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來人了?在哪呢?我要去看看!”博雅興奮說道。
“這個我可沒辦法答應你,先把半個小時的太陽曬完了。你自己再去找你母親,看看能不能讓你和他們接觸。”鐵拳沒有停留,直接把博雅拉倒太陽底下,而自己則背靠著船舷盯著這個隨時可能逃跑的小公主。
看著如同鐵塔一樣站在自己身后的鐵拳,博雅從興奮到沮喪,僅僅只花了一秒。
用手徒勞無功地遮擋著下午劇烈的太陽,博雅感覺生活充滿壓迫。
博雅經常想,自己應該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憐的人了。
自己無時無刻都要被可怕而獨權的母親監管,不能下船,不能認識其他人,要早睡早起,要好好學習,要飲食均衡。
嘆了口氣,拉過那把自己專用的曬太陽專用椅子,垂頭喪氣地開始了今天的半個小時的曬太陽任務。
1358年9月30日。
豐收號捕魚船。
船長室。
“你暫時不能和他們接觸。”漢庫克喝了口茶,淡淡地開口說道。
“暫時,暫時,暫時,永遠都是暫時。每次說過都不算數,我都16了,成年了,我可以選擇我自己要做的事情。”博雅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有些憤怒地望著自己的母親。
“他們來路不明,所以你暫時不能接觸他們。”漢庫克從自己手上的文件抬起眼睛看著這個任性的女兒,有些無奈地說道。
“海上的落難者,來路不明,門佩洛奇上面的人,心術不正,反正這個世界上就沒好人,只有你和你那些船員是好人,對吧。”博雅握緊拳頭說道。
漢庫克淡淡開口,“如果你要這樣認為,確實沒錯,在末日里哪有什么好人,如果不是船上有我,這里大部分船員也算不上好人。”說著停頓了一下,看了眼鐵拳,繼續說道“當然,里面不包括鐵拳,你可以完全信任他。”
聽到自己母親有些無賴的話,博雅氣得七竅生煙,咬牙切齒地看著一臉無所謂的母親,頹然地嘆了口氣,自己認為的全力以赴的抗爭,在自己的母親看來可能只是小孩子可笑的舉動而已,失望地轉身,帶著落寞的背影離開船長室。
船長室的門被轟然關閉。
看著一縷縷灰塵由于門框的震動而飄飛在空氣中,鐵拳開口說道“大小姐的氣居然又進步了,船長要我跟過去看看嗎?”
漢庫克擺了擺手“我已經吩咐了丹尼,給他們安排一個最靠里面的宿舍,而且讓他叫羅蘭盯住那幾個落難者了,問題應該不大.......”猶豫了一下,漢庫克還是嘆了口氣說道“還是麻煩你走陪她回去自己房間吧。”
鐵拳點點頭,也走出了船長室。
看到重新恢復平靜的船長室,漢庫克嘆了口氣。
小孩子,不經歷挫折,總不會成長。
但是面對船外巨大的風浪,自己這個女兒真的能承受得住嗎?
自己也想放手,讓她自己學會長大。
但是,一旦脫離自己的保護,那群豺狼一樣的家伙,怕是就會撲上來,自己的女兒怕是轉眼就不見了。
1358年9月30日。
豐收號捕魚船。
五人宿舍。
李瀟感覺有人推了自己一下,翻了個身嘴上說道“林迪,莉莉別鬧,讓我睡.......”話說道一半,李瀟連忙睜開眼睛,暗道自己太過大意,居然睡得這么死。
雖說自己上船以來,一直沒感覺到任何不對勁,但是來到陌生的地方,居然沒有提高警惕,李瀟連忙自我反省,突如其來的能力,讓自己變得大意了。
連忙坐起身,看到推醒自己的是自己的莉莉,松了一口氣。
溫柔地問道“怎么了?是發生什么事情了嗎?”
莉莉指著陳慶老爺子手上的手表說道“陳爺爺說了,他手上的手表上面的針準備要變成一條直線,就要把大家叫醒,因為那個時候就有飯吃了。”
李瀟立刻明白了自己妹妹的意思,因為還不會看手表,所以他們幾個讓莉莉在看到分針和時針,變成一條線之前叫醒大家,也就是6點前叫醒大家。
確實是一個不錯的辦法,用手拍打了一下臉,讓自己變得更加清醒。
連日來的高強度劃船,以及日曬雨淋,睡覺還睡得不好,讓人的精神變得疲勞。
本來可以讓人恢復精神的午覺,時間一旦太久,反而讓人覺得更加倦怠。
李瀟一腳踢在誰在旁邊的林迪身上,大喊道“快起床了,去吃飯了。”
“什么?吃飯?好好好,我立刻起來。”睡得比李瀟還迷糊的林迪一邊揉著發脹的太陽穴,一邊慌忙爬起來。
把林迪叫醒,李瀟也跳下床,走到陳慶老爺子和小櫻的床邊,敲了敲兩人的船板。
金屬的船板發出咚咚的沉悶聲響,兩人也被叫醒,不過狀態比林迪還差。
醒了之后坐在床上,眼神渙散。
李瀟搖了搖頭,感覺有些失策了,他們現在缺的不是吃一頓飯,畢竟每天都有足夠的吃喝,自己這幾個人缺的是充足的睡眠。
早知道就應該選擇不去吃這頓飯,大家一覺睡到第二天,讓過分疲勞的身體得到休息。
搖了搖頭,暗暗記下這次所犯的錯誤,但是既然人已經醒了,也只能一起去吃飯了,畢竟現在要睡覺,一時半會也睡不著。
由于這是一艘捕魚船,甲板以下是貨倉,甲板以上則是宿舍和食堂。
宿舍和食堂相連,食堂則和空曠的甲板相連。
所以漢庫克規定李瀟幾人可以活動的區域其實是非常大的,除了不能去貨倉,其他可以去的地方,和普通船員也別無二致了。
1358年9月30日。
豐收號捕魚船。
飯堂。
豐收號的人手不多,所以飯堂也很小,飯堂里面只有八張六人桌飯。
飯堂的門口坐著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年級估計比陳慶老爺子要大上不少,牙齒都沒剩下幾顆了。
“老于,今天怎么又和海草湯和黑面包?”一個精干的留著紅發的青年看著老頭明前的伙食,抱怨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