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田秀義是看到上杉信帶著三船切兵衛等人到來,但他冷淡的性子,讓他站在原地沒有動。
上杉信帶人過來道:“警視,這位是搜查一課的管理官,三船切兵衛警視,這位是特別調查第3系的系長大田泰平警部。”
三船切兵衛上前兩步伸出來手:“小野田課長,你好。我是從大田警部這里得到了消息,就冒昧跟著一起來了,希望你不要太介意。”
小野田秀義只是淡淡道:“你們好。”
三船切兵衛和小野田秀義有相似之處,比如都是平時總是一臉冷漠,且對下屬頗為冷酷。
但不同的是,三船切兵衛在為人處世方面比小野田秀義圓滑的多,首先他對同級和上級還有的態度還是有的,都很是禮貌。
并且對待他看重之人也頗為關照,他主動澄清他這個前任搜查本部部長來,和上杉信沒有關系,防止小野田秀義產生誤會。
而小野田秀義則是一冷到底,不論是下屬、同級還是上級都是冷漠的樣子。
如果小野田秀義沒有什么后臺,他的以后的仕途堪憂啊。
三船切兵衛探頭看了看“小野田警視,我們可以上前看看吧。”
“可以。”
三船切兵衛上前,但沒有過分,保持在合適距離觀看道:“果然是她,小島朋香,沒想到她竟然和販毒事件扯上關系了,這位女士,到底經歷了怎樣的變故啊...”
三船切兵衛雖不了解發生的前因后果,但他知道,既然和組織犯罪對策總務課查到的線索,那自然是和販毒事件有關。
不一會,裝作有冷藏設備的車輛趕來,將小心的小島朋香尸體抬上車,拉往來浪速醫科大學附屬的法醫實驗室做解刨。
當車拉走小島朋香的尸體后,井野彌三走到上杉信旁邊問道:“上杉刑事,剛才不是已經把犯人的尸體運走了嘛,剛才裹尸袋里裝的是誰?”
“半具藏于冰箱的女性尸體。”
井野彌三一愣:“莫非是之前綠地公園拋尸案中小島朋香不見的半具尸體?”
上杉信點頭:“初步判定結果如此。”
井野彌三嘴張了張,最后道:“多好的姑娘,就這么死了,那些兇手實在太兇殘了。”
“井野警部,你為何用他們形容兇手?莫非你知道兇手的情況嗎?”
井野彌三反問:“既然是在這里發現的,難道不是這個販毒組織的成員殺害的?”
“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們是兇手的可能性很大。”
“那我用他們形容有什么不妥嗎?”
上杉信啞然失笑:“也對,是我想多了,警部,我向您致歉。”
“無事。”
小島朋香被送去解刨的時候,小野田秀義則帶人返回了警視廳,而三船切兵衛則去了法醫實驗室,看起來他想最先知道解刨結果,也許那會帶給他一個答案。
而在審訊室中,高原俊也坐在被審訊的位置上,暴躁的敲著桌子:“我要喝咖啡,雙份奶,快點!!”
總務課的成員,看著這位數小時前還是同僚的人,心中自然也是五味雜陳。
他來的這幾天,帶人禮貌有加,還請他們都吃過飯,大部分對他的觀感都挺不錯。
但原來他這一切,都是偽裝的。
他竟然是犯罪組織潛藏于警察中的奸細,更是因為他的泄密,害死了警方自己的臥底,這種人不可謂不可惡。
雖然他們之前對其頗有好感,但此時此刻早已煙消云散,并且,現在所有人都不愿意和他再扯上關系,免得惹的別人又什么猜測。
正所謂人走茶涼,現在都沒人愿意去給高原俊也端一杯咖啡解渴。
高原俊也就這樣一個人在審訊室喊了幾個小時,這幾個小時過去,他的憤怒依舊沒有停歇。
而在他側面,是一面大鏡子,而在鏡子之后,站著幾個人——小野田秀義、井野彌三和上杉信。
其實他們兩個小時前就回來了,但卻一直沒有進去審訊高原俊也,就這么晾著他。
這倒不是挾私報仇,而是為了以后的審訊便利。
高原俊也作為犯罪組織奸細,對警方的反抗心理必定極其嚴重,尤其是被剛抓回來的時候,現在上去審訊不但問不出什么,反而會將審訊難度加大。
所以,他們決定先晾一晾高原俊也,用時間來消磨他的反抗心理,待他反抗心理隨著時間和饑渴變弱之時,就是他們趁虛而入之時。
小野田秀義背著手面無表情的看著鏡子另一面憤怒的高原俊也:“高原俊也押回來都四個多小時了,他的情緒為何還是如此浮躁呢?”
井野彌三回道:“警視,這高原俊也應該是自知大難臨頭,所以心緒不寧也是理所應當的。”
“上杉刑事,你呢?如何認為。”
“高原俊也他的憤怒,除了他內心的情緒的體現外,我想更多是的是一種掩飾。”
“掩飾?詳細點說。”
“是,犯罪心理學課上曾提過一種情況,在審訊時,犯人有時會突然變得很憤怒,這種情況一般有兩種解讀,一就是他確實生氣,二就是他是在用憤怒來掩飾他內心的恐慌。”
“你是說他此刻很害怕?”
“應當如此,憤怒很難說持續四個小時的,只有恐懼會隨著時間推移而日漸增加。”
小野田秀義淡淡道:“那你繼續說,究竟是什么讓他如此恐懼?”
“應該不就是我們警方,他臥底警方多年,對我們有足夠的了解,哪怕是對待他這種犯罪組織臥底,我們是有底線的,他不至于如此害怕。我想,他真正害怕的應該是他背后的人,那個販毒組織。
按照我們對那個販毒組織的了解,組織架構嚴密,保密性極強。
而高原俊也這樣子,絕不是我們之前抓到的那些什么也不知道的組織的成員可以比擬的。他應該是知道些什么。
而有些事,知道的越多越危險,正因為知道,所以他才在害怕。
我們警方,不會滅他的口,不代表那個組織不會滅他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