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是各大會所聯合宣傳了這么久,許多人都投以了強烈關注的游街活動開始的日子。
夜幕才剛剛降臨,無數人就蜂擁而至,人山人海地聚集在了街道的兩側。
像現在這樣,可以光明正大地來到歌舞伎町這個尋花問柳之地的機會可不多。大家平時來到這里,哪個不是小心翼翼地獨自前往,深怕被熟人看見,落得一個社會性死亡的悲慘結局。
哪里像現在這樣。
不僅不是一個人畏畏縮縮地過來,甚至還呼朋喚友,以群為單位地,過來正規地欣賞那些美麗的姑娘們。
就連很多平時潔身自好,從來沒有來過這里的人,現在都來到了這里。
不為別的。
就只是想看看這些高端會所的頭牌花魁或者頂級牛郎的顏值和氣質是有多么地高。
這些可都是普通人絕對透不到的人啊。
自己能見一次花魁頭牌,就足以自己在平時聊天吹逼的時候多一個談資了。
或許,這,就是搞黃色的力量吧。
至于現在,上野覺正坐在道路邊的一個主酒吧里。
一扇玻璃門,將門外喧嘩的人群和里面放著舒緩音樂的大廳隔成了鮮明的兩個部分。
一頭黃毛的本田一彥正趴在吧臺上,手里還緊緊拽著一杯酒。
“你還是少喝一點吧?”
上野覺對著本田一彥說道。
本田一彥卻沒有理會上野覺,自顧自地又飲酒一口。
上野覺看見這個場景,嘆了一口氣。
自從本田一彥和日野有咲分開,已經有三天了。
這幾天來,本田一彥都花了大價錢,讓上野覺來幫助他,去尋找到日野有咲。
在新宿這種繁華都市里,想要找到一個人,那簡直比大海撈針還要困難。
不過,本田一彥倒是告訴上野覺。
他到現在,還是固執地認為,日野有咲不可能會主動帶著惡意來傷害自己。
日野有咲之所以會給自己帶有怨氣的項鏈和卡片,一定是有什么不可抗力的因素迫使她不得已而為之,日野有咲絕對不會狠心傷害自己。
她現在也許在面臨著什么困難,自己一定要找到她。
在知道本田一彥的這個想法后,上野覺能做的,只有苦笑。
他知道真相。
從事實來說,本田一彥的想法其實沒有錯。
日野有咲的確還深愛著他,之所以用怨氣侵蝕他也的確是有不得已的因素。
可是,上野覺并不能告訴本田一彥這一點。
難道還要上野覺給本田一彥說:“對,你想的沒有錯,日野有咲的確還愛著你,可是她實際上是一個妓女,之所以要傷害你,就是不想讓你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上野覺可以想象,如果他真的把這句話說給本田一彥的話。
本田一彥可能當場就會心態爆炸。
現實太過殘酷,殘酷到日野有咲和本田一彥兩個人都無法接受。
這個時候,或許選擇逃避,的確是一種不錯的解決辦法。
而在今天白天的尋找結束后,本田一彥似乎認命一般地來到了這個酒吧。
他說,他要利用酒精,來舒緩自己因為壓力即將炸裂的神經。
一開始,上野覺還感到有些頭疼。
因為這個酒吧的門口前的街道,正好是“逐光”游街恰好會經過的地點。
他一開始還在擔憂,自己要怎樣才能把本田一彥勸離這里,不讓他有機會參與這個活動。
結果,本田一彥自己坐在吧臺上,一杯接一杯地給自己灌酒。
他現在已經醉得如同一灘爛泥,別說出去參加游街的活動了,現在就連站起來,右手拿出手機把玩都有些困難。
“有咲......”
日野有咲的名字在徹底醉倒的本田一彥口中不停地重復。
讓上野覺對面前這個可憐的男人的憐憫更深。
突然,上野覺發現本田一彥沒有再飲酒了。
他看了一眼旁邊趴著的本田一彥,發現他現在已經睡著了,即便已經睡去,他還是在不停地叨念著日野有咲的名字。
上野覺現在才有些明白,為什么日野有咲之前會在談及本田一彥時,會完全收斂自己身為下九流職業的輕浮,轉而十分正經地說起本田一彥。
在愛的人面前,她會隱藏自己所有骯臟的地方,只把最光鮮亮麗的自己展現給愛人。
這就是愛嗎?
上野覺有些感慨。
也不知道自己以后會不會遇上這樣的人。
看著沉沉睡去的本田一彥,他感到了一些無聊。
他可是未成年人,飲酒什么的自然是不被允許的。
再看看倉持泉,那個家伙一直對會所的頂級公關充滿了好奇。
現在已經漂浮去了屋外,直接站在路中間,等待著游街團體的到來。
自己,真的沒什么事情可以做了。
上野覺拿出了手機,發現現在幾乎所有的熱點話題,都是和這場盛大的游街有關。
“這位客人,您不打算出去看看游街嗎?”
近乎所有人都去店外,等待著游街隊伍的到來,酒吧里現在只剩下了寥寥數人。
難得閑下來的酒保對著上野覺問道。
“不。”
上野覺搖了搖頭。
“是嗎,你這種年紀,不正好是對這些東西感到好奇嗎?”
酒保看著上野覺的反應,也明白了他對女性并不感興趣。
“你不出去看看真的很可惜,我聽說領頭的花魁,可是那個大名鼎鼎的nymph啊!”
“nymph?”
上野覺愣了愣,隨即想起來,這個英文名,就是日野有咲花名。
酒保臉上露出了向往的神色。
“我之前可是有幸見過她一次。即便穿著很厚的衣服,可那長相,那身材,真的讓我頂不住啊。”
看著酒保的臉色,上野覺愣了愣。
別說隔著衣服了,就算是沒穿衣服的,他之前也不小心見了幾眼。
突然,門外的人群突然發出了巨大的歡呼聲。
上野覺下意識地回頭。
發現門外的的人們都舉著雙手像是在呼喚著什么一樣。
“游街開始了。”
酒保這么說道。
上野覺仍舊呆在座位上,就和他之前表現的一樣,對于這種事情,他一向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