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8、關于橘子鎮的機密問題

　　“嗨，阿諾。”瘦削男子推開門走進來，對阿諾警官伸出手。

　　“馬丁，好久不見。”阿諾警官起身和他握手。

　　看到這個被偷偷監控的男主角出現，黛西頓時大吃一驚。

　　馬丁回過頭看了她一眼，說：“這位好像是莫桑家族的小姐。”

　　黛西起身禮貌地對他點了點頭：“是的，幸會。”

　　“幸會。兩位今天怎么有空到這里坐坐？”

　　阿諾警官說：“我過來辦事，順道來看望布朗院長。他上次治好了我的酒精肝，我還沒有當面謝他。”

　　“噢，那簡直太好了。”馬丁說，“你這個家伙，總是這么精神好。”

　　阿諾警官說：“當然，這是我的職業決定的。”

　　馬丁坐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說：“最近怎么樣？看你好像很悠閑。”

　　阿諾警官說：“是的，號稱全國最多罪犯的城市，大大小小的犯罪分子都被我抓光了。關的關，打死的打死，剩下幾個小混混都躲著不敢出來，我快沒活兒干了。”

　　“是打算要和莫桑小姐結婚了嗎？”

　　“沒錯。”

　　“什么時候？”

　　“今年的圣誕節。”

　　“哦，那快了，還有兩個多月。到時我會讓人給你送去一份賀禮，感謝你這半年的關照。”

　　“不用客氣。”阿諾警官說，“那天你給我打了電話，我馬上派人把那個叫阿諾的小孩抓回來了，他現在應該很老實。”

　　“最近沒發現他有什么動靜，要不是看在你的份上，我早把他打死了。”

　　阿諾警官說：“那倒也沒必要，小孩子只是好奇心重罷了。”

　　布朗醫生微笑著說：“是關于那些信的事兒嗎？”

　　“是的。”阿諾警官說，“這件事說起來可真湊巧，十年前我曾經在一個風景優美的郊區住過一陣子，那是我叔叔留給我的房子。”

　　馬丁說：“我知道，那片地產是你叔叔愛德華.謝爾蓋先生開發的。愛德華先生可真是一位商業奇才啊，可惜五十歲不到就去世了。”

　　阿諾警官說：“這是我們家族最為悲痛的一件事。我在那里住了沒多久，就搬出來了。后來我叔叔去世，我父親只好放棄他的海軍軍官職務，接手了家族事業。我也繼承了叔叔在天鵝湖市的所有財產，包括那片地產的產權。由于沒有時間打理，我把它們全部都出售了。那套房子也轉手賣了幾次，今年上半年賣給了那個叫阿諾的小孩的父母。”

　　布朗醫生說：“我聽馬丁說，那個小孩和他的家人住進去沒多久，就收到了兩封信，是從一個叫橘子鎮的地方寄過來的。”

　　“是的。”阿諾警官說，“那些信是十年前寄出來的，本來是寫給我的，我沒有收到。郵局不知道怎么輾轉了很多次，最近寄到了他的手里。”

　　布朗醫生說：“這可真是一件奇事，那個小孩好像還在我這里看過病。”

　　馬丁說：“他上半年在這里治療過肺炎，是你親手給他治的。”

　　阿諾警官說：“十年前，因為職業需要，我的確去過一個叫橘子鎮的地方，在那里進行了為期十天的野外訓練。那里山勢險峻，很適合做一些高危險高難度的挑戰運動。后來因為訓練時間延長，所帶的食物和水不夠，我去到了那些鎮民家里。一個叫史瑞克的鎮長接待了我，他和他的家人對我十分熱情。我走時留了一個地址和電話給他，就是我之前住過的那個地址。”

　　布朗醫生說：“那些信馬丁給我看過了，這件事真的是很遺憾。那是一起醫療事故，我并不想那樣。”

　　阿諾警官說：“我能理解你的心情，誰都不想那樣，特別是作為一名醫者。”

　　布朗醫生說：“我其實這些年一直對那件事情很內疚。”

　　阿諾警官說：“樹欲靜，而風卻不止。”

　　布朗醫生一聽，頓時面如死灰，他抬起頭，一臉驚恐地看著阿諾警官：“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阿諾警官說：“是的，你只是個執行者，你沒有選擇權，這是一個交易。而根據我所掌握的情況，這些年，不僅只有橘子鎮，你和政府之間還存在著多個類似的交易。”

　　布朗醫生全身劇烈地顫抖起來：“看來你什么都知道了。”

　　阿諾警官說：“那個小孩找過我很多次，我開始有點不敢相信，雖然我曾經聽到過類似的傳聞。直到我看到那封信，看到他的爸爸媽媽在我的特別保護下出了車禍，我才相信那封信百分百是真的。”

　　馬丁說：“沒錯，車禍是我找人干的，他家的狗也是我讓人殺的，一切都是我指使的。我給了杰森一些原料和配方，他制造出致幻劑，狠狠賺了一大筆錢，嘗到了甜頭。現在杰森已經被你殺掉了。”

　　阿諾警官說：“你要知道，我今天并不是來跟你算這些賬。杰森被我殺掉，是因為他太邪惡了。他的團隊發展的太快，連未成年人都不放過，對社會危害太大。他甚至威脅我現在的女人，徹底惹惱了我。我之前的太太就是被我的仇家槍殺，我殺了他們全家十六口人。不管是誰，只要威脅到我的家人和女人，我就算掘地千尺，也要把他找出來干掉。”

　　馬丁愣了一下，說：“我知道，杰森幫我辦事的時候，你其實一直挺給我面子，只是象征性的給了一點懲罰。所以我覺得受到了你的關照，欠你一個人情。”

　　阿諾警官說：“因為我并不想管這種事，這是布朗院長和政府之間的事，我是政府的人，我的權力管不到政府。”

　　馬丁說：“你是個明白人，我們今天能和平的坐在這里聊天，就在于你能知所進退，你很清楚你的權力界限在哪里。”

　　阿諾警官說：“并且我知道，一個科學家要做點事情太難了。如果沒有高層扶持，想有今天這種成就，幾乎不太可能。這是一種相輔相成的成就，人生大多時刻如此。現實讓我們無力反抗，只能被動接受，這叫順勢而為。”

　　布朗醫生激動地說：“你能理解最好，這些年，我在醫學領域有了大量的成果，也救了不少人，算是減輕了一點我的罪惡。”

　　馬丁說：“我親愛的父親，我不允許你這么說。你沒有做錯什么，政府也沒有做錯什么。我們做的是合法的事情，你不需要感到罪惡。”

　　布朗醫生嘆了一口氣，說：“可是我…唉！”

　　阿諾警官說：“你這是身不由己，和我一樣，我們都是綁在一條利益鏈上的螞蚱。”

　　布朗醫生說：“沒錯，我們也算是同命相憐的人了。”

　　阿諾警官說：“所以我今天來拜訪你，只是想談一下我的感受，不是來辦案。我們能夠把這種高級別的機密說出來，坐在這里暢所欲言，就充分說明了我們之間的互信和體諒。”

　　布朗醫生說：“你能這樣想，真是太好了。”

　　馬丁說：“接下來你打算怎么做？”

　　阿諾警官說：“你希望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在這件事上，你差不多代表了政府的態度。”

　　馬丁說：“是我們現在正在開發的項目有好幾個，你都知道嗎？”

　　阿諾警官說：“我大概知道一點。”

　　馬丁說：“你什么都不用做，繼續保持沉默就好了，這樣能讓你保住你現在的位置。并且，我可以讓你在這個問題上嘗到一些甜頭。”

　　“什么甜頭？”

　　“車還是別墅，你可以隨便挑選。”

　　“可你要知道。”阿諾警官說，“作為謝爾蓋家族唯一的繼承人，我最不缺的就是車、房子，還有女人。”

　　“那么，你是想升職？”

　　“我幾年前已經是警局副局長和刑警大隊隊長，是警局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副局長。再過幾年老邁克爾就退休了。他現在就想讓我當局長，但我不喜歡干行政管理工作。我只喜歡做我的副局長和刑警大隊隊長，專門一心辦案。”

　　“哈哈！”馬丁大笑起來，起身拍了拍阿諾警官的肩膀，“那你這個家伙到底想要什么？你總不會真的只是過來跟我父親聊聊天吧？”

　　阿諾警官說：“沒錯，我就是想聊聊天，談談我的個人感受。”

　　馬丁說：“那么你還想聽點什么？關于政治的，還是經濟的？”

　　阿諾警官說：“關于橘子鎮的機密問題，剛才我們一直在談論這個。”

　　馬丁說：“這個其實也算不得什么太機密。”

　　阿諾警官說：“死了兩千五百多個人，還不算是機密啊？據說那里到處埋藏著白骨，都被雨水沖刷出來了。”

　　“哈哈，你是聽那個叫什么杰夫的議員說的吧？那個傻不拉幾的議員去到那里，什么都沒有發現，就發現河道里有幾顆人的頭骨，還被綁架了。其實那能說明什么呢？即便查出來，也只是一場醫療意外事故而已。”

　　阿諾警官說：“但我們都知道那并不是一場醫療意外事故，是有人故意而為，一切都是為了利益擴大化。”

　　馬丁說：“我們當然知道，但外部都不知道。”

　　阿諾警官說：“那就算是機密。”

　　馬丁愣了一下，說：“你這個家伙，到底想說什么？”

　　“哈哈！”阿諾警官笑了起來，“看把你緊張成這樣，我都說了我們是一條利益鏈上的螞蚱。我要想說，早就說出去了。”

　　布朗醫生說：“橘子鎮事件的確是一個機密，是由我們的高層主導的一個項目。目的不僅是利用健康人體做實驗，研究出更好的藥物，還有其他目的。”

　　阿諾警官說：“什么目的？軍事？”

　　布朗醫生點了點頭，說：“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