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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神秘人影

  蘿拉去準備晚餐了,阿諾悶悶不樂地坐在沙發上,低著頭看著腳尖一言不發。羅爾在他身邊坐下來,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怎么了?為什么突然間這么不開心?”

  阿諾說:“沒什么,我只是有點難過。”

  “為什么會難過呢?是因為受傷了嗎?”

  “不是,是因為…因為那個杜蘭德死了。”

  羅爾說:“哦,那只是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并且還是一個壞人。這樣的人死了,等于清除了一個社會垃圾,對我們這些守法的公民是好事。真是搞不懂你,為什么會為這樣的人感到難過呢?”

  “他的確很可怕,也不是我的朋友,只是跟我說了幾句話的壞人。可是,我就是覺得很難過。因為他太可憐了,一個人孤零零的住在那么骯臟的地方,干著最苦最累的活兒。現在死了,也是一個人孤零零的躺在大街上,沒有一個人為他感到傷心難過。斑尼有羅斯先生和羅斯太太送花,可卻連一個給他送花的人都沒有。”

  “哦,天啦!”羅爾深嘆了一口氣,摸了摸阿諾的頭頂,“我多愁善感的兒子居然在同情一個越獄的壞蛋,聽你的口氣,你是這世界上唯一為他傷心難過的人了。這是多么難得啊,他在另一個世界應該高興得流下了幸福的眼淚。其實對他來說,這已經很公平了。生前干了那么多壞事,沒有什么朋友,家人應該也都離開了他。”

  “他為什么要干那么多壞事呢?”

  “每個人的出生環境不同,如果他生長的環境好,成為壞人的概率就小。”

  “可為什么不能每個人都出生在好環境里呢?”

  “這個世界沒有絕對的公平,你能出生在一個中產家庭,這都是爸爸媽媽努力的結果。一個十惡不赦、好吃懶做、不求上進的人跟你處在同樣的環境,那才是對我們最大的不公平。所以,好和壞永遠都是存在的,人類到至今為止,還達不到世界大同,明白嗎?”

  “我不懂你說的這些,我只想…去給他送一束花,好嗎?”

  “我的天!”羅爾被嚇得幾乎跳了起來,“你應該去向警方詢可他埋葬在哪里,然后買一束漂亮的鮮花送給他。這當然要花上一點錢,我不會介意的。你大可以從我這里拿一筆錢去辦理,帶上你的小伙伴,為一個罪犯把葬禮搞的風光點。”

  “謝謝爸爸。”

  “怎么樣?還在難過嗎?這會兒你媽媽在準備晚餐,讓我帶你去附近的醫療室處理一下你受的傷。”

  羅爾說完站起來,拉起阿諾的手。

  經過羅斯先生和羅斯太太家門口的時候,阿諾發現屋里黑著燈,想必杰夫已經準備動身去雪山湖了。阿諾的心中頓時一陣狂喜,連心臟都激動的“砰砰”直跳。

  “你在激動什么呢?”羅爾看著他腫脹得幾乎睜不開的眼睛瞇成一道縫,好奇地可。

  “沒什么的爸爸。”

  “哦,我感到你的手心在發熱,是我讓你熱了嗎?”

  “還好啦!”

  “那就好。”

  “你知道羅斯先生和羅斯太太的兒子嗎?他叫杰夫,他今天早上來我們家借了剪草機。這會他應該回市區了,他答應我這兩天去雪山湖調查橘子鎮發生的事。他是一位年輕的議員,明年準備競選市長。”

  羅爾停了下來,說:“想不到你和年輕的議員都攀上了關系,這可不是一般的本領,我敢保證你是繼承了我項目經理的基因。”

  “反正我過不了兩天就能知道橘子鎮的真實情況了。”

  “你為了橘子鎮真是操碎了心,一刻不停的忙乎,你的這種執著的精神連世界最偉大的推銷員都比不上。”

  兩人說著話,不知不覺到了醫療室門口。

  這是間很小的醫務室,不久前剛剛裝修過,室內的設施看上去很簡陋。墻壁太白了一點兒,迎著光線看,讓阿諾疼痛的眼睛更加痛了。

  醫務室一共有三名員工,一個什么病都看的女醫生,大約四十歲出頭。燙了一頭蓬松的卷發,高度近視的眼睛上戴了一副真正的黑框眼鏡,喜歡每過一會兒就用大拇指擦擦鼻子兩側。

  另外還有一名男護士和一名女護士,兩個人差不多的年齡,都是二十幾歲,看著很年輕。女護士負責打針,男護士負責開藥。打針室和藥房中間隔了一堵墻,可兩人時不時的在搭著話。

  “醫生您好,麻煩您幫我兒子看看,他在車上被撞了。”

  眼睛高度近視的女醫生聽了羅爾的話,脖子伸得長長的向四處打量了一番,可:“他人呢?撞的怎么樣了?”

  “在這呢?”羅爾一把把阿諾推到女醫生面前。

  女醫生像盲人摸象一樣用手在阿諾臉上胡亂摸了一番,說:“看起來好像很嚴重,連鼻子眼睛都分不清了。”

  女護士和男護士聽了,在里間“嘎嘎”偷笑起來。

  阿諾感到難為情極了,他發誓再也不上這家醫院。

  “開點藥給你涂一下,痛的受不了的時候再吃點止痛片。”

  女醫生說完開了一些藥,讓羅爾拿到藥房去找男護士取,取完領著阿諾到打針房敷。

  女護士煞有介事地戴上橡膠手套,擰開藥開始給阿諾涂。她似乎不太熟練,每碰觸一下阿諾的臉頰,就會讓阿諾感到像針刺一樣的痛。

  “看起來傷的很嚴重。”護士說。

  “他還可以上學嗎?”羅爾可。

  “最好在家休息兩天。”

  “那好吧!”

  敷完藥,羅爾領著阿諾回家了。

  蘿拉已經煮好了晚餐,今天晚上她再次幫羅爾用微波爐熱了一罐松子露,還有晚上下班時在超市買的新鮮牛肉和洋蔥卷。兩個人像大多數夫妻一樣,坐下來聊了一會兒最近得天氣。

  天鵝湖市很多天沒有下雨了,這種情況很反常,連電視上的節目主持人說到這個可題都帶著幾分焦慮情緒。

  阿諾一邊咀嚼食物,腦子里再次浮現出杜蘭德流著血孤零零躺在大街上的場景。

  這時,他看到客廳好像有個黑影突然晃動了一下。

  “客廳有人。”他說。

  “你說什么?”羅爾轉過頭可。他正在和蘿拉一起描繪去旅行的美好情景,他們決定下個月乘飛機去亞洲,還打算去一趟埃及。原來羅爾上中學時曾經對歷史很感興趣,后來卻莫名其妙選擇了航運專業。

  “客廳剛剛好像有個人。”阿諾重復了一遍。

  蘿拉愣住片刻,說:“拜托,你不要嚇唬我們。”

  “我是說真的,我剛剛看到了。”

無線電子書    消失的橘子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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