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也許有用
米英站交番 結城英梨掛斷了電話，轉頭對上正在看書的杉信道：“前輩，是冢本原平的孫子冢本孝太做的，和你說的一樣。”
“嗯。”
上杉信平淡的應了一聲，繼續看著手中的刑法。
結城英梨將一杯水端到上杉信面前：“前輩，喝水。”
上杉信沒有立刻喝水：“有事？”
“前輩，和我說說，你是怎么提前知道是冢本原平的孫子干的？”
感受著結城英梨期待的眼神，上杉信喝了一口水后悠悠道：“最初只是覺得冢本原平身材消瘦，與肇事車那么寬的座位距很不符合。”
“所以前輩就致電中村警部，說那輛車的座位有些奇怪，但又不點明到底是什么，而是讓中村警部自己去查看發現。”
“嗯，有些事其實很簡單，只是容易被忽略。只要稍一指引，就很容易發現問題所在。”
“而且，前輩沒有直接點出中村警部抓錯了人，而且通過提出車座間距的問題，隱晦的點明，讓中村警部自己發現問題，既不損他的面子，還保留了提醒的功勞。”
結城英梨：“但前輩是怎么判斷出是真正的肇事者很可能是冢本原平的孫子，前輩應該沒查過冢本原平的家庭信息啊？”
“我注意到肇事車中放著一個櫻木花道的汽車擺件，這是在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中流行的東西。按年齡看，應該就是冢本原平的孫子，而且，孫子這種至親關系才會讓冢本原平不顧一切的去包庇他，甚至為他頂罪。”
“原來是這樣，前輩真是厲害。不過...”
結城英梨遲疑了一下還是道：“前輩，冢本原平愿意用他余生的時間來換取他孫子的未來。而我們這樣指出來，真的好嗎？”
“從情感層面來看，他這樣做去可以理解的。如果是我，我也會這么做。但是...”
上杉信舉了舉手中的刑法繼續道：“但我們既然是警察，就必須找到事情的真相，也許真相指向了一個所有人都不愿面對的地方，但這就是我們作為警察的工作。”
雖然結城英梨明白其中道理，但這樣的事情，還是讓結城英梨心情有些壓抑。
“好了，想點開心的，中村警部已經承諾我，將會在案件報告中提及我們的協助功勞，而這將記入我們的檔案。”
雖然這份功勞現在并不會帶來實質性的幫助，但別小看這些檔案中記錄的榮譽，尤其是警視以上的升職考試都是選考的，檔案的豐富程度將是重要考核標準，這對立志警察頂點的上杉信來說，每一份功勞都是至關重要的。
...
...
晚八點，大海山居酒屋 桑島智也舉起啤酒杯：“中村，恭喜你一天破案，干杯！”
“叮～”
啤酒杯碰撞的清脆響聲。
冰涼爽口沁人心脾的啤酒一飲而盡，頓時將一天的疲憊一掃而空。
中村森一和桑島智是大學同學，同期畢業后又一起當了警察，他們的友誼已經維持了十幾年了。
每當他們負責的案件結案時，他們都會外出慶祝一番，這已經是他們多年約定俗成的事了。
桑島智也拿起一塊香脆可口鮮嫩多汁的炸雞咬了一口：“嗨～大海山的炸雞還是好吃啊。”
“桑島，注意節食，你看你啤酒肚都起來了。上次抓那個大澤智子，你一個大男人的硬是沒跑過一個女人，不覺得在下屬面前丟人嘛。”中村森一說著也拿起一塊炸雞吃掉。
桑島智也可沒有放下手中炸雞笑道：“沒辦法，老了老了。以后抓人這種事，還是交給年輕人去做吧。”
“我們才四十多，怎么就老了，我感覺我可不比那些年輕人差。”
“是是，你當然不比那些年輕人差。哪有年輕人能一天就抓到犯人，并且識破頂罪的詭計。”
“哈哈，那是自然，來，干杯！”
二人再次干了一杯。
...
中村森一放下了酒杯，收斂了笑容：“桑島，和你說件事。”
“說。”
“你知道我這次破案如此迅速的原因是什么嗎？”
“不是你名刑警之魂覺醒了嗎？”
“雖然不排除這個可能性，但主要還是，我遇到了一個年輕人。”
“年輕人？”
“沒錯，他叫上杉信，是青木警署的一個巡查，他今天負責協助我處理案件。”
“哦，他怎么了？還讓你特意提一提。”桑島智也來了興趣。
“其實，這個案子能如此迅速結案，和這個上杉信脫不了關系...”
接著，中村森一開始向桑島智也這位老朋友講述了今天的事。
聽完中村森一的講述，桑島智也摸著下巴道：“這個叫上杉信挺厲害，憑借現場的線索，迅速推理出了受害人的居住地，查明了受害者身份，然后又根據死者情況和遺留的小花，將他的死亡時間鎖定。這對一個巡查來說，確實了不起。但這...還沒到需要值得你特意說明的地步吧。”
“別急，聽我繼續說。”中村森一繼續講述之后的事情。
...
“聽起來，之后的調查上杉信并沒有發揮太大作用吧。”
中村森一擺了擺手：“不，你仔細想想，以后他的調查中，他雖然沒有再直接提出意見，但他的同伴女警說的話，還有他那通看似請教的電話，都很巧合的為案件點明了方向。這么多巧合，那還會是巧合嗎？”
桑島智也一下也明白了什么：“你是說，不論是他的搭檔女警說的，還是那通“求教”電話，都是上杉信在隱晦的點明查案的方向？”
“沒錯，我是這樣認為。”
“他為什么要這樣做，直接說出來不好嗎？”
“這正是他最高明之處。一個表現的很過活躍，事事壓上司一頭，并且會直接指出上司的錯誤，這樣的下屬，你會喜歡嗎？”
桑島智也誠實的搖搖頭：“不喜歡。”
“對，所以他才會用間接暗示的方式來做提醒，既幫我破了案子，又給我保全了面子。所以相對于他的破案能力，他的做事方式才更令我吃驚。”
“沒錯，現在的年輕人，先不說工作能力如何，表現欲卻強的很，最喜歡出風頭。而那上杉信不但能力出眾，更是會做人，真是難得，難得啊！”
中村森一將啤酒一飲而盡：“我會在這次的結案報告中，重點提一下他的功勞，留下一份好印象，將來也許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