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讀書的重要性

　　四大花魁還未現身，眾人的熱情便已高漲起來，一些文人雅士搖頭晃腦，指著在船頭甲板上嬉戲的幾名婢女評頭論足。

　　而幾名婢女，在岸邊眾多男子的火辣目光注視下，一個個掩口輕笑，滿臉生暈，嬌羞不勝。

　　其中一個體態玲瓏、生著瓜子臉蛋的大眼婢女，膽子似乎頗大。

　　她站在船頭甲板上，面朝眾人，揚起手中一方粉紅巾帕不住揮舞，秋波暗送間，惹得岸邊文人士子口干舌燥，一陣躁動。

　　大眼婢女名叫香兒，經常混跡于晉陽城風月場所的，都知她是“媚香樓”花魁顏飛雪顏姑娘的貼身婢女。

　　顏飛雪色藝雙絕，位列晉陽城四大花魁之首，她的貼身婢女，姿色自然也不會差到哪里去。

　　“你們看，香兒姑娘在和我打招呼！”

　　“你眼神不好使，香兒姑娘明明是在向我招手！”

　　“不瞞諸位，我與香兒姑娘已是老相好了！”

　　“嘿嘿，我還是香兒姑娘的入幕之賓！”

　　“我呸！你矮窮挫一個，香兒姑娘會看得上你？”

　　“你他娘滴，有種再說一次試試？”

　　河岸邊的文人士子們，因為一個香兒姑娘，爭的面紅耳赤，衣袖綰起，大有不惜一戰之勢。

　　直到香兒轉身進入花船內，岸上才算安靜下來。

　　片刻后，香兒再次出現。

　　她俏臉帶笑，款款走到船頭甲板上，抬手撩了撩被風吹散的發絲，向著河岸上的諸人掃了一眼，然后襝衽行禮，不卑不亢的道：“諸位公子請了，奴家是‘媚香樓’顏飛雪顏小姐的侍女香兒。受我家小姐及其他三艘花船上的小姐所托，奴家前來和諸位公子說幾句話…”

　　晉陽城內大大小小花樓數十家，其中以媚香樓、花滿樓、怡香樓、明月樓這四家規模最大，檔次最高，最為出名。

　　四大花魁中，顏飛雪屬于媚香樓、李宛如屬于花滿樓、沈玲瓏屬于怡香樓、楊輕煙屬于明月樓。

　　四女是各樓的花魁，其中又以顏飛雪色藝最佳，是四大花魁之首。

　　四大花魁同時現身一處，極為難得，因此受到諸多關注，那些自負文采風流的文人士子今日慕名而至，人人都想博得美人青睞。

　　婢女香兒體態裊娜，容貌俏麗，這時檀口輕啟，聲音脆美，實在是既養人目，又悅人耳。

　　河邊岸上，一些自認為才疏學淺、無緣見到顏飛雪的文人士子，開始降低自己的目標，把主意打到了香兒身上，心想見不到顏飛雪，能勾搭上她身邊這個嫵媚俏麗的婢女也不錯。

　　只聽香兒姑娘繼續說道：“今日乃祭月節，是我趙國普天同慶的日子…今日四大花樓的花船結伴于此，想必諸位都已知道所為何事，奴家在此便不再贅述…”

　　她清了清嗓子，抿嘴一笑：“現在，四位小姐已在各自的花船當中備好酒菜、調好琴箏、擺好銀兩，靜候才華橫溢的公子入內…”

　　香兒話聲剛落，河邊便有人忍不住大聲嚷嚷起來：“香兒姑娘，莫再賣關子了！快把你家小姐出的題目拿出來看看！”

　　其他文人士子均是有備而來，個個摩拳擦掌，齊聲稱是。

　　“諸位公子莫急，且聽香兒說下去…”

　　香兒微微一笑，不緊不慢的道：“我家小姐以及其他花船上的三位小姐，均略通文采，今晚她們興之所至，各自想出了一句楹聯的上聯…”

　　她此言一出，便有人明白了她的意思：“所以四位小姐這第一個題目，便是要考驗我們對楹聯的本事了？”

　　香兒笑著點頭：“諸位公子聰明，一猜即中。一會兒四艘花船上，會各自拿出上聯來，諸位公子心儀哪位小姐，便請對出其所出示楹聯的下聯。然后便可接受第二個題目的考驗。”

　　“哈哈…本公子最擅長的就是對楹聯！香兒姑娘，快把你家小姐的上聯拿出來，讓本公子品鑒品鑒！”

　　一名士子豪聲笑道。

　　趙國文風濃厚，人才輩出，上至八十老翁，下到八歲孩童，幾乎人人都能吟上幾句詩詞、對上幾個對子。

　　更何況此刻站在河岸邊的，均是自視甚高的文人雅士，風流才子？

　　香兒和相鄰三艘花船甲板上的三名婢女相互點點頭，然后各自返身進入花船之內。

　　十數息后，在眾人的一片催促聲中，香兒等四名婢女再次出現在船頭，手中各托著一幅紙卷，盈盈而立。

　　眾人都知道，那紙卷上必定就是四位花魁所出的上聯，一個個翹首掂足，只等四名婢女把紙卷展開。

　　香兒等四名婢女眼波流轉，幾乎在同一時間展開了四幅紙卷。

　　岸邊有人眼疾口快，已經把紙卷上用四種不同娟秀字體寫出的上聯大聲念了出來：

　　“鴻是江邊鳥…這是輕煙小姐的上聯。”

　　“人曾是僧，人弗能成佛…這是宛如小姐的上聯。”

　　“風起大寒霜降屋前成小雪…這是玲瓏小姐的上聯。”

　　“凍雨灑窗，東兩點，西三點…這是飛雪姑娘的上聯。”

　　四位花魁亮出的上聯，類別形式以及難度各不相同，河邊岸上的文人士子們看后，便開始低首皺眉，思索起來。

　　“為了公平起見，諸位公子若是有想出下聯的，還請不要說出。船上備有筆墨紙硯，公子們可登船寫下來，一會兒奴家會當眾公布…”

　　眾人正在思索當中，香兒脆聲又道。

　　沒過多久，便有幾名頗具文采的文人士子高舉手臂，聲稱自己想到了下聯。

　　于是在四名婢女邀請下，那幾人昂首挺胸上了花船，將自己想出的下聯寫在紙上，然后暫時遮掩，等待片刻后公諸于眾。

　　那幾副楹聯的下聯，答案并不唯一，只要對仗工整，與上聯貼合，便算是過了第一道題目的考驗。

　　“先生，快想對子啊！每艘花船上有一百兩銀子，四艘花船就有四百兩…那夠買多少肉吃…”

　　楊富貴見四艘花船上都有人登船作對，楊先生卻不徐不急，不由急得抓耳撓腮。

　　楊旭拍了拍楊富貴的肩膀：“富貴，現在知道讀書的重要性了吧？掙錢把妹，都是需要知識滴！”

　　“可是我實在學不會啊！”

　　楊富貴苦著臉道。

　　他大字不識，只有一身蠻力，讓他干活出力可以，但讓他讀書識字，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

　　“行了，在這里等著我…”

　　楊旭整了整衣衫，把手高高舉起：“香兒姑娘，本公子也想到了下聯！”

　　“香兒姑娘，不才也有下聯了！”

　　幾乎就在楊旭開口的同時，他身邊也有一個聲音響起。

　　眾人目光紛紛移轉，落在兩人身上，羨慕者有之，妒忌者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