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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目標許縣

  (已替換)

  屋中美人早早的穿戴盛裝了。

  越過屏風,在裝扮如同新房的房中,王蕓稍稍有些期待與害怕的等待著。

  此時的王蕓身穿粉紅色的繡花羅衫,下著珍珠白湖縐裙,那瓜子型的白嫩如玉的臉蛋上,頰間微微泛起一對梨渦,淡抹胭脂,使兩腮潤色得象剛開放的一朵瓊花,白中透紅。

  簇黑彎長的眉毛,非畫似畫,一雙流盼生光的眼睛,那誘人的眸子,黑白分明,蕩漾著令人迷醉的風情神韻。珍珠白色的寬絲帶綰起,本來就烏黑飄逸的長發卻散發出了一股仙子般的氣質。

  長發及垂腰,額前耳鬢用一片白色和粉色相間的嵌花垂珠發鏈,偶爾有那么一兩顆不聽話的珠子垂了下來,竟然更添了一份亦真亦幻的美,手腕處帶著一個乳白色的玉鐲子,溫潤的羊脂白玉散發出一種不言的光輝,與一身淺素的裝扮相得益彰,脖子上帶著一根銀制的細項鏈,隱隱約約有些紫色的光澤,定睛一看,居然是從西域來的紫寶石。

  汜水王家的奢華,同樣也表現在這些衣著上去了。

  “郎君。”

  “姑娘。”

  王蕓趕忙上前來,對著呂煜輕輕行禮。

  “郎君現在還叫姑娘?”

  呂煜面不改色,喚道:“蕓兒。”

  聽到呂煜改口,王蕓臉上便重新綻放出笑顏來了。

  “王郎此去近月,兄長之前又從洛陽帶來不好的消息,我這幾日,可是擔心死了。”

  呂煜輕輕將王蕓攬在懷中,輕笑著說道:“倒是讓你心憂了,不過這種事情...你們女人家,就不要太過于擔憂了,我日后要做的事情,本來就是在刀尖上舔血的,你若不想受這份折磨,也可以另做他人婦。”

  “王郎此是何言?”

  王蕓臉色頓時委屈起來了。

  “蕓兒早就是王郎的人了,此生生是王郎的人,死是王郎的鬼。”

  “你倒也不必如此。”

  呂煜嘆息一聲,說道:“世道如此,而我的志向太過于遠大,而這世間的事情,又是太過于兇險了。能不能成事,能不能活到最后,便是我,心中也是沒有多少把握的。”

  “王郎吉人自有天相,遇到事情,自然也是可以逢兇化吉的。”

  “但愿如此。”

  呂煜將王蕓攔腰抱起,他現在雖然是旅途奔波勞頓。

  但人就這樣的...

  在應該休息的事情,卻不想著休息。

  “這些事情,與你說多了也沒有什么意思,天色不早了,蕓兒恐怕也是想念當日滋味了。”

  東漢并不像后世。

  孔雀東南飛中便也是說明了這個時代的男女之間地位差距雖然懸殊。

  但改嫁之事,卻是常有的事情。

  當然...

  這也是有東漢末期又是瘟疫,又是黃巾之亂,讓神州大地上人口缺缺。

  而這個時代的稅收就是人口稅,人口就是生產力,就是稅收。

  也不會有太多后世寡婦的存在了。

  “王郎...又打趣蕓兒了。”

  王蕓又羞又喜,但心中卻是喜多與羞的。

  她不過是商人之女,而王郎卻是孝廉郎,如今更是有了官身,而且是天下聞名。

  這樣的如意郎君,在天下都不會有第二個了。

  她自然是要緊緊的依靠著的。

  一夜喧鬧。

  一夜不眠。

  次日...

  呂煜是在日曬三竿之后才起身的。

  “耽誤時間了,應該是早晨便去拜見我父的。”

  呂煜帶著張遼魏延兩人,便朝著呂府去了。

  見了呂伯奢,父子兩人一陣推心置腹。

  呂煜也是將一些事情都挑明了。

  對于呂煜來說,他自然是要爭取到呂伯奢的支持的。

  呂家在成皋有勢力,對呂煜來說,是一大臂助。

  他起勢,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事情。

  他是將腦袋別到褲腰帶上的,呂伯奢要是不同意...

  他就說到他同意為止。

  況且...

  他手底下的人雖然多,但是能夠信任,卻是不多。

  如果能夠用他呂家本家人,這自然是最好的了。

  在這個時代,血脈同源還是可以信任的。

  像是他的大兄呂延,呂煜就準備委以重任了。

  剛好他現在在成皋做主簿,到了許縣,這個主簿之位自然給他來做了。

  呂煜都不需要要求呂延多有能力。

  作為親兄弟,呂延值得他的信任,僅此一點,就夠了。

  “你放心,你如今要做大事,為父自然是應允了,只是我身子骨老弱,恐怕是不能與你一道去許縣的了。”

  不一同去?

  呂煜趕忙搖頭。

  “我現在成了那洛陽李儒的眼中釘,父親若是在成皋的話,一定會遭受那個呂伯奢的毒手。”

  “只是我跟著你一路去許縣,恐怕也是累贅,你手底下人數本來就不多,若是因為我這個老朽耽誤了事情,反而是不妙了,反正我也是活夠了,也不怕死,再者說,我在成皋,到山中隱秘一些的地方住下,自然是無憂的,誰會找我的這個老頭子?”

  呂煜馬上搖頭。

  “不妥,莫說是別人,恐怕那縣令韓雍就會對我埋怨在心,再者說,旋門關都尉我也是得罪過的,父親要是留在此處,萬一被他們抓住要挾我,恐怕這才算是拖累我。”

  “這...”

  呂伯奢愣了一下,最后只得是點頭。

  “也罷。”

  他也是明白了呂煜的想法了。

  說服了呂伯奢之后,呂煜也是重新回到縣城了。

  此次他直撲縣衙。

  “如何?那韓雍可去籌錢了?”

  郝昭在一邊負責此事。

  別看這郝昭看起來憨厚,但實際上,這小子精得很。

  這種事情交給他,他也是游刃有余的。

  “韓雍現在只拿出來了三千金,另外的七千金,他要從本家湊出,需要多幾日的時間?”

  需要多幾日的時間?

  呂煜輕輕搖頭。

  “這家伙,當真是為了錢,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既然你為了錢可以不要命,那就將命留下來罷。

  “這個韓雍在成皋魚肉百姓,不知道多少百姓因為他妻離子散,家破人亡,既然是他不識趣,文長。”

  “在。”

  “明日午時,若這個韓雍再不識趣,你去帶三百人,偽裝成山匪,直接將韓雍殺了,再搜他的府邸,屆時搜出來多少東西,便算多少東西。”

  “諾。”

  對這種殺人越貨的事情,魏延早就是熟悉了。

  實際上,在成皋的這幾日,他也沒少做。

  只不過東西他收了,鍋是甩到了那些山匪的頭上。

  也正是因為有他在暗中劫掠東西。

  這周圍郡縣,乃至于滎陽的富商才會資助魏延,要他去剿匪。

  這一手以戰養戰,魏延是玩得非常熟練的。

  這也是他能夠越戰越勇的原因之一。

  沒有一些手腕,哪里剿得了匪,哪里又能夠在月內多近半的士卒兵士。

  這些就是魏延能力的體現了。

  “大哥,如此做...可是太過了一些...”

  張遼雖然也是見過場面的人,但這韓雍畢竟是縣令,而縣令可是朝廷命官啊!

  這要是殺了...

  恐怕后果是不小的。

  “所謂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等我們到了許縣,洛陽的命令,也沒有必要聽了,之前我便劫了旋門關,現在再多一個成皋縣令,又有何妨?況且,旋門都尉是為虎作倀,我稍加懲戒,不無不可。這韓雍的官原本就是買來的,在他任上的這幾年,成皋百姓每日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我此番殺他,是為了除賊,替天行道,為何不能殺之?”

  呂煜的一番話說出來,便是張遼也是輕輕點頭。

  “若這韓雍真是如此的話,那倒是該殺。”

  這到明日午時,還有大半天的時間,他倒是希望這個韓雍識趣一點。

  他也想做一個好人啊!

  韓雍,你要給我這個機會。

  然而...

  對于貪財的人來說,錢財就是他的性命。

  給出三千金,已經是韓雍的底線。

  這要再給七千金,且不說他手底下有沒有多余的七千金,就算是有多余的七千金,他也不會給的。

  在他看來,這原本價值七八千金的產業,他三千金就可以買了。

  這個呂煜,就是不知好歹。

  “老爺,當真不給?那個呂公明可是連旋門關都敢打劫的人,他未必是不敢殺我們。”

  韓雍臉上也有懼色,但是他冷哼一聲,說道:“拖時間,我今日可以再給兩千金,這周轉金銀,本來就是需要時間的,只要拖得洛陽的大軍過來...嘿嘿,這就是我韓雍翻身的時機了。”

  在他看來,只要他一點一點的給錢,就能穩住呂煜這頭猛虎。

  然而...

  他的想法,明顯與呂煜的想法是不一樣的。

  正午時分。

  成皋縣城很是安靜。

  但安靜之中,是暗藏著殺機的。

  一群打扮成山匪模樣的人,已經是將韓雍的府邸團團圍住了。

  蒙面的魏延輕輕一揮手,眾人會意,像是泥鰍一般,一條條的竄入韓雍府邸。

  接著...

  便是一陣驚呼聲,然后便是陣陣驚呼聲,帶著慘叫聲,稚童的哭喊聲,以及殺人噗呲噗呲的聲音。

  不到一刻鐘,原本喧鬧的韓雍府邸,重新變得安靜起來了。

  只有些許的啜泣聲,隱隱傳來。

  “將女眷都送到牛頭山去,至于金銀,搜出來。”

  在魏延的指揮下,果然是在韓雍的臥房之中發現了小金庫。

  這家伙原本就是豪族子弟,加之這幾年搜刮成皋的民脂民膏,這小金庫中,居然有六千金之多,而且其他的金銀寶石,當真是讓人眼花繚亂。

  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

  當呂煜看到韓雍府邸中有的東西的時候,便是他,心中也只能如此感慨了。

  這個韓雍,能夠搜刮到這么多錢財,可見成皋百姓的生活是如何的了。

  他呂家是成皋望族,加之呂延在縣中為主簿,才沒有遭受韓雍的魔爪。

  但是其他百姓,就沒有他的這個運氣了。

  “明日拿出一千擔糧食,在城門口分糧。”

  糧食現在對于呂煜很重要,但是名聲,更加重要。

  用一千擔糧草換一個好名聲,呂煜覺得非常值得。

  “另外,將韓雍被山匪所殺的消息放出去,想來那些百姓會喜極而泣的。”

  “諾。”

  宋猛張平王野三人得到呂煜的命令,直接去安排事情去了。

  “公明當真是鐵血手段。”

  荀攸一直都跟在呂煜身后,從呂煜的行事作風中,他也是在慢慢的了解呂煜。

  這是一個殺伐果斷之人。

  而且有一點很關鍵。

  他心夠狠!

  而且膽子更大。

  跟著這樣的主公,危險系數自然是很高的。

  因為膽子大,所以什么事情都敢做,因為心夠狠,日后說不定他也會遭受主公這樣的狠心。

  膽子不大,心不夠狠,在如今這個世道之中,又如何能夠有所作為?

  根本是沒有作為的。

  荀攸對呂煜其實還是頗為滿意的。

  只是呂煜的根基太淺。

  他現在,只有名聲而已。

  至于能力...

  文賦上面的才能,當世少有人能夠比擬。

  但是謀劃天下,行軍打仗的能力有多強,荀攸卻是不敢確定。

  文賦上面的才能再厲害,也是沒有用的。

  文賦不能殺人。

  但謀劃天下,行軍打仗卻是可以。

  對于呂煜,他還需要進一步的考校。

  而對于呂煜來說...

  荀攸他是勢在必得的。

  他此刻的心,早就是不在成皋了。

  他的心在許縣,在潁川。

  在潁川,他心心想著荀彧,想著郭嘉。

  那些潁川才子,都是在日后天下會成名的。

  他們都是有本事的人。

  他能夠得到多少,便意味著他之后的路會有多順暢的。

  此刻的呂煜,已經是想著到潁川之后的事情了。

  潁川的黃巾軍是不可小覷的。

  他們雖然不是精銳,但是人數不少。

  便是螞蟻多了都可以咬得死大象,更何況他們是人。

  而且是走投無路,被逼著造反的人。

  兔子逼急了都會咬人,況乎人哉?

  “收拾東西,明日,送完糧食之后,便離開了。”

  穿過滎陽,然后到許縣。

  他手底下有三千人馬。

  希望這一路上是順風順水的。

  若是有人阻攔...

  他手底下的人馬不是吃干飯的。

  魏延張遼郝昭的武力,也不是擺設。

  “諾。”

  這幾日,魏延其實就已經在收拾了。

  離開成皋...

  對于魏延來說,有些不舍。

  但他更明白。

  對于他來說,對于主公來說。

  成皋只是起步的開始。

  而騰飛,必是在許縣,在潁川的!

  大哥與他,必要在許縣揚名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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