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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吳三桂發兵

  昆明五華山,自羅可鐸第一次進取梧州失利后,清廷信郡王多尼就收到了簡親王濟度的私信,說是洪承疇重新掌權,讓他務必配合云云。

  多尼知道簡親王這是不滿洪承疇掌權,讓自己背后使絆子呢,其實這也不需要濟度提醒,就是多尼自己也是不服洪承疇的。

  然而自進入十一月以來,廣西敗報不斷傳來,先是平郡王羅可鐸和廣西線國安陣喪在了梧州,緊接著就是寧南靖寇大將軍阿爾津在潯州戰敗身亡,近六千滿蒙子弟損失殆盡,這幾日更是傳來消息說小李賊已經占領了桂林、柳州、南寧等廣西重鎮,而賊寇正在向桂西挺進。

  一連串的敗報令信郡王多尼手足無措,而吳三桂卻是因為李定國再次犯境又去了永昌前線督戰,為此他只得和尚在昆明的寧南將軍羅托商議對策。

  羅托也是滿洲宗室,自是對廣西目前崩亂的局勢感到十分憂心,當他收到平郡王羅可鐸陣喪的消息時,便向多尼請求出征。

  然而此刻吳三桂又親自提兵五萬去了永昌前線,而云南各處本就地方不寧,多尼手里也只有昆明的滿蒙八旗一萬六千余人加綠營兵五千,哪里有兵可調。

  為此多尼親自去信吳三桂讓其抽掉軍馬配合羅托入桂,可是吳三桂卻屢次回絕了多尼,只言李定國數次偷渡瀾滄江意圖突破其永昌防線,他此刻防守還猶有不及,根本抽掉不出兵馬。

  至十一月十五日多尼更是收到了洪承疇的軍令,讓其速從云南抽調五萬大軍至寶慶府和兩湖軍馬會師共擊桂林。

  多尼無奈之下只得再次傳令吳三桂調兵,而吳三桂卻以正和李定國主力在永昌會戰為名,再次抗命。

  原來羅可鐸和線國安等人敗亡,楊坤早就派了心腹至昆明向吳三桂傳信。

  吳三桂收到消息后生怕多尼會遣他親自入桂進剿李興,而云南經過吳三桂這兩年的經營,各地均是其心腹駐守,他豈肯一朝丟棄,即以李定國犯境的名義,將所部軍馬盡數帶到了鶴慶和麗江一線。

  就這樣,任憑多尼和羅托等人在昆明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大清平西王吳三桂他老人家卻是在麗江悠哉悠哉地喝著茶。

  十一月二十五日未時,麗江原鞏昌王白文選行轅,清廷平西王吳三桂卻是一身便服只帶著數名本家兵在附近的玉龍河持桿垂釣。

  其女婿前軍總兵夏國相也是在一旁侍奉。

  “岳父大人,多尼小兒這幾日已經連發數道急遞讓我等出兵湖南,如果是再拖延下去,他若是上奏朝廷,小婿恐怕朝廷震怒呀!”

  “國相,你就是太心急了,這用兵就和釣魚一樣,若不心平氣和,哪里能釣到魚?”

  夏國相看著吳三桂帶過來的魚籠內一條魚也沒有,心中不由地腹誹起來,您到是心平氣和,不也是沒釣著嗎?不過這話他哪里敢說。

  只得躬身說道:“是的岳父。”

  少時!

  吳三桂又悠悠說道:“孤本欲養犬,卻不曾想到這李興卻是一頭幼虎,之前真是失策了,本王也沒有想到其成軍不到一年居然連破我大清軍數萬人,這次更是野戰全殲了羅可鐸,依你之見,我軍如果和其接戰,勝算幾何?”

  夏國相聽了吳三桂之言,心中不由地計較起來,他想了想緩聲說道:“岳父大人,小婿認為如果同等兵力的情況下我軍的勝算并不高,除非動用我關寧老卒。”

  吳三桂哂笑道:“去歲出征云貴,兩湖兵馬早就抽掉一空,前者張勇等人俱是從湖南那邊過來的,而昆明的滿蒙兵馬只有萬五之數,多尼駐節昆明說是總督戰事,還不是監視我軍。”

  “羅可鐸和線國安手中滿漢蒙有一萬五千余人,加貴州綠營和廣西綠營,還有本王的楊坤等人,所部軍馬足有五萬,卻在梧州折戟沉沙。”

  “若是我軍主力東征,而兩湖綠營不過是新編之眾,真上了戰場,還不是我云南兵打頭陣。”

  “那依岳父的意思是?”夏國相聽了吳三桂之言,小心翼翼地問道。

  “呵呵,多尼及其滿蒙將佐退出云南,本王就出兵。”

  吳三桂話音剛落,那釣桿下的浮標卻是猛地下沉,他連忙收桿,卻是一條數斤重的鯉魚被拖出了水面。吳三桂哈哈大笑:“這魚現在釣起來才有味道。”

  夏國相這才明白吳三桂的用心,原來清廷三路入滇之時,順治曾許諾吳三桂,只要掃平滇黔,他吳三桂即可在昆明開藩設府,永鎮云南,然而自李定國退出滇西后,清廷信郡王多尼卻一直囤兵云南。

  地方上雖然吳三桂廣派心腹鎮守,然而多尼卻是以滿洲郡王之尊,對云南軍政事宜橫加干預,昆明大小事宜,均不由吳三桂做主。

  這令吳三桂敢怒而不敢言,現在洪承疇總督進剿小李賊之事,而兩湖軍馬自守有余,進取則不足,所以吳三桂卻是以對陣李定國的名義故意拖延,意圖逼迫多尼北返。

  “可是岳父大人的用心,洪總督那邊能知道嗎?”

  吳三桂提著剛釣鯉魚就往魚籠里面一丟,哂道:“我這個恩相,心思比誰多通透,據本王估計,這兩日便會有急遞傳來。”

  “平西王真是好有雅興呀,看來本撫今日是有口福了。”

  夏國相和吳三桂急轉頭看去,正是偏沅巡撫郭廓宇,此人乃是洪承疇的門生,與吳三桂卻是師出一門。

  吳三桂將手中釣桿一拋,便長身而起,大步上前,一把握住郭廓宇的手大笑道:“本王適才正好有所收獲,郭兄此來正當時也。”

  郭廓宇卻是一凜,正色道:“廣西崩亂,天南糜爛,平西王坐擁大軍,卻有閑情雅致在此垂釣,難不成要坐視李賊成勢否?”

  吳三桂也不惱卻是笑著說道:“本王受圣命鎮守云南,廣西之事卻是鞭長莫及呀。”

  郭廓宇卻是臉色又變,笑著說道:“恩相尚在武昌時,卻已深知長伯之意,故命愚弟前來傳信,只要長伯發兵五至六萬,恩相即召多尼等滿洲將佐前往長沙聽令。”

  吳三桂思索了一下,頷首說道:“恩相待我等自是推心置腹,本王若不出兵卻是愧對恩相栽培了,只不過自從七月份至今,老本賊或是收到了李賊進取廣西之事,屢次叩關,而云南地方不寧,本王只能抽調四萬軍馬由李本深、馬寶、白廣恩等人隨信郡王入湖廣如何?。”

  “如此甚好!”郭廓宇大喜過望,本來洪承疇那邊估計吳三桂軍馬最多只能出動兩三萬人,卻想不到這次居然一次動用了四萬之眾。

  吳三桂卻是隨便拱了拱手正色道:“食君之祿,擔君之優,本王雖死也要為圣上分憂。”

  夏國相和郭廓宇不由地腹誹起來,“平西王你作戲好歹要裝像一點好吧,那明明是江寧方向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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