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汗軍營里,火光沖天,到處都是四處逃竄的黑汗士兵。
四萬大周軍隊大殺四方,用了兩個多時辰,便占領了黑汗的軍營。
而當申屠義去統計投降的敵軍人數時,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除了逃跑的,被殺的,被火燒死的,投降的足足有一萬兩千余人。
三萬士兵,投降近一半,這樣的國家注定不會有什么大出息。
而大周士兵,僅僅傷亡不到三百人。
緊接著,就是清掃戰利品的時候了。
黑汗的糧草充足,至少能讓十萬人吃上半個月,另外還有一些兵器、馬匹,羽箭、弓弩都是大周目前迫切需要的。
天微微亮。
申屠義和楊弘已經將四萬大周士兵集結完畢,然后拉著一萬兩千名俘虜、黑汗三皇子,以及糧草軍械,準備回營。
此刻,在軍營口,降央登巴一臉郁悶,乞求地說道:“求求你們,把我也抓走吧,我愿意當俘虜!”
楊弘笑著說道:“雙方交戰,不斬外使,我大周乃是禮儀之邦,怎么能殺使者呢,回去告訴你們國王,若想贖回這位三皇子還有一萬兩千名俘虜,給一個合適的價格即可,為期十天,過期不候!”
說罷,楊弘大手一揮,大周士兵們便無比驕傲地邁上了歸途。
降央登巴哭喪著臉,想死的心都有。
黑汗國王若知道自己的三萬精銳有一半成了俘虜,疼愛的三皇子也被抓,絕對能扒了降央登巴的皮。
很快,大周士兵掀翻黑汗軍營的消息便傳到了趙巖耳中。
“干得漂亮!”趙巖激動地都快要跳起來了。
浮仙湖畔,趙巖率領一萬士兵,力挫五千北蒙騎兵并斬獲完好戰馬兩千五百匹。
烏沙山下,楊弘與申屠義率四萬士兵全殲黑汗三萬士兵,俘虜一萬兩千人,斬獲糧草,兵器無數。
就憑這兩次勝仗,就足以大周的百姓們吹捧大半年了。
兩日后,楊弘、申屠義率軍返回大本營,趙巖親自出營迎接,給予了二人最高的禮遇。
而此刻的大周士兵們與數日前,完全都不是一種精氣神。
在這兩場勝仗之前,士兵們想的是:老子即使為國捐軀,也要傾盡全力去打北蒙,不然對不起大周的老百姓。
而在勝仗之后,士兵們想的是:老子要建功立業,要將北蒙打得落花流水,我大周軍隊天下無敵!
士氣上來后,戰斗力自然倍增,這也是趙巖最希望看到的。
沈州邊境,一處軍營的主帳中。
梳著豎條小臟辮的額爾古,在聽到大周偷襲了北蒙的五千騎兵,并將黑汗的三萬士兵幾乎一網打盡后,不怒反喜。
“哈哈,大周終于出來個不慫的皇帝了,他成功地激起了本帥的戰爭欲望!”額爾古大笑著,這位戰爭狂人,最喜歡的就是遇到旗鼓相當的對手。
額爾古笑罷,低頭又看到了那張用英文寫成的回信,不由得又皺起眉頭,郁悶地說道:“這寫的到底是什么玩意?”
三日后,鼻青臉腫的降央登巴再次苦著臉出現在大周的軍營。
趙巖依然在軍營主帳中接待了他,笑容依舊是和煦如春風。
“降央特使,快請坐,請坐!”趙巖熱情地打著招呼,像招呼老熟人一般。
降央登巴露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也不敢坐,他朝著趙巖深深鞠了一躬,說道:“高貴的大周皇帝陛下,我受我國國王委托,來贖回我家皇子和一萬兩千名士兵,請貴國開個價錢吧!”
聽到此話,一旁的楊弘和申屠義都不由得挺了挺胸膛。
數日前,還是別人問大周要好處費,而今不過幾日便反了過來,他們相當驕傲!
趙巖干咳一聲,道:“我大周乃禮儀之邦,做生意也講究物有所值,而你們的人,你自然知道價值是多少,你說個價錢吧,若覺得可行,朕便應下了!”
降央登巴一愣,心中大喜,沒想到大周皇帝還是挺好說話的。
他思索了一下,說道:“為贖回我黑汗的一萬兩千名士兵和三皇子,我黑汗愿出白銀二十萬兩。”
降央登巴顫顫巍巍地伸出了兩個指頭。
“二十萬兩?”楊弘鄙夷地說道:“貴國士兵莫不是吃草根樹皮培養起來的?”
降央登巴一愣,問道:“此話怎講?”
楊弘按照提前和趙巖串好的詞說道:“培養一名真正的士兵,至少需要兩年時間,而這三年時間所消耗的糧食、兵器、裝備等一系列開支,至少也要五十兩,我大周即使按照這個最低標準來算,一萬兩千名士兵至少的價值最低也是五十二萬兩白銀。區區二十萬兩怎么夠?”
降央登巴嘴角抽搐,一時竟不知道如何回答了,大周的要價雖然高出了他的心理范圍,但他不得不承認,對方說的確有道理。
黑汗國王給他的最終權限,乃是三十萬兩白銀,不過也囑咐過他了,可以根據具體情況增減。
畢竟,黑汗國小地薄,兵力一共也就六七萬,這一萬多人對他們尤為重要。
降央登巴思索了一下,咬了咬牙,說道:“三十萬兩如何,這是我國能承擔的極限了!”
趙巖輕輕呡一口茶,沒有說話,黑汗的國庫里還有多少錢,他心里還是有個大概的。
一旁的申屠義補刀道:“三十萬兩?我大周讓這一萬兩千人去當苦力,也能賺夠三十萬兩了!”
降央登巴心中一緊,他最怕的就是談崩了。
“那…那四十萬兩如何?”
沒人理他。
“那…那…那四十二萬兩如何呢?”
依舊沒人理他。
“那…那…四十三萬兩呢?”降央登巴已經快哭出來了,可憐巴巴地看著趙巖。
這時,趙巖突然擺了擺手,道:“降央特使,如果你做不了主,朕建議你再回家問問!”
降央登巴頓時急了,伸出五個手指,道:“五十萬兩,五十萬兩行不行?這已經是我國的極限了!”
趙巖微微一笑,道:“成交!”
降央登巴頓時長呼一口氣,但趙巖接下來的一句話,卻差點兒沒有將他氣得吐血。
“降央特使,接下來咱們可以聊一聊貴國三皇子的價格了?”
降央登巴一愣,問道:“剛才那五十萬兩不包括三皇子?”
“皇子身份貴重,自然要單獨計價了!”趙巖的笑,和煦而溫暖,但讓降央登巴感覺到卻是像掉進了冰窟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