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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巡撫河南

  方正化最終還是沒有接葉宰的奏本,反而語氣嚴厲道:“葉副憲,國家大正豈容我等私相授受?請照程序交往通正司。”

  葉宰一愣,沒明白方正化到底什么意思,剛要開口再次爭取卻馬上又笑了,因為方正化袖子輕拂,動作麻利地收走了桌上的“誠意”。

  到了這個地步,葉宰還能有何話可說?

  一切都在不言中了,遂起身告辭。

  翌日,早朝完畢,葉宰親手將“自薦解困河南”的奏本遞到通正司。

  他走后不久,一個小火者進來,問當值的左通正道:“先前都察院葉副憲來過?”

  左通正回了個默契的眼神,俯身從書桌上一摞題奏中找出來一本,遞過去時說道:“正要送去謄抄副本,方公公要看?”

  小火者不吭聲,伸手拿過徑直離開。

  左通正眼珠子一轉,盡量回想了下葉宰奏本中的內容,然后提筆寫張字條,踱到外間塞到一個書吏手里,小聲道:“送去內閣,給溫相。”

  書吏微不可查點點頭,待左通正回去后又過了一會兒,方才捂著肚子急匆匆往處走。

  未時,太陽光移到西面,當朝內閣首輔的值房內變得幽深起來。

  刑科給事中陳贊化踏入其中,奉命求見。

  他長揖道:“拜見溫相。”

  “坐,坐。”溫體仁含笑看著來人,目中掠過一絲欣賞之色。

  沒錯,陳贊化是溫體仁的人,溫體仁也并非崇禎眼中的“孤臣”。

  他暗織黨羽,陳贊化便是其中一員,并在扳倒周延儒一事上出力不小。

  待陳贊化小心坐下,溫體仁遞過去一張小紙條。

  陳贊化忙又起身雙手接過,這才看上面的內容:“葉宰自請出外,欲求豫撫一職。”

  “豫撫玄默剛剛革職,葉良臣倒打得好算盤!”陳贊化輕蔑一笑,續道:“莫非他聽到風聲,卑職正要彈劾他擾亂四川?”

  溫體仁不置可否,吩咐道:“既然此子知趣便暫時放過他,你將重點放到李長庚身上來。”

  吏部尚書!

  陳贊化身體不禁坐正了,眼神中斗志昂揚,天官啊,實在有點激動!

  “吧嗒”,溫體仁打開一只檀木小盒,拿出一根卷得細細的白條,沖陳贊化招招手。

  陳贊化連忙起身,在桌上找了下,很快找到火折吹燃了就要湊上去。

  “咳!”溫體仁咳嗽一聲,指指陳贊化手里的紙條。

  “哦哦哦。”陳贊化瞬間會意,將紙條湊到火折上燒著了,再送到溫體仁臉前。

  “叭唧,叭唧,嘶…”

  溫體仁深深吸了一口氣,辛辣的氣體在肺部轉了一圈又吐出來,頓覺頭腦一清,贊道:“葉宰此子便有千般不好,這卷煙卻造得不錯。”

  陳贊化點點頭,旋即又苦笑道:“就是太貴,我等小給事中一個月也買不起一盒。可知他由此摟了多少銀子!”

  溫體仁仿佛不經意地看了一眼陳贊化,淡淡道:“老夫之所以能當上首輔,靠得就是清廉二字,否則天地容我,陛下也不容我。你可謹記。”

  陳贊化當場出了一腦門子汗,連連點頭道:“是,是,卑職定然唯溫相馬首是瞻!”

  再過一日,文華殿。

  崇禎拿出一份奏本,語氣輕快道:“都察院左副都御史葉宰欲為國分憂,自請河南巡撫,請先生們議議。”

  溫體仁是首輔,先由他開口,“葉副憲其心可嘉。然…”

  徐光啟以為溫體仁要反對,頓時臉色焦急起來,奈何排內閣最后一位,尚輪不到他插言。

  不料,溫體仁接下來的話卻讓徐光啟吃了一驚,因為溫體仁好像就是在為葉宰真心考慮似的。

  “河南的主軍和客軍均已被打散,葉副憲手中無兵無卒,此行恐怕建樹不大。”

  崇禎眉毛一皺,看向吳宗達、鄭以偉。

  這兩位閣老恍若泥胎木塑,即不點頭也不搖頭,眼觀鼻鼻觀心。

  崇禎額頭上的皺紋愈發深刻,再看向徐光啟。

  徐光啟從錦墩起來微一欠身,道:“陛下,葉宰本有協理京營之職,莫如讓他帶上京營一部。”

  崇禎眼睛一亮,急問:“帶誰為好?”

  徐光啟心中早有對策,此時便侃侃而談,“葉宰此人精擅火器。觀其幾次與東虜及流寇作戰,均是以火器擊退對方。臣建議撥給其神機營。”

  “好。”崇禎撫掌大贊。

  怪不得他如此心急,只因林縣在太行山東麓、黃河以北,屬于鄣德府。鄣德府又緊挨著直隸大名、順德二府,地勢上再沒有山河相隔,一馬平川。

  若是應對不力,流寇用不了幾天便可以直叩京城。

  下午申時,一張仍散發著油墨香氣的圣旨來到葉宅。

  葉宰攜闔府家眷,拜伏于香案之前,聽行人司的人宣讀圣旨。

  撇去開頭的駢四驪六,聽到后來他終于放下心頭大石,直感五萬兩銀子送得不虧。

  “革去葉宰詹事府少詹事,改任右副都御史、巡撫河南等處地方兼管河道兼提督軍務,欽此!”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葉宰接了圣旨卻也沒高興多久,心里又揪成一團。

  圣旨中沒革去他“協理京營戎正”的差事是好事也是壞事。

  好事是不用帶著五十個親兵就去河南上任,壞事是還得去和張世澤、朱純臣等人攪合。

  “啊啑!”

  被葉宰念叨的張世澤莫名其妙打了個噴嚏。

  朱純臣回過頭來,噓寒問暖道:“大哥,莫非受了風寒?要不我改日再來試銃?”

  張世澤擺擺手,繼續興趣盎然地打量朱純臣手中的短銃,問道:“這把不用火繩的短銃果能打30步?”

  “嗯哪。”朱純臣一邊裝藥,一邊回答道。

  張世澤抬手撫了撫頜下短須,若有所思道:“若是將此銃配給騎兵且大量裝備…”

  “是啊是啊,大哥也想到了?”朱純臣高興道:“這小子東西造得還不錯!聽說陛下準了他帶神機營去河南平叛,我們給他嗎?”

  “先看看。”張世澤模棱兩可,隨即要過短銃,又無師自通取下短銃下的通條,將子藥壓緊。

  朱純臣提醒道:“大哥,勁兒有點大,你可得把住了。”

  張世澤微微一笑,瞄著三十步外的靶子,頭也不回道:“二弟,哥哥玩兒鳥銃的時候,你還在穿開襠褲呢!”

  朱純臣立時扭捏起來,轉頭看看四周站得遠遠的侍衛,抱怨道:“大哥,怎么又提小時的事兒!”

  “呵。”張民澤不在說話,屏息片刻扣下懸鉤。

  “啪!”的一聲脆響,煙霧騰起。

  須臾,靶子處傳來聲音:“公爺,鉛子擊穿木板。”

  “好東西啊。”張世澤見獵心喜,直接將短銃插在自己玉帶上,不理朱純臣幽怨的小眼神,沉吟道:“若是那小子答應給我們這種短銃五百把,唔…兩百把,我們就給他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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