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一日間,清薇閣名滿長鄲城,成為了全城百姓的談資。
“為慶祝清薇閣開張大吉,六大尚書之妻集體贈送百鳳花籃。”
“文相蕭敬業為清薇閣親自題匾。”
“清薇閣開業即售罄,或成為長鄲城市最吸金的商鋪!”
今日,清薇閣發生的每一件事情都能成為長鄲城最大的熱點。
還有一件小事,也成為了一些百姓茶余飯后的笑話。
孝義侯的五姨太在清薇閣足足花了近六千兩銀票,然后遭到孝義侯的暴打,之后聽說孝義侯氣出病來,已經不能下地了。
入夜,垂拱殿中。
財相孔墨山,文相蕭敬業,六大尚書都聚在了一起。
而在趙巖的龍案上,放著一個厚厚的折子,折子乃是御史大夫上官不悅所書,他將文相和六大尚書全都彈劾了。
他的言辭更是犀利,建議趙巖將文相和六大尚書全都罷免了,另招賢士,以除朝堂的不正之風。
蕭敬業和六大尚書一臉無奈,這些事情都是孔墨山讓做的,并且他還說乃是奉了陛下的口諭。
如今,御史臺參了他們一本,就看趙巖要怎么處理了。
“陛下,老夫向來不愛為人提匾,本就破了先例,這要不給御史臺一個說法,臣沒臉再站在朝堂上啊!”蕭敬業苦著臉說道。
當初答應提匾,乃是受到了財相的蠱惑,后者說這是為國效力,可解國庫財政危機。他才答應的。
六大尚書齊聲道:“陛下,若不給御史臺一個說法,臣也沒臉再站在朝堂之上。”
這幾個人幾乎將讀書人臉皮薄的特色表現到了極致。
“有朕替你們撐腰,怕什么!”趙巖思索了一下,說道:“三司使,明日一大早,你將咱們在清薇居所得贏利,帶回國庫,簽印保存,記住一定要帶著上官不悅去,他若見到這一切,還要彈劾你們,朕就讓他來找我!”
“遵命。”孔墨山拱手道。
第二日,清薇閣依然處于歇業狀態,只有五天后,才能正式開始營業。
當孔墨山帶著上官不悅領回那筆分成后,二人都傻眼了。
孔墨山知道朝廷占七成,但是仍然沒有想到竟然賺了這么多。
而上官不悅更是傻眼,他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多錢。
孔墨山在將這筆錢財封到國庫后,一臉自豪地朝著上官不悅說道:“上官大人,你說有了這些錢,我們可以多買多少糧食,培養多少士兵啊!”
“原來,清薇閣是陛下的生意,原來陛下是為了填充國庫才這樣干的,我不彈劾了,陛下真是睿智啊!”上官不悅滿臉愧疚地說道。
他是知道國庫不寬裕的,而今一國之君為了充實國庫,都開始做生意了,他怎能不感動,怎么可能會再去彈劾,待大周國庫有了錢,大周的腰桿才能硬氣起來,而他也可以更加自豪。
二人分別前,上官不悅留下了一句讓孔墨山笑得肚疼的話語。
“財相,若哪天還有商鋪開張,需要送百鳳花籃,我夫人也是可以去的。”
趙巖聽到這句話后,也不由樂得快笑翻過去。
如果是固執守舊的陳重做御史大夫,估計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就在趙巖覺得大周正在朝著他期望的軌道正常運轉的時候,又一件倒霉事發生了。
午后,陽光正暖。
黑娃駕著馬車,帶著身穿便裝的趙巖,準備出宮溜達一圈。
正巧,申屠義正帶著禁軍在宮門外巡邏。
他看見趙巖后,遠遠地行了一個注目禮,便任由馬車出去了。
現在,趙巖出宮,想什么時候出去就什么時候出去。
連蕭敬業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申屠義便更不敢阻攔了!
除了有黑娃護衛外,申屠義還派有五名精銳士兵在暗處保護,以防出現意外。
馬車剛駛出城門,趙巖就聽到一道扯著喉嚨的叫罵聲。
“趙巖,你就是個昏君,你強搶民女,你昏暈無能,我大周的皇帝就不應該你來做!”
在皇城腳下罵當今皇帝,那可是重罪。
趙巖揭開馬車上的窗簾,探頭一看,破口大罵的那個人乃是一個身穿布衣的青年。
申屠義帶著士兵聞訊而來,很快便將其抓了起來,準備送往刑部。
布衣青年被抓后,依然扯著喉嚨罵道:“趙巖,你個昏君,你強搶民女,不得好死!”
趙巖一臉懵逼,心想:自打當皇帝以來,我自認干得還不錯啊!
我是昏君?我還強搶民女?
趙巖一臉疑惑,走下馬車,朝著那個布衣青年走去。
普通人挨罵尚且要去理論一番,更何況趙巖這個皇帝。
而此刻,申屠義一扭臉,看見了趙巖,不由得身體一顫。
百姓在皇城門前罵皇帝,他也有巡視有失之罪。
趙巖觀察這個布衣青年衣著樸素,柔柔弱弱,看起來倒是像個讀書人。
他朝著申屠義招了招手,示意申屠義放了這個布衣青年。
申屠義一愣,但只能照做,畢竟這位皇帝陛下從來都不按常理出牌。
于是,申屠義便放了那人,然后帶著士兵撤到了皇城們口。
布衣青年有些詫異,面容沮喪地說道:“他們竟然不抓我,難道當我劉志是個瘋子嗎?”
這時,趙巖走到他的面前,問道:“兄弟,你在這里罵皇帝,他聽不到。”
“你…你是誰?那我該去哪里罵啊?”劉志一臉迷惘地說道。
“我是個過路的,你有什么委屈可以向我講講,我宮里有人!”趙巖笑著說道。
劉志觀察趙巖的穿著倒是像個有錢人,他思索了一下說道:“其實,我也不想罵他,如果你能讓我見到他,說服他放了彩英,我死都愿意。”
“彩英是誰?”趙巖疑惑地問道。
“彩英本是我的未婚妻,但在半個月前,皇帝要選妃,硬是將彩英選走了,上面的人還說,皇帝已經看上彩英了,而我和他的婚約也就不作數了!
頓時,趙巖的心中有千萬匹白馬狂奔而過。
他連彩英這個人都不知道,怎么就看上了。
很明顯,他是替人背鍋了。
趙巖強忍著無奈,說道:“這里三兩句話說不清楚,咱們到前面的茶樓去說。”
布衣青年也想要找個宣泄口,當即便和趙巖一起去了前方大街上的茶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