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我待風起入青云(本卷終章)
次日清晨。
天蒙蒙亮。
呂煜起身，頭有些昏沉。
粉絲帷帳自然垂落，呂煜從被褥上半躺著起身。
周圍依然殘存著昨夜瘋狂的味道，但可人如今卻已然不見。
昨夜，男孩變成了男人，女孩變成了女人。
一切看起來就是那般簡單，水到渠成。
“呂煜啊呂煜，如今我算是幫你成長了。”
呂煜起身將衣服穿戴整齊，發現身上的這一身已經與昨夜的不是同一件了。
就在呂煜要出門的時候，吱吖一聲，門開了。
歡兒抱著帶著手巾的銅盆進來，見到呂煜居然醒了，小臉先是一紅，再是行禮。
“姑爺，奴婢伺候你洗漱。”
“嗯。”
歡兒臉上帶著些黑眼圈，昨夜她可是沒睡好的。
呂煜閉著眼，任由這侍女歡兒伺候。
“姑爺，好了，姑娘親自做了早點，姑爺過去吃了早點再說。”
呂煜輕輕點頭。
昨夜他可是不知節制的，王蕓能起得這般早，也算是不容易。
走到院中，上面已經是擺滿點心面食了，甚至還有兩杯熱騰騰的羊奶。
“呂郎，你醒了。”
王蕓走路的姿勢稍有怪異，臉上卻是紅潤帶水，頭上原本編成辮子的頭發，如今也是高高盤起。
盤發，也說明她已經不是女孩，而是女人了。
坐在將早點吃下，呂煜擦了擦嘴，說道：“我尚還有事，便不久留了。”
王蕓輕輕點頭。
“那今夜...”
“今夜或許回來。”
初嘗禁果的男女，雖然各個害羞，但卻食髓知味。
不多折騰個幾日，怕是不會輕易罷休的。
“那妾身今夜就等著呂郎過來。”
“嗯。”
呂煜輕輕點頭，便也就出了小院。
對他來說，情情愛愛，也只是前進路上放松身心的調味品而已。
若真深陷其中，那不如這洛陽也就不用去了。
待呂煜出了小院，歡兒也是開口說話了。
“姑娘，姑爺走了。”
“我知道。”
王蕓輕輕點頭。
“呂郎是要做大事的人，我可不能礙事，反之，要好好伺候。”
歡兒重重點頭，她小手抵在一起，食指不斷觸觸碰碰，好久之后，她才紅著臉問道：“姑娘，昨夜...感受如何？歡兒昨夜在門外，可是聽見姑娘聲音很大的....”
王蕓小臉通紅，一想起昨晚的事情，膝蓋都隱隱作痛。
“你這丫頭，想什么呢？”
王蕓又好氣，又好笑。
“莫不是今晚要呂郎也將你收了？”
“姑爺可看不上我呢！”
王蕓瞥了一眼歡兒胸前的規模，說道：“那可不一定呢。”
.......
“子靜兄，今日倒是精神了。”
呂煜出了內院，王寧早早就在門外等候了。
“主公不要怪罪就好了。”
王寧也知道這是瞞不過呂煜的，索性就先來告罪了。
這原本就是陽謀。
但男女歡愛之事...
又有哪個男人抵御得了？
“下次少耍些小聰明，不然就別怪我怪罪了。”
王寧重重點頭，拍著胸口說道：“我家小妹太記掛你了，否則我也不至于如此。屬下保證，沒有下次！”
“罷了。”
呂煜也沒有怪罪的意思。
“先去北村營地看看，再去牛頭山。”
北村營地自然是要保存的，用來招收新來投效的鄉勇。
至于牛頭山，易守難攻，人煙稀少，是個練兵的好去處。
嵩山里面藏著不知道多少山匪，這些山匪，可以作為新軍練兵的對象。
以戰養戰，方才能得精兵強將。
北村營地，呂煜便交給王野管束。
王野雖然槍法超絕，但軍中殺伐卻比不上魏延，用來訓練新兵最適合不過了。
牛頭山則由魏延統領，宋猛張平受其節制。
稍稍訓練后的新兵會送到牛頭上，進行進一步的訓練。
待時間差不多，便會在魏延的帶領下入山除匪。
殺伐才能鍛煉新兵，這是最快的精兵練成方法。
而且...
殺山匪，也能積蓄聲望。
這是一舉多得的事情。
“大哥放心，有魏延在，在大哥從洛陽回來之前，定然給哥哥練出三千精兵出來。”
呂煜輕輕點頭。
魏延練兵統兵的能力還是值得相信的。
“山匪各個狡詐，你需要謹慎小心，莫要粗心大意，而且軍中不許飲酒，個中戒律，我不在之時，也需要嚴格遵守，便是身邊之人犯了戒，也要依律懲戒。”
魏延重重點頭。
“哥哥放心，在哥哥回來之前，魏延滴酒不沾，軍中若有人敢犯戒，弟弟也定斬不赦！”
喝酒壞事的人可不少。
烏巢酒徒淳于瓊、張飛、許諸....
好在魏延不算是嗜酒之人，若呂煜先得的是張飛這種人，倒不敢將牛頭山交給他把守了。
“好！”
呂煜拉著魏延的身，重重點頭。
“我有文長襄助，當是蒼天有眼，上蒼襄助。”
“弟弟能有大哥賞識看重，才算是三生有幸。”
千里馬之遇伯樂，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魏延此時便覺得自己的才學得以完全施展了。
呂煜再與魏延吩咐事情，便下了牛頭山，之后便折返到呂家去了。
兒行千里母擔憂。
如今老母早喪，父兄自然是心憂的。
呂煜與呂伯奢在內堂足足交談了一個時辰，最后又拉來大兄呂延。
“你們兄弟二人感情深厚我是知曉的，但煜兒如今所做之事，乃是大事，稍不小心，便有性命之危，延兒，你為大兄，不管如何都要保住煜兒。”
呂延重重點頭。
“父親放心，有孩兒一口氣在，別人便別想害煜弟。”
“好，兄弟齊心，其利斷金。”
呂伯奢也算是將懸著的心放下去了。
從內堂出來，呂延拍了拍呂煜的肩膀。
“二弟，你的本事，我是比不上的，但我有一把力氣，也做了幾年的功曹，若是有我能幫得上的地方，我定然會來襄助。”
“多謝大兄。”
走南闖北，朋友也好，情人也罷，但關系最親密的，莫過于親人了。
尤其是父母親兄弟這種至親關系。
宗族宗族，他們是值得自己完全信任的人。
“我已經讓你嫂嫂準備三日后出行的行李了，到了洛陽，要處處小心，那畢竟不是成皋這種小地方。”
“我明白。”
“嗯。”
呂延也知道自己這句話說多了。
像自家二弟這般有本事的人，該是一切都準備好了才是。
“那我便先歇下了，若是有要我做的事情，你盡管吩咐。”
“好。”
看著呂延的背影，呂煜心中微暖。
雖然才來十多日，但呂煜早就認了呂延這個長兄了。
呂煜輕輕吐出一口濁氣，緩緩走出家門。
此時殘陽如血，已是夕陽時分。
西邊的天空一片通紅，把青山的輪廓清清楚楚地勾畫出來。夕陽映在遠處汩汩流動的大河支流水面上，金光閃閃，好像這流水是由無數的碎金填成的，晃得人睜不開眼睛。
在夕陽的映照下，火紅的晚霞，黝黑的山巒，銀色的水面…
多么壯闊的河山！
呂煜心中有壯志凌云源源不斷生出。
猶如潛龍臥長淵，我待風起入青云！
洛陽。
我呂煜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