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好友

　　九曲黃河陣一遭，十二金仙被削去頂上三花，腹中五氣，修為大迭，不過這一劫已過，只要再經歷一劫，以后道海生涯一片坦途，成道只不過水到渠成的事情。

　　三霄仙子覆滅后，在燃燈的安排下，赤精子守燕山，配合姜子牙，將聞太師趕去絕龍嶺，聞太師身死道消。

　　西岐大戰告一段落，赤精子辭別姜子牙，返回太華山修行。雖然此番大戰，修為大損，不過太華山有不少天材地寶，包括師門的金丹靈液，有這些東西做補品，重修五氣，聚三花，也不是什么難事。

　　這，這是怎么回事？

　　赤精子何等眼力，在云頭上，便看出太華山發生了變化，原本匯聚頂峰的靈氣，成飄散之勢，再觀山勢，氣脈受損。

　　赤精子陰沉著臉，按下云頭，落在云霄洞洞口，大聲道：“殷洪，出來見我。”

　　少時，殷洪大步出洞，眼中透著喜色，道：“師父，你回來了。”

　　赤精子道：“我問你，我不在這段時間，這山上可有人來過。”

　　殷洪道：“回師父，無人來此。”

　　“那便奇怪了，為何好好一座仙山氣脈受損，靈氣飄散，成落日之勢。”

　　赤精子面無表情，自己可是堂堂十二金仙之一，哪個不開眼的東西敢尋自己晦氣。毀人道場，如殺人父母，對神仙來說，這是萬萬不能饒恕的。

　　殷洪一愣，怪不得上次發現太華山有些不尋常，原來是氣脈受損。

　　赤精子沉吟了許久，施展縱地金光，消失在洞口，過了半刻，面色凝重的回來。他剛剛用道術查看了山脈，根本沒有發現被人動手的痕跡，這就奇怪了，難道對方手段通天，不留下一點蛛絲馬跡。

　　赤精子面色嚴肅，一言不發，殷洪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神仙的威嚴可不是他能觸犯了，雖然赤精子平時平易近人，可嚴肅起來，他心里莫名感到發怵。

　　“此人故意隱藏身份，只怕畏懼師尊之威，不管此人是誰，我勢不與他甘休！”

　　前往西岐的路上，旌旗遮天蔽日，塵土飛揚，十數萬人馬浩浩蕩蕩行軍，如同一大片連綿無際的長戟之林，看上去氣勢頗為駭人。

　　這便是三山關總兵鄧九公的麾下人馬，這十數萬人隨他鎮守三山關，與南伯侯鄂順惡戰數年，早鑄就了血勇之氣，個個都是鐵骨錚錚的漢子。

　　“啟稟元帥，前面到了汜水關。”

　　有斥候來報，鄧九公眉頭一凝，微微打量幾里外的城池。

　　此番他奉命西征，一路舟車勞頓，沿途并未驚動所過城邑的守將，不過汜水關守將韓榮與別人不同，這個人與自己舊識。每三年朝覲時，兩人都會在朝歌城西一家酒肆交談一番，算是半個摯友。

　　韓家跟鄧家一樣，都是世代忠烈，守衛大商的邊關。

　　“報告元帥，有一支人馬從汜水關奔我軍而來。”

　　正當鄧九公猶豫要不要去見好友時，太鸞打馬來報。

　　鄧九公心中一動，大聲道：“太鸞，你帶人去相迎。”

　　“末將領命。”

　　大約過了半刻，韓榮帶著兩個兒子及十數名隨從上前，鄧九公笑道：“鄧某還在猶豫要不要打擾韓兄，韓兄卻聞迅而來，當真令鄧某汗顏！”

　　韓榮道：“鄧兄身兼朝廷大任，一路急行入西，韓某不知道便罷了，知道豈有不相送一程的道理。”

　　鄧九公道：“幾年不見，韓兄容顏更勝往惜，可喜可賀。”

　　吃了百年靈參后，韓榮不僅在力量有所增漲，氣色更加年輕，整個人仿佛一下子年輕了好幾歲。這段時間，每日食火棗三粒，身體脫胎換骨，盡顯年輕之態，雙目清亮有神，透著一股出塵氣質，越發飄逸。

　　正所謂“日食三棗，長生不老”，這火棗的效果不一定真能長生不老，但對身體幫助卻是實實在在的。

　　韓榮笑道：“鄧兄說笑了，鄧兄鎮守邊關，每日為國事操勞，這點韓某自嘆不如，故養生方面下了點功夫。若鄧兄羨慕，韓某可以將此法傳給你！”

　　“待西岐戰事平息，我一定向韓兄討教。”

　　兩人閑談了一番，鄧九公介紹起他的一雙兒女，子鄧秀，韓榮直接過濾，到是他女兒鄧嬋玉，生得五官端正，眉宇間自有一股英姿，非常吸引人。

　　這樣的美女，嫁給土行孫這廝，當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出于禮貌，韓榮也介紹自己兩個兒子，當然言語間，將兩人狠狠夸了一番。畢竟他打定主意要跟鄧九公做親家，兒子自然不能太遜色，否則如何打動鄧嬋玉的芳心。

　　自古美女愛英雄，韓升長相沒話說，一表人才，能力方面有所欠缺，但只要在戰場上磨練一番，絕對配得上鄧嬋玉。

　　“虎父無犬子，兩位公子日后必然是兩員猛將。”

　　鄧九公見韓升和韓變舉手投足間，透著一股英氣，好感頓生。相比這兩兄弟，鄧秀表現有些不盡如意，到是女兒大大方方，巾幗不讓須眉。

　　“鄧兄，我知你有要事在身，不敢耽誤，故命人準備了酒菜，你我便在此間，喝酒暢談一番如何。”

　　韓榮算準了鄧九公不會去汜水關，于是早早準備好了酒菜。

　　鄧九公露出尷尬的笑容，忙道：“韓兄盛情邀請，鄧某豈有不從之理。”

　　話完，他傳下軍令，讓十數萬人馬就地休息一個時辰，再繼續趕路。

　　在韓榮的提議下，鄧氏兄妹，韓升兄弟作陪，鄧九公喝了一杯酒，問道：“韓兄，最近西岐那邊可有動靜。”

　　連聞太師這樣的名將高人都折戟沉沙，鄧九公對自己這次西征并無多大把握，此刻面對好友，也不在隱瞞。

　　韓榮道：“姜子牙這次大勝后，并無動靜，想必在等朝廷的反應，得知鄧兄來西岐，必有一番安排。此人知于兵事，且老謀深算，鄧兄與他對上，萬事小心為上。”

　　鄧九公苦笑道：“我知此人不好對付，連聞太師、張桂芳都敗于他手，足見他有過人之處。”

　　“不錯，姜子牙雖厲害，不過并非不能戰勝。”

　　韓榮淡淡一笑，說道：“不瞞鄧兄，我雖身在汜水關，沒跟姜子牙交手，但對他的為人秉性，以其手下戰將的能力一清二楚。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先知先覺，也許對自身的實力幫助不大，可用到戰場上，絕對抵得上千軍萬馬。

　　鄧九公精神一振，忙道：“愿聞其詳。”他沒料到，韓榮居然提前安排，探取西岐情報，這對自己來說，勝過十萬大軍。

　　韓榮也不隱瞞，將自己知道的消息告訴了鄧九公。當然，有些東西他并沒有告訴鄧九公，因為遠遠超出了凡人認知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