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天神和貓鬼?
當上野覺問出這幾個問題的時候，現場的氣氛也就沉默了。
每個人此刻內心所想并不相同。
對于白川千尋，她現在真的很想知道，和自己關系并不一般的天神，究竟是不是所謂的貓鬼。
對于中江天陽等人，他們則是從上野覺的話里讀出了現在局勢的危險。
至于上野覺，他正在等待著對方的回復。
黃色毛瞳流露出了猶豫的神色，白色的貓似乎是陷入了什么思考。
這個時候，白川千尋走了過來。
她熟練地把白貓從地面上撿起，輕車熟路地抱在懷里，胸前的柔軟緊緊地貼著這一只白色的貓，她的右手輕輕地拂過白貓的背脊。
一看平時就沒少擼過貓。
即便是白川千尋身上沾染的血液蹭在了白貓的潔白毛發上，這個白貓臉上露出了舒適的表情。
“告訴我，這些問題的答案，好嗎？”
白川千尋的語氣在面對白貓的時候，和平時溫柔的樣子沒有任何區別。
“我們在山上，看見了記載著貓鬼的石碑，有人說，你并不是一個善良的山神。他們說你是一個貓鬼，一個鬼怪，一種謀財也害命的怪物。”
白川千尋嘴里的聲音很輕，關于石碑的東西，在下山的過程中，上野覺已經告訴對方了。
聽見白川千尋說的話，白貓渾身炸毛，一下子就從白川千尋的胸懷里跳了出來。
白川千尋沒有什么反應，只是靜靜地看著白色的貓落在了地上。
下一剎那，像是穿過三棱鏡的光線發散出的彩色的光，在白貓的身上形成了原型的光圈。
接著，光圈開始朝著四周蔓延，逐漸形成了一個龐大的人形身影，正是之前上野覺在沒有進入鬼域時，在山上看見的那個奇特光暈。
光暈隨后漸漸散去，露出一個和之前白貓截然不同的存在。
那是一個宛若小山一般，需要上野覺抬起頭才能夠直視的存在。
龐大的身軀上除了一身長而粗的潔白的毛發，以及那就好像是貓頭擴大了幾倍，顯得有些粗獷的臉龐外，根本看不出任何和貓咪相似的特征。
更奇特的是，對方那手臂拱起的肌肉，可能比上野覺的臉還要大個幾分。
這就好像是辛辛苦苦養的小香豬，在一年之后成功長成一個一百多斤的肥豬。這只白色可愛的小貓，也長歪了，成為了一個龐大的彪形壯漢。
上野覺眼角有些抽搐，反倒是白川千尋一幅習慣了的樣子。
“貓，不見了？”
中江天陽他們有些驚異地說道。
這個時候，愛詩綾乃也拿出了手機，把鏡頭對準了天神所在的方向。
上野覺這才反應，白貓化成了這樣一個人形生物之后，就只有上野覺和白川千尋可以看見了。
“會嚇到他們。”
那宛若男聲女聲混雜在一起，卻不顯得凌亂的聲音傳入了上野覺的耳中。
“太大，我。”
天神說的話，語句的順序似乎存在著什么問題，就好像他不是很熟悉人類的話一樣。
“抱歉，說話，忘了。”
天神繼續斷斷續續地說著日語。
“忘了？”上野覺抓住了這個字眼。
一旁的白川千尋開始解釋道：“他在遇到我的時候，的確是把人類的語言給忘記了。”
“為什么？”上野覺皺了皺眉。
“他告訴我，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和人類交流過了。”
聽到白川的話，天神那巨大的貓頭也點了點頭。
這似乎更加坐實了對方是一個信仰被遺忘了的神明。
上野覺想了想，沒有繼續追問，他現在更希望找到一個·破解那個鬼怪的辦法。
或許自己的任務要求自己去了解天神的一些過往，但完成任務的優先級在他看來，是比不上破除鬼域，送夏庭美奈去急救來得重要的。
比起任務的獎勵，難道不是人命更重要嗎？
“請告訴我，如何離開鬼域。”
他直奔主題。
“怨氣，消除。”
天神一個詞語頓一下。
“我們現在拿貓鬼沒有辦法，甚至白川已經被詛咒了，我們應該如何去消滅這個貓鬼。”
天神聽到這句話，厚大的手掌一下子就按到了白川千尋的背上。
上野覺發現，那遠遠比白川千尋來得濃郁的氣息開始自白貓身上，流傳到白川千尋身上。
而天神的面部表情，出現了人性化的訝然。
上野覺又生出了一個問題，他之前一直以為，天神是由于各種原因失去了自己大部分力量，沒有辦法和鬼怪抗衡，最終才無奈放任鬼域的形成。
可現在看來，連力量氣息強度遠遠比不上它的白川千尋，都可以憑借著那來自天神的部分力量大開殺戒。為什么擁有如此龐大力量的天神，卻沒辦法對對方動手呢？
“別怕，千尋。”
它那怪異的聲音透露出明顯的擔憂。
說完這句話，天神把目光投向了上野覺。
“不是貓鬼。”
天神走近了上野覺。
“中傷，謠言，怨氣，匯聚。”
一個一個沒有聯系起來的詞語吐露而出。
上野覺皺了皺眉。
“你的意思是，這里本來并不存在貓鬼，只是有人借貓鬼的名義來抹黑你，卻讓怨氣匯集，形成了所謂的貓鬼？”
天神點了點頭。
“然。”
這次，上野覺并沒有輕易相信對方。
不過，貓鬼是怎樣形成的，對于上野覺而言現在并不重要。
“你只需要告訴我，如何才能殺死它。”
天神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了不遠處，那個道路的位置。
它感應到，那個鬼怪已經跨過了他的屏障。
“哎......”
一聲悠長的嘆息長鳴，天神似乎表現出了一絲哀傷。
它突然回頭看了一眼白川千尋，眼中流露出了一縷擔憂。
接著，它重新看向了上野覺。
“你，殺死它。”
天神對著上野覺說道。
“我？我根本傷害不到它，我的怨氣會被它吸收，然后用來恢復自己。”
“它是，怨恨的容器。”
“容器？”
白貓化成的神明走過上野覺的身邊，它一腳落在地上，地面隱隱開始震動。
上野覺轉頭，他看見，那個厲鬼已經站在了雪堆的外面。
天神和這個厲鬼終于相遇了。
它們那幾乎一模一樣的眼睛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