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友當即滿臉鄭重的對甘智吩咐道:“立刻去請大夫醫治陸將軍,務必要好好照顧他!”
“是!”
甘智領命,陸豐則被兩名士卒攙扶著帶出了正堂!
眼看著甘智帶著昏迷不醒的陸豐離開了,李友這才滿臉凝重的看向堂中的兩位都指揮同知和四位都指揮僉事,起身沉聲道:“立刻隨本將前去黔國公府,將此事稟報黔國公,上奏朝廷!”
堂中眾將齊齊躬身應諾:“是!”
隨即,李友便滿臉凝色的闊步流星的走出正堂,其他人趕忙緊隨而上!
這是一座占地面積十分巨大的府邸,府門前不但有瑞獸,還有手持長槍、腰懸鋼刀的精銳將士!
府邸檐下巨匾上書:‘黔國公府’是個鎏金大字,如果仔細看的話,側面還有‘御賜’以及玉璽和日期的字樣!
沒錯,這座府邸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黔寧王沐英次子,當今大明黔國公沐晟,世鎮云南!
李友帶著一眾麾下將領,從都指揮使司衙門騎馬趕到了沐國公府!
黔國公府門前的士卒們一見到李友等人,紛紛上前牽馬墜蹬,畢竟李友好歹也是朝廷正二品將領,整個云南的軍方,也就只有黔國公沐晟能夠壓他一頭而已!
作為云南都司的都指揮使,李友經常到黔國公府來見沐晟,和他商議云南的軍事問題,所以,府門前的將士對李友等人自然是非常熟悉的!
就在李友他們翻身下馬的同時,一名黔國公府大門口的仆人已經飛快的進府稟報去了!
黔國公府正堂!
黔國公府內雖然算不上富麗堂皇,但也是古樸悠然,各種名貴的擺飾隨處可見,最重要的是,只要一進入黔國公府,就會感到一股屬于軍人的鐵血氣息撲面而來,讓人不禁心頭一震!
首位上,一名身著古樸服飾、年齡大約六十歲、滿臉皺紋、黑白相間的須發!
雖然面顯老態,但就這樣靜靜的坐在首位上的他,渾身卻散發著一絲凌然之氣!
只見老者端起一旁茶桌上的茶杯,送到嘴前輕抿了一口!
不等他一口茶入口,堂外便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老者停下了繼續飲茶,下意識的抬頭看向正堂大門,看著疾步向大堂奔來的仆人眉頭微微一蹙,緩緩將手中的茶杯放到一旁的茶桌上,等待著快速趕來的仆人!
仆人氣喘吁吁的進入正堂站定,老者只是看著仆人,并沒有對仆人的失態而開口訓斥!
只見站定后的仆人對老者躬身拱手道:“國公爺,都司的李將軍他們來了!”
沒錯,這個老者不是別人,正是已經虛歲七十的黔國公沐晟!
聽了仆人的話后,眉頭微蹙的沐晟這才對仆人出聲訓斥道:“他們來就來了,你一副著急忙慌的干什么?”
聽到沐晟的話,仆人當即跪地叩首:“小的知錯了,請國公爺責罰!”
沐晟看了跪地的仆人一眼,擺了擺手:“這次就算了吧!”
“多謝國公爺!”仆人當即如蒙大赦的叩首感謝!
看著磕頭如搗蒜的仆人,沐晟開口叮囑道:“記住,什么事都要冷靜,下去吧!”
仆人起身向沐晟行了一禮后,這才退出正堂!
仆人剛走,沐晟便看到了進入府內、三步并做兩步走、滿臉凝重之色的李友等人!
沐晟趕忙起身相迎,畢竟李友等人再怎么說也是正二品的朝廷高官,雖然他是受朝廷敕封的世鎮云南的黔國公,但該給的面子,還是要給!
剛到正堂外的李友等人見沐晟起身,腳下的步伐下意識的加快了些許!
李友幾人進入正堂,還不待他們向沐晟行禮,沐晟便望著李友幾人笑道:“幾位將軍光臨寒舍,這樣的場面可不多見!”
沐晟就像是沒有看到李友幾人的臉色一般,急忙讓幾人就坐!
李友顧不得和沐晟客套,急忙滿臉憂色的對沐晟拱手躬身一禮,對沐晟沉聲道:“國公爺,麓川反叛!”
“什么?”前一刻還一副不緊不慢,笑面盈盈的沐晟,一聽此話,臉色立時就變了下來,緊緊的盯著李友,壓著嗓音出聲提醒道:“假傳軍情的罪過你應該很清楚吧?”
李友一臉鄭重的點了點頭,拿出賀正的腰牌遞給沐晟,道:“這是騰沖守御千戶所千戶賀正的腰牌,是千戶所副千戶陸豐拼死傳遞回來的消息!末將在來時已經派人去核實了,但還要等一段時間!”
沐晟接過李友遞過來的腰牌,確認無誤后,才眉頭緊皺的問道:“那個副千戶呢?”
李友回道:“已經昏迷了,末將已經讓人請來大夫診治和精心照料,應該只是勞累過度,想來休養一段時間便能恢復過來!”
都指揮同知李福出聲道:“國公爺,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我們接下來應該怎么辦?核實的人剛出昆明城,還有幾天才能得到回報!若我們現在就上報朝廷,一旦消息有誤,朝廷追究下來我們可都會被問責;若消息屬實,我們又不知叛軍動向,無法準確調兵遣將啊!”
這正是李友等人在得到陸豐的消息后,第一時間就前來找沐晟的原因!
首先,沐晟是朝廷安排坐鎮云南的最高軍事指揮官,有臨機調動云南省駐軍平叛的權力;其次,沐晟是大明世襲國公,身份夠高,也深受朝廷的信任!
就算最后證明這個消息是假的,沐晟頂多受朝廷的一頓訓斥罷了,不痛不癢!
可要是他們這么干,重則罷官砍頭,輕則也得是降職調離!
不論是哪個結果,他們都承受不起!
“哼!”將手中賀正的腰牌收好后,滿臉寒霜的沐晟才冷哼了一聲,斥道:“國安司和國情司的那些廢物!”
聽到沐晟的斥責聲,李友等人當即陷入了沉默!
國安司和國情司雖然在改名后就逐漸的淡出了世人的視線,徹底的隱入了暗處!
但對于這兩個神通廣大、心狠手辣的部門,朝野上下的文武官員依然是忌憚得不行!
可以這么說,整個大明不懼國安司和國情司的存在不超過一掌之數,而黔國公沐晟,就是其中之一!
雖然沐晟沒有插手這兩司的權力,但沐晟的老爹沐英是太祖高皇帝朱元璋的義子、深得朱元璋的信任,在洪武初年平定云南的元朝勢力后,朱元璋召回了傅友德和藍玉,唯獨留下沐英鎮守云南,死后沐英更是被追封為黔寧王!
其次,沐晟本人和張輔一樣,都是征交阯后被太宗文皇帝朱老四封為國公的,以國公之尊繼續為朝廷鎮守云南!
因為沐晟代表朝廷,云南的那些土官便紛紛依附,使得沐氏在云南的勢力非常大,再加上歷代黔國公確實都非常忠心朝廷,所以歷代皇帝也都非常信任沐氏,沐氏有點什么小過錯都是睜一眼閉一眼,最多下詔斥責一番了事!
直到萬歷年間,因為前任黔國公沐朝輔早逝,留下了遺孀和幼子!
本來正常情況下是子承父位,但因為云南的特殊性,或者說是其他不可言說的原因,爵位落在了沐朝輔之弟沐朝弼腦袋上!
承襲了黔國公的沐朝弼非常太囂張,囂張到了讓朝廷都下不來臺的地步,承襲了兄長爵位的沐朝弼不但不奉養寡嫂幼侄,還要將孤兒寡母趕出去,侵吞沐朝輔留下的財產,一副獨霸天下的態勢!
這就讓朝廷給注意到了!
不僅如此,沐朝弼還窩藏通緝犯、派人到京城刺探情報!
種種舉動,無不透露著沐朝弼想要干天的壯志!
這個時候,朝廷發現想要動沐朝弼的麻煩!
派欽差,恐怕欽差還沒看到云南的地界就玩完兒了!
派大軍,那就直接逼反了沐朝弼甚至云南沐氏,以及依附于他們的云南一眾土官勢力,到時大明必然陷入內戰之中!
最后還是張居正有辦法,先升沐朝弼之子沐昌祚的官,向沐氏透露朝廷依然信任沐氏的態度,然后才派人到云南請沐朝弼到北京囚禁了起來!
哪怕是現在,沐晟在云南的威望也是非常之高的,這也是他敢當著李友等人出言斥責國安司和國情司是廢物的原因,這兩個部門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當然,任何事情都是有一個度的,沐晟在下面罵罵對國安司和國情司來說沒什么關系,他們不知道被多少人罵,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只要別有事沒事的上奏彈劾,國安司和國情司也不會主動招惹沐晟這個云南土皇帝!
而沐晟也知道這一點,所以,罵了兩句也就不再提國安司和國情司了,轉而看向李友等人!
對于李友他們心中的小九九沐晟并不在意,誰讓他是朝廷在云南最大的武將勛貴呢,這事兒他不擔著誰擔著!
于是,沐晟毫不猶豫的對李友幾人道:“你們回去后立刻調兵遣將,做好準備,本公這就向陛下上奏!”
哪怕李友等人早就知道沐晟會答應,但直到親耳聽到沐晟答應之后,他們懸著的心才徹底落了下來,齊齊對沐晟躬身拱手道:“有勞國公爺了!”
“你們先回去吧!”沐晟點了點頭!
李友等人向沐晟告辭離開黔國公府后,便徑直回到了都司衙門,按照沐晟的命令開始召集都司衙門下的將領,商議如何調兵遣將、在哪設下防線!
而沐晟在李友等人離開后,當即來到后院的書房,開始寫奏折…
十月初五,北京城外!
此時天剛蒙蒙亮,白蒙蒙的霧氣還未消散,進進出出的百姓將城門口占據!
和城門相連的官道上,卻突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同時,還有一道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高喝聲:“八百里加急”
城門口的一眾守門將士和百姓都愣了一下,隨即守門將士回過神來,趕忙大呼著讓城門洞內的百姓讓開道路,并且還派人騎馬進入城內,提前提醒通往皇宮的街道上的百姓讓道,免得受傷或者耽誤朝廷大事!
這是朱祁鎮在孫志的事件后,讓京城守軍加上的!
本來朱祁鎮是想實行后世的人車分流,并預留緊急通道,但現在北京城的情況顯然還不足以讓他這么干!
八百里加急,非邊關告急或者叛亂不可用!
城門口的一眾軍民心懷忐忑的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只聽馬蹄聲越來越近,越來越響!
突然,一騎快馬沖出白霧,一眾軍民還沒看清馬背上騎士的面容,那名騎士便已飛馳入城,飛奔而過帶起的氣流讓一眾軍民暗暗心驚!
看著驛卒快速消失的背影,一眾軍民都忍不住在心中暗暗猜測起來!
驛卒一騎快馬,肆無忌憚的疾馳在已經清理出來的通道上,往皇宮的方向飛馳而去!
此時剛下朝的朱祁鎮正拿著把锃亮锃亮的長劍,在乾清宮大殿前的廣場上輕飄飄的舞者呢,金英和紫芙領著一眾乾清宮的太監宮女遠遠的圍觀著!
這是朱祁鎮剛從他師侄,也就是張三豐的弟子李玄宗那學來的!
他練劍也不是為了上陣殺敵,主要是為了多活兩年,畢竟有張三豐這個鮮明的例子在,朱祁鎮的干勁也高得多!
就在這時,一名小太監雙手捧著一個包裹,疾步來到廣場,遠遠的高聲道:“啟稟皇爺,云南黔國公發來的八百里加急!”
聽到這話,正在舞劍的朱祁鎮手上的動作猛然一頓,眼神一凝,一段歷史浮上心頭!
但他是皇帝,冷靜,是他必須要具備的,因此,頭也不回的淡淡開口道:“念!”
說罷,朱祁鎮繼續接著舞了起來!
金英滿臉凝重的從那名小太監手中接過包裹,然后小心翼翼的打開包裹,取出里面的信封!
檢查了一番確定無誤后,金英才抬手揮退了那名小太監,撕開信封,取出信封里面的物件!
一塊腰牌、一份奏折!
金英掃了一眼令牌,然后便翻開奏折,對遠處正在舞劍的朱祁鎮念誦起來:“臣沐晟叩首奏報:臣于正統二年九月三十日接到云南都司報,麓川平緬軍民宣慰使思任法聚眾反叛,奏報發出時臣尚未得到詳情,臣深感事關重大,已派人核實,并令都指揮使司調派大軍防守…”
等到金英念完之后,朱祁鎮依然沒有停下動作,只是聽到朱祁鎮那已經漸漸脫離稚嫩的聲音響起:“立刻派人出宮,宣內閣諸大學士、曹鼐、英國公、定國公、成國公、五軍都督府諸將入宮議事!”
金英當即領命,轉身就安排在場的太監出宮去宣朱祁鎮的口諭去了!
等到一眾太監領命去傳口諭的時候,朱祁鎮也停了下來,金英和紫芙見此,連忙帶著一眾太監宮女急忙上前!
來到朱祁鎮身邊,紫芙先是從朱祁鎮手中接過劍,然后從身旁宮女托著的托盤中拿起熱布,輕輕的擦拭著朱祁鎮額頭上和雙手上的汗水!
弄完這些后,紫芙細心的從另一位宮女手中取過披風,準備給朱祁鎮披上,卻被朱祁鎮抬手拒絕了:“朕沒那么嬌弱!”
說罷,面無表情的朱祁鎮便轉身回乾清宮大殿去了,紫芙等人見此,急忙小心翼翼的跟上!
大約半個時辰后,接到朱祁鎮傳諭的楊士奇等人便接踵而至!
沒一會兒,乾清宮大殿內便站滿了大明的文武重臣!
朱祁鎮給一眾文武賜座后,才讓金英給楊士奇等人念誦了沐晟的奏折!
當聽到思任法反叛的時候,殿內的一眾文武大臣紛紛瞪大了雙眼,露出不可思議和早有預料的復雜表情!
直到金英念完之后,朱祁鎮滿臉凝重的才對殿內的眾人開口道:“對此事,諸位卿家怎么看?”
聽到朱祁鎮的問話,楊士奇等人相互對視一眼后,楊士奇才起身向朱祁鎮躬身稟道:“陛下,為今之計當是平叛!”
朱祁鎮翻了翻白眼,你糊弄誰呢?
有叛亂自然是要平叛的,關鍵是怎么平?
作為一個擁有后世記憶的存在,思任法叛亂這樣的歷史大事件,他竟然都能搞忘,不得不說,真特么的丟后世人的臉!
“廢話!”楊士奇的話一出口,徐景昌就忍不住起身怒斥了楊士奇一聲,直看得朱祁鎮眉頭微皺,其他人也都下意識的抬頭看向徐景昌,滿臉嚴肅!
因為徐景昌的話,大殿中本就有些壓抑的氣氛更緊張了起來!
到是作為被徐景昌針對的楊士奇,一臉平靜的轉頭看向徐景昌,拱手一禮,出聲問道:“不知定國公有何妙策?”
要知道,朝廷現在的主要精力都在準備七十周年國慶和剿滅北方瓦剌上,根本沒有其余的精力去管云南的叛亂了!
徐景昌一臉傲嬌的看了楊士奇一眼,轉頭對朱祁鎮躬身拱手道:“陛下,臣認為,下旨沐晟,率云南駐軍及土官平叛即可,朝廷可派兩位副將,前往云南協助!”
朱祁鎮聞言,眉頭皺得更深了!
首先,楊士奇是內閣首輔,徐景昌雖然是國公,就算看不起身為文官的楊士奇,但最起碼的禮儀還是應該有的,更何況還是在他這個皇帝面前!
徐景昌這么干明顯是沒把他這個皇帝放在眼里,這顯然不符合徐景昌的性格!
其次,三楊歷經太宗、仁宗和宣宗三朝,不說在朝廷上的威望如何,就憑他們能夠深得三任皇帝的重用和信任,就可以看出三人并非對軍事毫不了解!
最后,徐景昌的建議說得太簡單,話中對思任法的輕視異常明顯,就差直接說思任法不堪一擊了!
云南屬于大明西部邊陲,對大明的重要性就不說了,云南內部的地理環境也是十分復雜,再加上思任法在傣族百姓心中的威望,僅憑云南自身的力量,恐怕難以應對!
楊榮適時起身反駁道:“定國公此乃誤君之策!不說當初太祖高皇帝定鼎云南動用了多少軍隊,就說先帝四年思任法叛亂,朝廷就動用了五萬大軍增援,再加上云南駐軍和土官的土兵,總計多達十五萬之巨!”
說完,楊榮就坐了回去。
楊榮的這番話一來是反駁徐景昌的觀點,二來,則是向朱祁鎮和殿中的文武重臣們點明了思任法叛亂的危害性,順帶還有些許對躺在天壽山的朱瞻基不滿的意思!
殿內的文武群臣聽到楊榮的話,心里都跟明鏡似的,紛紛偷眼瞧著坐在龍椅上的朱祁鎮!
朱祁鎮是考古專業的大學生不假,可對此并沒有在意,而是沉思起來,到是站在一邊的金英滿含深意的看了楊榮一眼!
殿中在座的一眾文武重臣一個個連大氣都不敢出,等待著朱祁鎮開口!
良久,朱祁鎮才出聲道:“那就派虎賁衛到云南,另外再從四川、貴州、陜西抽調十個衛增援云南!至于派何人為副將,諸位愛卿舉薦吧!”
朱祁鎮的話音一落,在座的眾人紛紛長舒了口氣,然后開始舉薦自己屬意的人選!
又是一番激烈的爭論之后,才選出了兩個人,分別是行在左軍都督同知方政和署都督僉事張榮!
朱祁鎮當即升了兩人的官,方政升本府右都督、張榮的都督僉事從實習轉為了正式,另外又派了幾個兵部的人一起到云南!
像云南這種局勢復雜的地方,朱祁鎮不得不多留一個心眼!
擴大廷議結束,一眾文武紛紛離開了乾清宮,各回各衙!
而朱祁鎮卻召見了范弘、王瑾、劉勉和駱方四人!
乾清宮大殿!
坐在丹陛龍椅上的朱祁鎮看著跪在地上的四人,目光聚在范弘和劉勉身上,冷聲道:“范弘、劉勉,思任法叛亂為什么沒有情報傳來?”
朱祁鎮是真的很生氣,上次河南官員私自販賣糧食的事兒兩司也沒有任何奏報,這次又是這樣!
“奴婢(臣)有罪!”范弘和劉勉齊齊叩首請罪!
朱祁鎮瞥了兩人一眼,淡淡的開口道:“看來,國安司和國情司交到你們手中是一個錯誤,從今天起,你們就別管兩司的事兒了,明年也別出海了,回家養老吧!”
“奴婢(臣)遵旨,謝陛下恩典!”范弘和劉勉齊齊向朱祁鎮叩首謝恩!
“下去吧!”朱祁鎮淡淡的揮了揮手!
隨即,范弘和劉勉滿臉死灰的退出了大殿!
大殿中,跪在地上的王瑾和駱方,在親眼目睹了范弘和劉勉被朱祁鎮撤職的頂頭上司后,心中非常的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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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祁鎮看著兩人,道:“你們先暫時負責兩司的事務,下去吧!”
滿心忐忑的王瑾和駱方聽到朱祁鎮的話,一度懷疑他們是不是聽錯了!
怎么皇帝沒有給他們安排任務呢?
但理智讓他們很快就回過神來,齊聲叩首謝恩,然后起身告退!
朱祁鎮看著王瑾和駱方兩人離開的背影,陷入了淡淡的思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