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可怕的阿諾警官
山姆管家鎖好大鐵門，走過來對阿諾說：“我在這里照顧阿諾先生整整十年了，你是他帶回來的第一個小孩子，真的。”
“哦，謝謝！”阿諾說。
“跟我來吧！”山姆管家沒有帶阿諾進入阿諾警官剛剛進去的大門，而是進入到旁邊的一個小門，來到一個干凈整潔的茶水間，“你在這里先坐一會兒，我去弄點吃的給你。”
阿諾在一張米白色的沙發上坐了下來，但隨即又覺得自己傍晚打掃過教室和廁所，身上有點臟兮兮的，馬上站起來，坐到一個很舒服的竹椅上。
他打量了一下四周，這里并不是很大，但是裝修和擺設看上去非常整齊潔凈。整體都是米黃色和米白色，那盞天使形狀的白色壁燈散發出溫馨的光，讓四周的一切都籠罩在一片安逸靜謐的氛圍之中。
米黃色的竹制壁柜里擺放著好幾本中國式的線裝書，以及好幾幅中國水墨畫和幾個古色古香的中國花瓶。此外還放了一個鮮紅的燭臺，里面的蠟燭已經燒的融化了，凝固成花瓣一樣的形狀。
米黃色的竹制茶幾被擦的一塵不染，淺紫色水晶盤里擺放著兩個潔白的毛巾。阿諾想用毛巾擦一下手，但是拿起來又放了回去。
“你可真是一個有規矩的孩子。”山姆管家推開竹制拉門進來了。
他的手上端著一個餐盤，上面擺放著幾塊烤熱了的火雞肉和一小碗羅宋湯，以及一碟烤玉米和烤南瓜。此外還有兩塊烤全麥面包，和一塊巨大的巧克力蛋糕。
“我身上太臟了。”阿諾小心翼翼地拿起餐盤里的紙巾，擦了擦臉和手。
“看來你的父母都很有教養。”山姆管家說。
“我的父母…”阿諾想到躺在醫院的羅爾和蘿拉，心情又黯然起來，“我的父母確實不錯，他們是很努力工作的工薪族。”
“你吃完了先休息一下，我會去給你準備一個專門的浴缸，讓你泡個溫水澡，這樣你會舒服點。哦，看你臉上好像有點青腫，是跟同學打架了嗎？”
“是的。”阿諾點了點頭，拿起火雞肉大口吃了起來。
“我這里有一些藥物。說起來，我曾經也是一名護理醫生，會一些醫療工作，讓我來幫你涂點藥。”
山姆管家說完就出去了，過了一會兒又走進來，手上拿著一個紙盒。他將紙盒打開，從里面取出一個小瓶子，小瓶子里面裝著一些橙色的液體。
他把液體倒出來，輕輕地涂抹在阿諾的額頭、眼角、下巴上。
一股帶著薄荷味的香味襲來，阿諾感覺臉上瞬間變得清清涼涼的。他忍不住用手捂住鼻子打了個大大的噴嚏，對山姆管家說：“謝謝您！”
“不客氣。”山姆管家蓋好瓶子，說，“如果夫人不死就好了，她也會和先生生一個你這么可愛的孩子。不，他們可能會生兩個，或者生七到八個孩子。”
“哦！”阿諾愣了一下，“請問夫人是阿諾警官的老婆嗎？”
“是的。”
“她是怎么死的呢？”
山姆管家瞬間眼圈紅了，他用紙巾擦了擦眼睛，說：“她是被阿諾先生的仇家殺死的。也就是一年多以前吧，阿諾先生破了一個轟動全國的大案子，抓住了一個潛藏多年的大毒梟，把他打死了。那天夫人一個人出去打網球，我正好不在她身邊，就出了那么件可怕的事。”
“哦！”阿諾聽得入迷了，“是那個大毒梟的人殺了她，對嗎？”
“是的，他們不知道從哪里知道夫人每天傍晚會在一個固定的球場打網球，就偽裝成打球的人，混進去用槍殺害了她。那天她穿著一套白色的運動裝，鮮血把全身都染紅了。我的心都碎掉了。如果我在就好了，這些年我跟著阿諾先生練習了很不錯的槍法，有我在夫人就不會出事。”
山姆管家說著傷心地啜泣起來。
這時門突然被拉開了，阿諾驚訝地抬起頭，發現阿諾警官站在門口。他的臉色看上去很嚇人，一雙眼睛血紅血紅的，就好像要殺人一樣。手上端著一個玻璃杯，杯里面裝著一些葡萄酒。紅色的液體在燈光下微微晃動著，就像他臉上跳動著的肌肉。
“山姆，你剛剛又在說她了？”阿諾警官問。
“沒有，少爺，哦不不，先生！”山姆管家嚇得渾身哆嗦起來，“我只是看到這個孩子，就想到…夫人當時也懷著身孕！”
“夠了！”阿諾警官發出一聲怒吼，“以后不準你再提她，假如我再聽到你提她，我就什么都不顧了。”
“好的，少爺，哦不，先生！”山姆管家坐起來，“我知道你一直忘不了她，自從她走了以后，你的內心每天都活在煎熬之中。可是我希望你能夠快樂起來，我和她都不希望看到你每天痛不欲生的樣子。”
“沒有用的。”阿諾警官說完，用一只大手捂住臉哽咽起來，“她是我一生的至愛。是我自己太大意了，應該讓她在外面躲避一段時間，把那些家伙全部斬草除根了再回來，那種時候不應該讓她繼續呆在這里。”
“你的心意我明白，可是先生，我是真的不希望看到你這樣。你已經連續酗酒很長時間了，你的肝功能已經出現不正常的跡象。你白天還要繼續高強度的工作，和那些人渣斗智斗勇。我只希望你好好生活，不要再酗酒，不要再這樣糟蹋自己的身體。”
“好吧，我答應你！”阿諾警官說完，仰起脖子將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
“唉，你每次都說答應我，可是一轉身又開始喝酒。我的天啦，我要怎樣才能讓你擺脫酒精的麻醉？繼續這樣下去，我真的非常擔心你會肝臟硬化。”
“沒關系。”阿諾警官說，“布朗醫生給我檢查過了，他說我只是有點輕微的酒精肝，還沒有肝臟硬化。如果肝臟硬化了，他會幫我重新移植一個新的健康肝臟。”
阿諾警官說完，“嘭”地放下酒杯轉身離去。
山姆管家繼續啜泣著，他的樣子在燈光下看起來十分可憐。阿諾輕輕地撫摸了一下他的肩膀，他想說點什么安慰他的話，卻感覺話到嘴邊又溜了回去。
“唉！”山姆管家哭完，抬起一張老淚縱橫的臉說，“看來我明天必須通知老阿諾先生和老婦人，讓他們過來勸勸阿諾先生，這樣下去他的身體遲早會毀掉的。”
“他們住的離這里遠嗎？”阿諾問。
“有點遠，坐飛機大概要五個多小時。”
“哦！”
“好吧，不說這些了，我去幫你放水。”山姆管家說完出去了。
阿諾不緊不慢地咀嚼著食物，經過剛才的一幕，他覺得自己已經沒有什么食欲了。不過蛋糕的味道真是太好了，他拿起來嘗了一口，就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很快就把一整塊蛋糕給吃光了。
泡完澡，他換了一身寬大的睡衣，躺在山姆管家為他安排的床上，滿腦子都在回蕩著不久前發生的一幕。
阿諾警官得了輕微的酒精肝，布朗醫生正在幫他醫治。如果肝臟硬化，布朗醫生會幫他換一副健康的肝臟，這是真的嗎？
看來他們關系匪淺，可阿諾警官為什么不找布朗醫生為羅爾做手術呢？
想來想去，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
最后他看了看時間，已經十一點半了，于是翻了個身，很快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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