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預言

　　晚飯的時候，他們都到大廳里去了，赫拉發現那里的桌子又都移到靠墻的地方了——顯然并不是打算再次舉辦一次決斗俱樂部，房間中央只放了一張可供十幾人用餐的小桌子——相比較往日學院的四個大長桌子。鄧布利多教授、麥格、斯內普和弗立維教授都在那里，看門人費爾奇也在。

　　費爾奇終于舍得脫去他平常所穿的棕色外套，穿著一件很舊而且相當過時的燕尾服。除了他們之外，陌生的面孔只有兩人，說實話，赫拉之前雖然有猜測學生會少上不少，但是絕對沒有料想到只有兩名學生選擇了留校。

　　虧他在霍格莫德的時候還以為有許多的學生留校，看來是六年級學會了幻影移形的學生在放假時也不忘去蜂蜜公爵購買糖果。

　　“圣誕快樂！”鄧布利多說，這時赫拉走近了桌子，坐到了斯內普教授的旁邊，今晚又是月圓之夜，萊姆斯應該已經去準備他的“變身”了。

　　希望他一切順利，赫拉如此想到。

　　“我們人不多，用各院的那些桌子有點傻了......坐下，坐下。”

　　赫拉輕輕拍了拍佩內洛的胳膊，讓她自己找個位置坐下，佩內洛就執拗地在赫拉的身旁坐下，擠到了弗立維教授，不過好在弗立維教授脾氣好，他也不過是樂呵呵地朝著另一邊走去，只是他望向赫拉的眼神有些打趣。

　　而赫敏和她的兩個笨蛋跟班則是并排坐在桌子末端。

　　“爆竹！”鄧布利多熱情地說，把一個銀色大爆竹的尾梢遞給斯內普，斯內普不情愿地接過來一拉。那爆竹就嘭得一聲，好像放槍那樣，散開了，露出一頂尖頂的女巫大帽子，帽頂上還有一個座山雕標本。

　　赫拉裂嘴一笑，斯內普的嘴抿了起來，他把帽子推給鄧布利多，鄧布利多馬上拿它換下自己的巫師帽。

　　“我倒是覺得這個蠻適合鄧布利多的。”赫拉低聲和斯內普說道，斯內普微不可察地點點頭，算是贊同赫拉的想法，不過他的臉色依舊不算太好看。

　　“吃吧！”鄧布利多對全桌的人笑著說。

　　赫拉正在切割自己面前的牛排，大廳的門開了。進來的是特里勞妮教授，她向大家滑行過來，好像是站在輪子上一樣。為了慶祝圣誕，她穿了一件有金屬小圓片裝飾的綠色衣服，使她看上去更加像一只發亮的特大號的蜻蜓。

　　“西比爾，你來了真讓人高興！”鄧布利多說著站了起來。

　　“校長，我一直在看水晶球，”特里勞妮教授說，用的是她最模糊、最遙遠的嗓音，“讓我驚訝的是，我看到我自己拋棄了獨自用的晚餐，來參加你們的聚餐。我是什么人，怎么能拒絕命運的敦促呢？我立刻就從我的樓里走了出來，我誠意請求你原諒我的遲到…”

　　“當然。當然，”鄧布利多說，眼睛發亮，“讓我給你拿把椅子來——”

　　他果然用魔杖在半空中拉來一把椅子，這把椅子在半空中轉了幾秒鐘才發出一聲鈍響，落在斯內普教授和麥格教授之間——赫拉在斯內普的另一邊。然而，特里勞妮教授并沒坐下，她的大眼睛一直滿桌子看，忽然低低地發出一聲尖叫。

　　“校長！現在一桌子就是十三個人！沒有什么比十三更不吉利的了！永遠不要忘記，要是十三個人一起吃飯，飯后第一個站起來的人就會第一個死！”

　　“我們愿意冒這個險，西比爾。”麥格教授不耐煩地說，“先吃飯吧，火雞要冷得像石頭一樣了。”

　　赫拉清楚，麥格教授十分不相信特里勞妮教授的占卜，盡管他并不知道原因，但是單從麥格教授的態度中，他勉強可以判斷出，麥格教授應該是也被特里勞妮教授預測過死亡——看樣子并沒有奏效。

　　特里勞妮教授躊躇了，然后坐在了那把空椅子上，眼睛閉著，嘴緊緊抿著，好像馬上就會有雷打到這張桌子上似的。

　　“快些坐下吧，你坐下就是十四個人了，什么不吉利的不是都被破除掉了嗎？”赫拉輕聲安慰道，不過他并沒有起身的意思。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赫拉不想賭。

　　萬一特里勞妮教授真的做出一個正確的預言呢？

　　盡管這是完全不切實際的，但考慮到她曾經預測了哈利·波特擊敗黑魔王，赫拉覺得他有必要對不理解的占卜學保持一定的敬意。

　　麥格教授把一只大湯匙伸到了最近的大蓋碗里。“牛肚要嗎，西比爾？”特里勞妮教授沒去理會她。她睜開了眼睛，向四周看了一遍，問道：“親愛的盧平教授哪里去了？”

　　“恐怕這可憐的人又病了，”鄧布利多說，示意大家可以開始用餐了，“他在圣誕節病倒，真是很不走運。”

　　“但是你肯定已經知道了，是不是，西比爾？”麥格教授說。揚起了眉毛。

　　特里勞妮教授很冷漠地看了麥格教授一眼。“我當然知道，米勒娃，”她平靜地說，“但是人們并不炫耀自己是無所不曉的。我的行為舉止經常是好像我并不擁有天目似的，這樣別人就不會感到緊張不安。”

　　“這就說明了很多問題了。”麥格教授尖酸地說。

　　特里勞妮教授的嗓音突然變得不那么模糊了。“如果你一定要知道的話，米勒娃，我已經看到可憐的盧平教授不會長久地和我們在一起了。他自己似乎明白他的時間不多了。我自愿給他看水晶球的時候，他總是回避——”

　　“想想看。”麥格教授干巴巴地說。

　　“我想，”鄧布利多說，聲調是高興的，但略有一點兒提高，這就結束了麥格教授和特里勞妮教授之間的對話，“盧平教授不會馬上就有什么危險。西弗勒斯，你又為他調制藥劑了嗎？”

　　“是的，校長。”斯內普說。

　　“好，”鄧布利多說，“那他很快就能夠下床走動了…孩子，你吃過這種香腸嗎？味道好極了。”

　　留校的一年級學生因為校長直接對他說話，緊張得滿臉通紅，于是雙手抖著拿過那個盛香腸的大淺盤子。

　　兩個小時后，圣誕大餐結束了，特里勞妮教授最后還是沒有坐下來，她神經兮兮地從禮堂里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