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剛拿出手機,一輛黑色的奔馳商務車疾馳而來,一個急剎車停在了燒烤店門口。
商務車的車門拉開,下來四名穿著黑T恤的寸頭男,看起來氣勢洶洶。
其中一名胳膊上刺青的年輕人看到打電話的男生,罵道:“XNM,打個電話沒完沒了的,號喪呀!”
打電話的男生連忙跑過去,說道:“哥!你…”
刺青男打斷男生的話,大聲喊道:“誰TM不長眼睛,欺負我弟弟!給我滾出來!”
張領剛要站起來,蘇小寧按住他的肩膀,站起身說道:“一點兒小誤會!”
“TM的,敢欺負我弟弟,我嫩死你。”刺青男臉色猙獰地說道。
“你試試!”林明站起身說道。
“你TM誰呀!”刺青男指著沒有任何表情的林明,隨后就看到附近三十余雙眼睛齊刷刷地看著他。
刺青男是看場子的,能下狠手,但也很精明,眼睛也毒,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他的視線在燒烤店里掃了一圈,感覺有點兒不對勁,店里怎么這么多寸頭男。
此時他才注意到路邊停著三輛噴著“行政執法”的面包車,立刻意識到這些寸頭男極有可能是城管。
刺青男有點兒麻爪了,現在很少有人打架斗毆了,一般都是恐嚇威脅居多。今天可能是碰到“硬茬子了”。
他狠狠地瞪了打電話的男生一眼:“怎么回事。”
男生只提了女生認錯人的事情。
刺青男看了一眼蘇小寧,臉色陰沉如水。沒理攪三分,何況自己這邊還有理。
“這話不對吧。”林明冷笑兩聲,說道:“你怎么不說我們拿了錢,褲子鞋都被弄臟的事情呢。”
刺青男對其中一名女孩子說道:“怎么回事?”
“力哥,是這樣的…”其中一名女生又補充了兩句。
江力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立刻見風使舵,對蘇小寧說道:“法制社會,咱們講講道理。褲子和鞋,這錢我賠了,但女生必須去醫院做檢查,若是沒事最好。若是有事,呵呵,咱們沒完。”
蘇小寧點了點頭,“行。”
江力哼了一聲,說道:“爺們兒不差錢好,說個價吧。”
林明說道:“一共1000。”
江力對身后的一名寸頭男說道:“猛子,給他拿錢。”
“好嘞。”叫猛子的年輕人從包里數了1000元,大大咧咧地把錢遞給林明。
林明笑了笑,隨手把錢遞給燒烤店的經理,“這些兄弟的吃喝我請了。”
附近看熱鬧的城管們紛紛說道:“謝謝林哥。”
“林哥講究!”
江力撇了撇嘴,不屑地對蘇小寧說道:“你的多少錢。”
蘇小寧搖了搖頭,“我的就算了。”
“別!瞧不起人是不是!你說個數,給你錢就完了。之后咱們再研究研究我朋友受傷的事。”江力“豪”不領情地說道。
既然人家不領情,蘇小寧說道:范思哲…。”
江力打斷了蘇小寧的話,道:“行,我知道你叫范思哲,我叫江力。你說說多錢吧。”
蘇小寧說道:“一共…。”
“你干什么呢?!”一個女孩子的聲音自眾人身后傳來。
蘇小寧扭頭看去,那名吐了的女孩子臉色慘白,走路晃晃悠悠,在夜風中如一朵搖曳的小白花。
女孩子見梁力帶人來了,說道:“我沒什么事,你怎么來了。”
江力見女孩子好像沒什么事,關切地問道:“他們剛才欺負你了?”
女孩子手指已經不疼了,說道:“沒事沒事,一場誤會。認錯人了。”
江力臉色稍晴,對蘇小寧說道:“姓范的,趕緊說個數,然后滾蛋。”
一名女生在女孩子耳旁低語幾句,女孩子聽完又好氣又好笑又擔心。
她在商場做銷售,自然知道“范思哲”是一個人的名字,更知道“范思哲”是一個高檔男裝品牌,價位在幾千到上萬元不等。
她對蘇小寧說道:“對不起對不起,褲子和鞋能干洗嗎?”
蘇小寧本就打算如此做,點了點頭,“算了,一點兒小事,我自己拿去干洗好了。”
有人湊到江力身邊也耳語了幾句。幾千上萬的衣物確實貴了點兒…江力消停下來,什么都沒有說。
他未說話,心里卻在腹誹蘇小寧,一個有錢人跑路邊攤吃便宜的燒烤,是不是腦袋有問題呀。
他打量了幾眼張領,這個人一直沒說話,不會是保鏢之類的人物吧。
江力對蘇小寧的身份有了一絲顧忌。
雙方各退一步,這事就算了。
這頓飯吃的不是很愉快。
蘇小寧幾個人向路邊停著的奔馳S65走去,他說道:“換個地方吃,我請客。”
“行呀,去哪兒?”
“有沒有上檔次的夜場?”
林明眼睛一亮,說道:“我知道個地方,公主一等一的漂亮,也放得開。”
同來的幾個同學有的雖然有女朋友了,但都沒結婚。聽林明這么一說,心里不由得蠢蠢欲動起來。
林明推薦的KTV,公主的素質確實很高,能歌善舞又放得開。
酒酣耳熱,有些拘謹的于浩也放開了,摟著一名公主扣扣摸摸。
蘇小寧無視身邊公主有意無意地撩撥,和林明說著閑話。這些公主加一起,也比不上一個李雪先,他自然沒什么興趣。
林明被蘇小寧手包里的錢刺激到了。他平常披著皮,可以混吃混喝,日子過得挺滋潤,但工資不高,手里沒錢。
剛才蘇小寧手包里的錢最少有三四萬,自己大半年的工資。在班級里一直很不起眼的蘇小寧什么時候有了這么厚的本錢。
他旁敲側擊打聽著蘇小寧的事,蘇小寧稍稍透露了一下自己打算在老家做點兒事業,公司剛剛起步。
林明拍著胸脯,表示三教九流他還認識一些人,讓蘇小寧有事找他。
喝到最后,于浩帶著公主走了。
蘇小寧將喝得醉醺醺的林明送回家,和張領回了“君悅大酒店”。
一直看熱鬧的秦夕見人都散了,和閨蜜離開了燒烤店。
“長得帥又如何,軟蛋一個。”秦夕評價道。
賈蘭沒好氣地說道:“你是看熱鬧不嫌事情大。”
“人何處?連天衰草,望斷歸來路。”秦夕幽幽地說道。
“你說什么?”賈蘭問道。
“沒什么。”秦夕說道。
一個人只能按照預定好的沒有選擇的路活著,是一件無聊透頂的事情。
若是不給自己找點兒樂子,只怕會悶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