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血與淚
“咚！”
羽赫本身就不擅長防御，再加上這一腳阿瑞斯沒有絲毫的留手，被她踢中的羽赫者徑直的掉落在地上，隨即昏死了過去。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直讓竭盡全力抵擋著骷髏的喰種的震驚了下來，而隨之而來的便是憤怒和不解。
“嗖！”
阿瑞斯沒有多說，甲赫一左一右纏在手臂之上變化成兩柄利刃，羽赫一展沖入陣中，手起手落，便斬殺掉了自己兩個昔日的同伴。
“你在干什么，族長！”
“叛徒！她背叛了我們！”
“不可能，族長是不會背叛我們的，她一定是被那人控制了！”
“…”
聽著同伴們的一言一語，阿瑞斯也感到難受，她將腦袋低下，不敢抬頭去看他們。
“停！”
見到阿瑞斯的舉動，羅晨舉起了手，制作了骷髏們的行動，既然她想證明什么，又或者是拯救什么，羅晨也不是不能給她這個機會。
聽到羅晨的命令，骷髏們立刻停下了動作，紛紛向外離去，給阿瑞斯和她的族人留出了空地，但也沒有收兵，而是將他們包圍了起來。
“孩子，你有決定了？”
這時怪物赫者的嘴巴一百八十度張開，露出了老族長的上半身，他一臉慈祥的看著阿瑞斯說到。
而老族長的出現，也讓剛才不停爭論的族人們安靜了下來。
但阿瑞斯卻十分羞愧，身為保衛自己族人的族長，現在卻要殺掉自己的族人，自己的親人，她不敢面對這個將她養大的老人。
白發的頭發閃亂的搭了下來，遮住了阿瑞斯的臉，她沒有說話，將右臂提了起來，對準老族長，表明她的決定。
“是嗎，那，白菱，為了族長，你不要怪我啊！”
老族長面露苦澀的說到，隨即怪物的大嘴合上，他駕馭著自己的赫者向著阿瑞斯沖了過去。
阿瑞斯右腿后退一步擺出弓步，右手斜下與右腿水平，她雖然沒有抬頭，但清楚的感受著老族長的進攻途徑。
“嘭！”
下一刻，阿瑞斯猛踩地面，像一道利箭射了出去，后發先至，沖到了老族長的下手，右手向上一刺。
“噗嗤！”
甲赫利刃穿透了老族長的赫者，從怪物的脖頸處刺入，深深的刺入了老族長的身邊之中。
然而對喰種來說這點攻擊不過小傷，但是阿瑞斯可不是一個簡單的喰種，下一刻，她便改變甲赫的形狀，將自己的血液打入了老族長的身體之上，隨即抽身而退。
“噗！！！”
而就在她后退之后，老族長的赫者忽然從嘴里吐出了大量的血液，大嘴再一次打開，露出了老族長的身影，但是這次的老族長臉上滿是詭異的血紋，不斷的抽搐，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他看著阿瑞斯，像她伸出了手，招她過來。
對于自己的血液，阿瑞斯也很清楚，她一步步走向老族長，同時右手慢慢舉起。
“抬起頭來，白菱，你既然做出了這樣的選擇，便要有相應的覺悟，看著死在你手上的族人，記住他們，保護好他們的家人！”
即使生命將要走到最后，老族長也沒有絲毫的害怕，反倒有一絲釋然。
都說人死之前會喚醒自己記憶深處的記憶，阿瑞斯眼角含淚，揮刀斬下，而在老族長閉上眼睛的那一瞬間，那段記憶又出現在他的眼前。
他在這洞墟秘境之中出生，但可笑的是自己生活的世界，名字卻需要外人告訴。
他從小身體就比其他族人強大，成年時便突破二階，掌握赫者形態，于是他便去探索那些不知道的大陸，也正是因此他認識了那個人，了解到了這個世界的真實。
那人看重他，愿意將他從這個廢墟之中帶出去，但他念著族人沒有同意。
雖然他沒有后悔自己的選擇，但是他想要看看外面真正的世界啊！
他想將自己的族人帶出這個隨時朝生暮死的世界，給族人一個穩定的環境！
他明白這些機緣在那些外來者身上，他也嘗試過幾次，但均以失敗告終，更因此上了根基，終身停留在二階上。
但他不甘心，便將心思放在了下一代之上，他歷經生死找來了各種寶物，終于培養出了白菱出來。
而白菱也沒有辜負他的期望，成功引來了羅晨注意，并被羅晨收為眷屬。
可事情卻出現了意外，由于害怕族長多想，他并沒有告終族人真相，所以一群骷髏帶著幾個族人出現的時候，族人便將這些骷髏通通打殺了，就此釀下了大錯。
大錯既成，老族長也不傻，老族長本可以帶著族人逃走，但是他卻沒有這樣做，而是帶著族人留在這里等死，承擔羅晨的怒火，因為他知道族人在這個世界是沒有未來的，只有出去才有希望。
他獻上了自己的性命，犯了錯的族人也付出了自己的性命，只要對方不是嗜殺之人，這樣的代價也就夠了。
“咚！”
老族長的頭落在了地上，阿瑞斯掠過老族長的尸體，向著后面的族人們舉起了屠刀。
十多分鐘之后，隨著阿瑞斯最后一刀揮出，她部落之中的最后一個戰士也死在了她的手上。
鮮血沾染了她全身，她的臉上混雜著血與淚，她的手在發抖，但被她生生止住。
“他們本可以活著的。”
她走回羅晨的身邊，輕聲的說到。
“所以呢？”
羅晨沒聽明白阿瑞斯到底想說些什么。
“但他們死了，我殺的！”
阿瑞斯大聲的說到，并抬起了頭看向了羅晨，那雙眼宛如地獄惡鬼，將其余的情緒通通掩藏，只留下深深的殺氣。
“所以，你要我放了你剩下的族人？”
羅晨試探性的問到，阿瑞斯沒有說話，但意思就是這樣。
“好吧，既然你想的話，但是…”
還不待阿瑞斯松了一口氣，羅晨一個“但是”又讓氣氛凝實了羅晨起來。
只有再看到阿瑞斯的臉的時候，羅晨到沒法將之后的話再說出來。
“算了，你只要知道從今以后，你屬于我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