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死亡
“學校里之前有出過類似的事情嗎？”
諾林和梅瑞狄斯走在諾曼教授身后，忍不住問道。
“沒有。”
梅瑞狄斯搖搖頭，清冷的臉上慍怒浮現，一向對學校里的事務不感興趣的她也被激起了怒火。
“想來也是，這種程度的黑魔法如果經常出現的話，未免也太廉價了。”
諾林感慨著說道，同時在心里猜測，能使用這種詛咒魔法的，絕對是學校中某個深藏不露的高層。連他都是依靠《法則秘典》才知曉這種魔法并勉強相處對策，對方自然不是什么省油的燈。
“如果三天之內找不到那個下手的黑巫師，他們是不是就沒救了？”
梅瑞狄斯腳步放慢了一些，看著諾林認真地問道。
“可能比你想的還要殘酷一些。就算找到了，兇手能不能歸還他們的靈魂，愿不愿意歸還都不好說。”
諾林沉默了一下，略顯沉重地說道。
梅瑞狄斯的呼吸加劇了幾分，不再說話，徑直返回會議室。
諾林想了一下，沒有跟著她一起去。他現在也沒有什么太好的辦法，找兇手并不是他的強項，過去也只能干瞪眼。
不過，他倒是挺好奇諾曼教授會用什么手段來找出那個漂浮在德姆斯特朗的黑巫師。
難道要給全校教職工都來一發攝魂取念或者灌吐真劑？那不現實，畢竟那個黑巫師很有可能實力超絕，攝魂取念和吐真劑不一定對他有效。而且學校要是這么做了，勢必會在學生中掀起軒然大波。
從溫勒達爾回來，再經過這么一折騰，已經不知不覺來到了夜晚。
晚上的德姆斯特朗城堡燈光略顯陰暗，不知疲倦下著的雪花在諾林眼前依次墜落，諾林黝黑的瞳孔中倒映著這片夜景，思緒不定。
直到肚子里有一種蠕動的感覺，他才發現早上到現在，他只喝了一杯紅酒，吃了一小塊山羊奶酪。
他甩了甩腦袋，決定把今天發生的事先拋到一邊，先去餐廳填飽肚子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
雖然說宿舍里有一個莫名其妙對他效忠的家養小精靈，但他對那種無微不至的服侍實在是不習慣，能躲就盡量躲了。
六名學生在溫勒達爾遇襲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所學校，諾林踏入餐廳時，相距甚遠都能隱約聽到學生們的議論聲。
猜疑、惶恐、慶幸等表情出現在不同人身上，生死大事離正在上學的他們還太過遙遠，突然間出了這樣的傳聞，使得他們都有些提心吊膽，生怕下一個遭到毒手的就是自己。
諾林走到自助餐桌前，取了幾樣平時習慣吃的食物，目光不經意地在餐廳中一掃，卻瞥見了角落中坎貝爾·艾曼的身影。
“誒，諾林你來得正好，你是不是也去溫勒達爾了，跟我說說發生什么事了。”
坎貝爾同樣看見了諾林，站起來朝他揮了揮手。兩人是室友，諾林又對他有著救命之恩，因此坎貝爾對諾林的態度一天比一天熱情，總算不是諾林剛進宿舍時他那一幅生人勿近的模樣。
諾林端著餐盤在他身邊坐下，一邊吃一邊跟他說著事情的經過，聽得坎貝爾眉頭緊鎖，難以置信地說道：
“有這么嚴重？”
“可能還要更嚴重一點。”
諾林被這件事攪得有些心煩意亂，岔開話題說道，“你今天又在找密室？”
見諾林沒有多談的興致，坎貝爾聳了聳肩，點著頭說道：“沒錯。我有預感，密室已經離我越來越近了。”
“意思就是今天依舊一無所獲？”
諾林斜睨著他，準確地解讀出了他話里的意思。
坎貝爾也不氣餒，仍然斗志昂揚地說道：“總有一天我會找到的。那一天不遠了。”
諾林叉起一塊牛排放進嘴里，突然想起了什么，奇怪地問道：
“你入學以來都在找密室…這都兩年了，按理說時間已經足夠讓你把城堡里的磚卸下來檢查一遍再放回去了，這沒找到的話還有找下去的必要嗎？”
“你可太小看城堡了。”
坎貝爾臉色一僵，沮喪地用餐叉狠狠捅著盤里的布丁，悶悶不樂地說道，
“別看城堡只有四層，里面各種走廊、小道、房間簡直多如牛毛，也不知道當初設計城堡的那個人是怎么想的…”
諾林笑了一下，看來每所學校都有深厚的底蘊，這一點從學校的城堡就可以看得出來。霍格沃茨的城堡至今沒有人敢說自己掌握了它所有的秘密，哪怕是鄧布利多也不例外。
“那加油吧，等找到密室了可得帶我去看看，里面有什么好東西。”
諾林鼓勵著說道。他雖然對室友尋找密室這件事呈悲觀態度，但也不想打擊他的夢想。
這頓飯吃了很久，諾林有意識地控制著速度，想要在美好的用餐時光中多待一會。然而，他餐盤中的食物還沒有被他消滅殆盡，就看到梅瑞狄斯快步走入餐廳，左顧右盼了一陣，似乎在尋找什么東西。
看到諾林后二話不說，小跑到他面前，急聲說道：
“吃完了沒？沒吃完也別吃了，跟我走。”
她的額上沁著細密的汗珠，呼吸微亂，長長的頭發凌亂披散，臉上有著隱藏不住的怒火和哀傷。
這和諾林印象中的梅瑞狄斯判若兩人。他心頭涌上一陣不安，眉頭緊皺：
“又怎么了？”
“出大事了。”
梅瑞狄斯催促道，“快。”
“你先回去吧。”
看她這一幅著急的樣子，諾林不敢再耽誤時間，跟一臉好奇的坎貝爾說了一聲后，與梅瑞狄斯一起沖出餐廳。
梅瑞狄斯領著諾林往他一個多小時前剛出來的冰窖跑。越接近冰窖，人群就越密集，這讓諾林心頭的不安越來越重。
不少人認出梅瑞狄斯，紛紛讓開一條路。諾林看到他們的臉上大多是難以置信，以及恐懼憤怒交織的神色。
跑到冰窖入口時，梅瑞狄斯才放緩腳步，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學校里所有的教授都出現在這里。
諾林沒有看清他們的臉，他的目光全部集中在入口前躺著的六具身體上。
他們緊閉著雙眼，身上的冰晶已經消失不見，一起消失的，還有他們的生機。
他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