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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章 變故傳晉陽衛玄落敗

  某杠精一個“舅母”出口,頓時讓正震撼于消息的蕭瑀思路拐進了溝里,好懸沒翻了車。愣是歪頭想了半天,才把他姐姐與眼前這貨的“舅母”劃上等號。

  當然,這還是那錦布上的內容提示的。

  要說眼下整個李唐陣營乃至全天下,還有人是真正關心蕭皇后,除了其長女南陽公主和幼女出云公主,大抵也就只剩下眼前這位其幼弟蕭瑀了。

  這是真正關心其人身安全的人,而非是老衛那般,只是借她的名頭大義來延續大隋國祚。

  李大德這么說,用意就很明顯了。

  果不其然,隨著話音落下,再結合消息,蕭瑀的第一反應便是東南那兵荒馬亂的,周圍俱是亂軍,得想辦法把人給救出來才行。

  “三郎!這,你可否…”

  眼下李唐能有功夫南下救援的兵馬,也就李大德手頭上這點兒。

  蕭瑀知道最近某人剛打發了五千涑水軍南下換防,而且早在一個月前,王平就帶兩千鄉勇以老李的名義東進河內了。只是因為人家李密不同意借道,到現在還在那邊打口水仗。

  所以第一時間,他就想求這個便宜侄子發兵。

  與他想象中的為難或是猶豫不同,都不等他說完,李大德已是揮斷,一臉著急且大義凜然的抓著他的手臂道:“姑父放心!我這就想辦法,一定把舅母安全的救回來,絕不讓任何宵小傷她一根頭發!”

  “太好了!三郎!姑父就知道你是個重情義的好孩子!這次阿姊如能脫險,算姑父欠你的人情!”

  “哎呀,姑父你這么說就太見外了,咱們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且不說關心則亂的蕭瑀此時已然被某杠精牽著鼻子走了,絲毫沒想過這事背后的貓膩。單說本是來興師問罪的老衛頭,眼見這一大一小“相執淚眼”的場面,卻是越聽越不是滋味。

  好家伙,剛才不妙的預感果然沒錯!

  一個是為親姐,一個是為舅母,合著就咱老頭子是外人唄?

  “你先等會兒!現下皇后一行被亂軍圍困,你要如何發兵?難不成強攻河內?”

  衛玄一臉“我看你怎么圓”的表情,瞇著眼睛盯著李大德,卻不想后者為他這句話,已經足足等了一個多月了。

  不容易啊!

  某杠精心說哥這把就為了瞧你這老頭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表情,差點憋出病來。眼下總算是到了收獲的季節了,非裝個大的不可。

  “咱們去別處說!”

  瞥了一眼前殿忙碌的眾多身影,對其間一臉深意瞧著老衛的杜如晦丟下個得意的眼神,便拉了蕭瑀和衛玄,徑往宣武殿而去。

  一過側門,內里明顯就感受到了一股肅殺的氣氛。整個宣武殿五步一哨,十步一崗,防衛比他自己的寢殿都嚴。

  作為百騎司的總部,也是所有情報的匯總所在,李大德從一開始就把這里的防衛級別拉到了最高。平時出入都是雙重識別,內里有些地方更是除了他本人誰也進不去。

  拉著兩人來到一處人少的偏殿,恰逢韋機在這邊值班(摸魚),便叫他取來一副東南輿圖,展開在一處書案上。

  “去把有關東南的情報都拿來!”

  一聲令下,很快,便有人把關于東南的情報都陳列開來。而李大德則是摸出根秀麗筆,在圖上不斷標注。

  “唔,眼下隋軍與夏軍在宋城交戰,驍果軍趁機偷了沛縣,正直撲藤縣…估計夏軍打不了多久了!”

  某人沿著沂州邊界向東北畫了個箭頭,隨后又在宋城兩側各畫了兩個箭頭相對,其中東面的還是個雙向箭頭。

  “這么一來,南下的道路都被堵死,舅母他們如果在宋城…”

  “不可能!”

  不等他假模假式的分析完,已是被衛玄打斷。

  就見后者吹著胡子,瞪眼道:“那宋城令崔善操棄暗,咳,轉投洛陽,越王下詔寬慰。此非隱秘,百騎司已有消息傳回!若是娘娘等人在宋城,這姓崔的又怎會獨自逃回?必是半路被人給攔下了!沒準就是你的人!”

  不得不說,老衛頭還是有點智慧的。只憑郭通故意放出的蕭皇后在宋城的消息,以及崔善操入河洛,所推結果便與真實情況相距不遠了。

  所以他才覺得棘手,不但距離過遠,大軍難以依仗,更是連目標在哪都不知道。

  可惜真正的情形,靠推斷是永遠想不出來的。

  就比如此刻。

  李大德一拍桌子,卻是一臉輕松道:“若他們不在宋城,那就好辦了!”

  “好辦?”

  蕭瑀不明所以,而衛玄卻是心中咯噔一下,有些驚疑不定的看向這貨。

  李大德故意不去看他,而是指著地圖對蕭瑀道:“姑父且看,這圖上三方勢力已然明顯,此時若能有第四方插手,在滎陽打開一條安全通道,便可掩護舅母北上。只要他們能過河,王平便可接應他們入河東,與姑父相見了!”

  “可是,裴仁基退守滎陽,哪里來的第四方勢力可在他面前做掩護?”

  老衛頭的一顆心已然在下沉,卻還不死心的詢問。

  前者等的就是這一時刻,聞言便點著滎陽的位置笑道:“你看,這不是巧了嗎?我早前在李密軍中留有一顆暗子,本來是想著以后能為我軍傳遞軍情的,此刻倒正好派上用場!”

  果然!

  衛玄一瞬間就想明白了。

  什么明修棧道暗度陳倉,都是騙他的。從一開始,王平陳兵河內就是為了接應這顆暗子的。

  而這貨這般篤定,甚至都不關心他真正的計劃,怕也是由于這顆暗子的存在。可笑他這邊還藏著掖著,生怕被人知道了具體謀劃。

  老衛頭此刻雙拳緊握,心都在滴血。而蕭瑀卻沒注意到他的神色變換,只是一臉感動的握住李大德的手,感嘆道:“為阿姊之事,卻要犧牲三郎在東南的布置,姑父真是…”

  “姑父莫說客氣話!”

  后者擺了擺手,一臉“孝順”道:“為了舅母安危,別說是一個暗子,便是把我手下全部的暗子暴露也在所不惜!哎,只可惜我在江都沒有人手,沒能救下舅舅…”

  蕭瑀:“…”

  衛玄:“…”

  說話就說話,好好的提那人干嘛?戲過了啊!

  “你跑一趟永濟,傳令王平準備接應!另外叫李成南下與郭通接頭,令‘一號’掩護他們北進!”

  李大德這邊對韋機招手吩咐。而后者一臉古怪,暗道李成不早就被你趕去尋老王了么?卻又不敢問,只得抱拳應喏。

  蕭瑀已是在舒氣了,同時言說他想去永濟坐鎮,怕是擔心王平不好做主。而老衛頭在想明白了前因后果后,再看某杠精的眼神便格外復雜了。

  這波又輸了,非是輸在謀劃上,而是輸給了情報的不對等。

  就像李大德曾說過的,他自己就是棋子,看不到棋局,自然也就不知道對方到底擺下了多少后手。

  “哎呀,衛老頭,這次多虧我在東南還有點人手,不然你這營救計劃就失敗了啊!”

  李大德故作嘆息的轉身走近,看樣子還想拍拍他的肩膀。只是一瞧衛玄那瞪大眼睛胡子亂抖的表情,便沒好意思拍下去。

  “咳,那什么,雖然事兒還沒完,但那賭局…算你輸了罷?”

  “呵”

  再提到賭局的事兒,衛玄哪還不明白這貨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聞言便也不搭話,只是死死的盯著他的眼睛,沉聲道:“你是如何做到的?”

  “什么?”某杠精明知故問。

  “你如何猜到老夫布局,又是如何挑動東南亂局,使得他們無法…”

  不等他說完,李大德已是跳著腳的打斷,一臉無辜道:“你這話可過分了啊!我哪來這么大的能耐,能指揮得動三方兵馬?你這老頭,不領情就算了!居然還懷疑我!我就算坑別人,也不能坑自己的舅母啊!”

  某杠精一臉叫屈的嚷嚷,且不說當著蕭瑀的面,就算彼時蕭瑀不在,他也絕不會承認自己暗中做了手腳的。

  萬一被衛玄揪著這事兒說他破壞賭約,耍賴不認怎么辦?

  “哼,反正你輸了!明天就去典軍總署報道!從現在起,你就是河東道行臺典軍令!”

  急匆匆的丟下一句話,也不給衛玄插嘴的機會,隨著話音,某杠精便像是生氣一般,甩著袖子拉蕭瑀出門。

  兩人低聲交談的聲音隨后傳來,似是后者在問什么賭約,又提醒某杠精,行臺機構中沒有典軍令這個職銜。某杠精言說沒關系,他說有就有云云。

  偏殿內,衛玄呆愣了半晌,便低下頭來,盯著身前的輿圖。

  可能是接連在某杠精手里吃癟的緣故,雖然這次又栽了,但他心里還真沒有啥怨憤的情緒,只是隱隱帶著“又輸了”的感慨,同時又好奇。

  與李大德猜測的“想耍賴”不同,他是真的想知道這貨是怎么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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