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上午,張太后與民間秀才有私生子的事情便傳遍了長鄲城的大街小巷。
市坊民間的百姓們,對這種事情的關注度非常高,很多地方已經傳出了許多版本。
有人說,張太后與秀才寧海乃是真愛,是周仁宗拆散了這段情侶。
還有人說,寧海與周仁宗曾經在某個茶樓中還有一場精彩的詩詞對決。
如果將這些傳聞都搜集起來,足夠編一本周仁宗民間錯亂愛情史了。
更有些人稱,大周皇室定然不敢讓張太后在大慶殿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兒來一場滴血認親。
甚至在一些賭館中設下了賭局,為期七日,引得很多百姓競相跟風投注。
很明顯,這是有人在刻意搗鬼,目的只是為了讓大周皇室的丑事能夠鬧得全國皆知。
趙巖先是安撫著張太后,禁止外界的消息傳到她的耳中,然后讓刑部迅速查明那名私生子的身份,以及想辦法如何證明張太后的清白。
現在,這個局面已經不可控了,除非能有一個非常有力的證據,證明張太后與那名私生子沒有任何關系,并且得到全天下百姓的信服。
而此刻,在一間茶館的包間中,北蒙特使善普正在優雅地喝著茶。
茶桌之上,足足擺了有數十種精美的點心。
他酷愛甜點,幾乎每天都要吃上幾盤。
就在這時,一個眼睛狹長的山羊胡須中年男走了進來,恭敬地說道:“啟稟大人,消息已經全部散出去了!不出三日,此消息必然能夠傳遍天下。”
“好,大周皇室素來愛面子,此次出了這種事,我看他趙巖要如何處置?”善普親呡一口茶,十分得意地說道。
那中年人興奮地說道:“希望那個小皇帝能組織一場滴血認親,到那時,大周丟人就丟大了!”
“哈哈…希望能如你我所愿!”善樸大笑著說道。
善普知曉那個私生子寧辛不是張太后與寧海所生,但他卻是張太后已經故去哥哥的私生子。
一旦滴血認親,寧辛和張太后有著血緣關系,血液必然能夠融合,那大周丟臉就丟大了。
打不過大周,善普只能想出這種計策惡心惡心大周了。
可惜,他忽略了陸念薇的能力。
善普能在長鄲城興風作浪,憑借的完全是以往留在長鄲城的暗探,但陸念薇對這些暗探的情況卻也是知之甚詳。
不到一日時間,陸念薇便順藤摸瓜,將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查出來了。
并且已然得知,私生子寧辛乃是張太后已故哥哥的私生子。
那個私生子的真名叫做:張寧辛。
當即,陸念薇便進宮了。
而趙巖聽到事情的緣由后,當即便拉著陸念薇去找張太后了。
陸念薇若幫了張太后,張太后自然以后就不會再刁難陸念薇了。
慈元殿。
趙巖帶著陸念薇來到了張太后的面前。
“念薇拜見太后!”陸念薇身子微曲,拘了一禮,作為北蒙的公主,她是不用行跪拜禮的。
“起身吧!”張太后面無表情地說道,被私生子之事折磨的已經沒有半分精氣神。
緊接著,陸念薇便將那名私生子的身份向張太后講述了一遍。
張太后十分驚詫地說道:“沒想到我哥哥竟然還有一個私生子,既然結果是這樣,那豈不是能證明哀家的清白了!”
趙巖微微搖頭,說道:“恐怕還不行,現在我們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母后的哥哥有這個私生子,并且他一直都沒有進入族譜。百姓們是不會相信這個結果的。”
“那…那…怎么辦,若是真的滴血認親,我二人的血肯定會溶合的啊!”張太后沮喪地說道。
趙巖淡淡一笑,說道:“滴血認親就滴血認親吧,朕保證母后與那個私生子的血液不會互溶。”
作為一個現代人,趙巖深知滴血認親乃是一種完全不科學的方式,相同血型或者全能血型的人,血液才會迅速溶合,而他使用一些手段,完全可以讓血液不溶合。
“真的?”陸念薇有些興奮地問道。
趙巖點了點頭,道:“這點小事兒還難不住朕,朕定然能還母親清譽。”
聽到此話,張太后也就放心了,在她眼里,趙巖幾乎是無所不能。
轉眼間,天色已晚,就在趙巖準備帶著陸念薇離開慈元殿的時候,張太后突然開口道:“該是晚宴的時候了,陛下政事繁忙,哀家就不留你了,念薇,能留下來陪我吃頓飯嗎?”
念薇?
這是張太后第一次稱呼陸念薇為:念薇。
陸念薇都有些驚呆了,壓低了聲音說道:“念薇愿意。”
而一旁的趙巖略顯緊張,生怕這兩個女人在餐桌上若談不攏,再把桌子掀了。
“母后,那個…”
趙巖還未說完,便被張太后笑著打斷了。
“莫非陛下怕我傷了她?我們就是嘮幾句家常!”張太后笑著說道。
“那朕就告退了!”趙巖轉身朝著后面走去,并低聲對陸念薇說道:“吃飯就吃飯,若吵起來,別掀桌子啊!”
陸念薇白了趙巖一眼,但臉上卻滿是笑意。
這一幕,作為一個過來人,張太后自然看在眼里,在她心里,已經完全認可陸念薇了。
第二日清晨,長鄲城城墻上,貼出皇榜。
大致意思就是,為證明張太后清白,將在明日后于大慶殿,在文武百官的見證下,舉行滴血認親儀式。
此皇榜一出,民間更是引發了一場討論的熱潮。
“由此看來,此事確實是子虛烏有啊,不然朝廷怎么敢滴血認親?”
“若滴血認親后,二人的血液真的溶合了,那朝廷想要強行解釋的機會都沒有了,文武百官們可是不會說謊的啊!”
“陛下敢如此滴血認親,定然是有了十足的把握,看來此事是有人在暗中搗鬼了!”
而此刻,在善普聽到這個消息后,從客棧的一個躺椅上,一躍而起,無比興奮地說道:“快去告知大周禮部,本使者對大周滴血認親一事,尤為關心,也申請到大慶殿一觀。”
他去大慶殿,完全是為了去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