

　　杰琳姑媽說“沒有哪個女人愿意和別的女人分享丈夫，哪怕是精神上的也不行。”

　　凱琳姑姑說“阿諾太過分了，他怎么可以這樣欺負黛西？”

　　這時阿諾警官朝樓下走來，他沖完涼換了一套衣服，頭發剛剛洗過，還在滴水。因為太熱的緣故，他的臉上看起來有些紅。

　　凱琳姑姑驚訝地說“天啦，阿諾，你居然熱成這樣！”

　　阿諾警官說“是的，我每天做兩個小時的運動。”

　　“你和那個阿黛爾小姐是怎么回事？”

　　“想必我母親已經告訴你們了，我不需要再重復。”

　　“你這樣對黛西公平嗎？”

　　“很公平，如果她覺得不公平，我們現在就可以取消婚約。”

　　黛西一聽，眼淚“簌簌”地掉了下來。

　　“好可憐，別哭了！”杰琳姑媽用紙巾沾了沾她臉上的淚水，“他一直這么欺負你的嗎？”

　　黛西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

　　凱琳姑姑說“你為什么不跟他分手呢？”

　　黛西說“因為我愛他！”

　　南希摸了摸她的頭發，說“哦，真是委屈你了！”

　　阿黛爾習慣了早起，六點鐘起來喝了一杯熱水，開始在窗前創作她的作品。屋里開了暖氣，她感到有一點熱。于是將窗戶打開一道口子，一絲細細的冷風吹起來，就像三伏天吃冰棒一樣，令她倍感舒適。

　　透過窗戶，她看到阿諾警官在山頂的滑道跑步。他看起來挺拔、健碩、迷人。她忍不住放下鼠標，拿出畫筆在紙上畫他的身影和周邊景色。

　　昨天他把她介紹給了他的父母，讓他們把她當家人，這令她非常感動。從不曾想到，她居然在他心中占據著如此重要的位置。

　　當時鐘來到八點的時候，她起身套了一件簡單的衛衣，拿著畫架和畫筆，輕輕地走下樓，生怕弄出一點兒聲響。

　　黛西已經停止哭泣，女士們開始聚在一起聊天，等待廚師將豐盛的早餐送進餐廳。威爾遜和南希帶來了兩名廚師，會少美味精致的菜肴。

　　女士們看到阿黛爾走下來，都用一種復雜的眼神看著她，有猜忌，有鄙夷，也有懷疑。

　　阿黛爾看了她們一眼，神態自如地走到一個角落里，將畫架支撐在沙發上，盤著腿準備繼續完成她的作品。

　　阿諾警官走過來，微笑著說“正準備上樓去叫你。”

　　她笑著說“我看到八點，就下來了。”

　　他在她身邊坐了下來“你在畫什么呢？”

　　她將畫架轉到他面前“畫你，我從窗戶里看到了你跑步的樣子。”

　　“你畫的不錯，學過畫畫嗎？”

　　“沒有，我學著給自己的作品畫插圖，畫著畫著就會了。”

　　“改天我介紹幾位知名的畫家給你，你可以跟他們學一下。這樣你會更專業，也可以讓你的作品拿出去展示，有更高的知名度。”

　　“謝謝你！”阿黛爾開心地看了他一眼，“如果我的畫能賣出去，我就把錢全部捐給你。”

　　阿諾警官說“捐給我做什么呢？我又不缺錢。”

　　阿黛爾說“你不是準備競選嗎？競選需要籌款，我可以捐給你。”

　　“噢！”他笑了起來，“讓我先好好感謝你！”

　　黛西化好了妝，在旁邊一張椅子上坐下了。

　　阿黛爾走過去“你怎么了？看起來好像不開心，誰惹你了嗎？”

　　黛西說“我沒有不開心。”

　　凱琳姑姑說“明知故問，黛西不開心的原因你應該很清楚。”

　　阿黛爾說“對不起，我不清楚。”

　　杰琳姑媽說“你為什么要勾引阿諾呢？你明知道他要和黛西結婚了。”

　　所有人聽到這句話都驚呆了，四周的氛圍頓時緊張起來，空氣中充滿了火藥味。

　　阿黛爾呆住半響，說“我可沒有勾引阿諾，我在這里是黛西同意的。”

　　“是嗎，黛西？”凱琳姑姑問。

　　黛西點了點頭，把頭低了下去。

　　凱琳姑姑說“改天姑姑也幫你找幾位知名的畫家，讓你好好學一學。”

　　阿黛爾說“她學過，她媽媽給她請了天鵝湖市最好的老師，可她不擅長畫畫。我可是沒有學過的，無師自通，哈哈哈！”

　　黛西看了她一眼，說“夠了，阿黛爾，我今天不想跟你吵架。”

　　杰琳姑媽說“你跟阿諾在一起圖什么呢？你這么年輕，條件也不差。”

　　阿黛爾說“什么叫條件也不差？我是條件很好。”

　　杰琳姑媽說“可你跟阿諾在一起到底圖什么呢？”

　　阿黛爾說“我有跟阿諾在一起嗎？”

　　凱琳姑姑說“聽說你是精神戀愛，就更可笑了，連情人都不算，你到底圖什么？”

　　阿黛爾說“你們這些人啊，根本不理解形而上學的美，把結婚生子看成是人生幸福的終極目標。”

　　杰琳姑媽和凱琳姑姑對視了一眼，都笑了起來。

　　凱琳姑姑說“可你要知道，他要跟黛西結婚了，他也不可以跟你同床，你這樣幸福嗎？”

　　阿黛爾說“幸福不幸福我有自己的標準。我從不因為他不和我結婚而懊惱，也不從因自己的身份尷尬和自卑；我從不希望他去看我，也不會因為見不到他而黯然神傷；我從不會看到他和黛西在一起就嫉妒，也從不會因為他不和我親近就心生抱怨。我就是我，不管你們怎樣看我，我都在這里。不因你們而喜，也不因你們而悲。你們這些八婆，想跟我斗，還差的遠！”

　　“噢，天啦！”凱琳姑姑被氣的差點噎了過去，“她剛才叫我們什么？”

　　阿黛爾拉長了音調“八婆！”

　　屋里的空氣更加緊張起來，所有人都驚訝地張大著嘴。

　　阿諾警官笑的上氣不接下氣，他笑的臉都紅了。

　　“阿諾！”凱琳姑姑說，“她居然叫我們八婆，上次黛西都向我們道歉了，她今天也應該向我們道歉。”

　　阿黛爾說“想得美，我是不會道歉的。”

　　“夠了。”黛西說，“不要在這里繼續賣弄你的文采了，我已經答應阿諾，不再跟你爭。”

　　阿黛爾說“你想爭也爭不過我，如果你是個人才，我就是個天才。可你現在是一個蠢材，拿什么跟我斗？”

　　黛西說“可阿諾現在是要跟我結婚，而不是跟你結婚。”

　　阿黛爾說“那又怎么樣，我會在乎嗎？”

　　黛西說“為什么你不敢參加我的婚禮？之前你還說要當我的伴娘。”

　　阿黛爾說“那我就參加你的婚禮，不管你有多隆重。”

　　黛西說“你只能看著我們幸福。”

　　阿黛爾說“對不起，我沒感覺。”

　　黛西說“阿黛爾，你知道阿諾有多愛我嗎？你真是個可憐蟲，從來沒有被一個男人如此寵愛過。”

　　阿黛爾說“我承認他很愛你，我也不覺得自己可憐。因為我跟他的關系，只占我人生很少的一部分比率，即便把和他的結婚對象換成我，也是如此。我不會因為被一個男人寵愛過，就拿出來炫耀，這很低能。”

　　黛西說“那是因為你沒有。”

　　阿黛爾說“你信不信我馬上招一個過來給你看？我一向很有男人緣，學校有資歷又帥氣的年輕教授、拿過大獎的青年作家、優秀的詩人、年輕企業家，我隨便招一個過來。”

　　黛西說“那你就去嫁給他們啊！”

　　阿黛爾說“你為什么總催著我去嫁人？是因為我對你的婚姻造成威脅了嗎？如果你對你的婚姻極度缺乏自信，那么，我勸你不要結婚。”

　　黛西說“不，是你勾引了阿諾，你之前還勾引了克里。”

　　阿黛爾說“我的確很愛阿諾，但我說了，我只是遠遠的關注他，我并沒有跟你搶。”

　　黛西說“可你現在住在這里，而不是遠遠地看著他。”

　　阿黛爾說“是你讓我住下來的，原來都是假惺惺，說一套，做一套。我不會跟他結婚，你還要怎么樣？”

　　“夠了！”阿諾警官大吼一聲，“你們不要再吵了！”

　　黛西悲憤地看了他一眼，轉過身往大門口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