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試試沖擊煉肉大成的層次!”
聽到王安之言,陳六眼神乍然亮起,連忙說道。
“可,你先好好習練拳法,將自身肌肉錘煉到四百塊再說。”王安點頭道。
他手中掌握兩門頂尖拳法‘虎兕神拳’、‘大光明拳’。
兩相結合之下,拆分融合一些拳招,傳授陳六、蕭紅玉,令二人能借此達到明勁大成的層次,并不成問題。
更何況,他已經魯、高、游三人的一部分遺產,以及自身用不著的一些庫藏,都放到懸濟府上發賣。
用之來換一些拳經、武道秘籍。
以及可以壯旺體魄的藥草、丹藥。
這幾日已經與懸濟府同門談攏了幾筆生意,用自己用不著的東西換來了兩門武道秘籍,一些藥草。
過不多時東西就會送到神化府上來。
他轉而看向蕭紅玉,開口道:“陳六原本就有根底在,進境較快也是正常,你不必因此而焦躁,以免行查踏錯,壞了自己根基。”
“我明白的。
小王大人。”蕭紅玉盈盈行禮,聲音輕柔。
“明白就好。”王安笑了笑,“你入門雖晚,但在拳意精神上進境卻快于陳六。
在這方面你是達者。”
蕭紅玉螓首微點。
她的拳意精神進境雖快,卻也不適合拿出來與人交流心得體會。
畢竟她的觀想相,正是眼前之人。
這件事情不好告訴旁人。
只是她一個人的秘密。
“大人。”陳六目光在王安與蕭紅玉之間轉了轉,開口說道,“我今日的功課已經做完,這就要轉去金溪鋪辦案子去了。”
金溪鋪?
王安聞言挑了挑眉:“那邊離南平也比較遠,得有七八十里地了,有人從那邊跑過來,專門到神化府報案?”
神化府而今聲名鵲起,南平周遭百姓一遇到些疑似神神鬼鬼的事情都會來神化府報案。
有時一些并不涉及神鬼邪祟的事情,他們也要往邪祟上勉強牽扯。
為的就是請動神化府的人出手辦案。
得益于神化府聲名鵲起,亦有一些人踴躍來投。
王安便從中選了些慣常做殺生活計的狗屠、豬屠,以及有一膀子力氣的大漢,充入神化府內,作為府衛。
這些人他自沒有耐心親自教授拳法。
就交給陳六,每日晚間抽一個時辰教授他們一些拳路,也能鍛煉二三百余塊肌肉,且不似鎮三山武館那般需要給錢。
除此之外,墨云也偶爾會向他們講授如何使用符箓。
此二三十余府衛,便負責處理南平諸地一些小案子,因著王安嚴格約束,考績公平的緣故,他們辦案也算盡心,帶動得神化府口碑漸漸穩固。
“是。”陳六向王安拱手行禮,回應道,“報案人是專門從金溪鋪下面一個村子里出來,奔走近百里,到神化府報案來的。
其言稱家中一雙不足五歲的兒女被妖魔抓了去,已經過去數日,仍尋不到蹤跡。”
“兒女被要妖魔掠去?”王安皺眉沉吟道,“此事可能是一樁綁架脅迫案,但當下也不好擅下決斷。
或許事中真可能涉及妖魔。
你此行多帶幾張符箓、丹藥去,從府衛里挑選三五個好手,跟你一塊去辦案。”
“陳六遵命!”陳六肅然應聲。
“去吧。”
王安揮了揮手,眼看他翻身上馬,縱馬疾馳回城調撥人手去也。
自己也與墨云、蕭紅玉跨騎健馬,迎著漸起的朝陽,慢悠悠地打道回府。
前兩日,白驢仙趙猛傳回來消息。
稱其在南郡其他地方,亦聽到了神化府的威名,并已將此上報給于廷益,為王安等一眾神化府人請功。
再過幾日,其大概也會回返神化府,幫著王安分憂解難。
“沈青!”
“潘大郎!”
“燕大,燕二!”
“張大牛子!”
“你們五個隨我去金溪鋪辦案!”
神化府內,陳六站在兩排二十余府衛之前唱名,每被他喊到名字者,立刻滿臉興奮地出列。
不多時就湊齊了五人。
他帶著五人領了制式腰刀、一個裝著符咒、丹藥、兩天干糧的皮囊、一個竹筒水壺之后,五人各自驅策健馬、騾子奔出神化府,一路浩浩蕩蕩直去金溪鋪。
六人里,只有陳六驅策健馬。
其余五人都是騾馬。
畢竟一匹健馬的價格比騾馬貴了數倍不止,神化府而今雖然聲名鵲起,朝廷也撥下來了一些款項,但也不能隨意花銷。
眾人能有的騾馬騎,都是王安從所得戰利品里拿出一部分,兌成銀兩添置來的。
想要人人驅策健馬,那是萬萬不可能。
王安并不善于維持偌大神化府的運轉,之所以還能將神化府打理得井井有條,自然是依靠了蕭紅玉在背后協助。
量入為出,開源節流。
但即便是蕭紅玉盡心維系著,神化府的財務情況也是一日難過一日,府中只有十余柄制式腰刀,都難以給每個府衛各分一把,至于護具盔甲更是一概也無。
只能在每次府衛外出辦案時,才能去府庫領取兵器。
這般情形,王安一時間也難以改變過來。
只能等白驢仙回來,令其問朝中少保要錢糧來。
或是找到機會,遇到個洞窟里堆積著大量財寶的妖怪,將之打殺了,也可以大大緩解如今神化府錢糧吃緊的情況。
不過第二種可能微乎其微。
陳六一行人驅策坐騎,沿官道往金溪鋪直去。
他們出發時已是辰時初,因著金溪鋪距離南平有八十余里地,且大多數人都騎乘的騾馬,速度也難以提上來。
因而一直走到申時末,天色變暗時,才接近金溪鋪地界。
金溪鋪周圍多有山丘,道路崎嶇,不宜縱馬狂奔,眾人就牽馬而行,一路往金溪鋪下報案人所居的村子里走。
偶爾閑聊兩句:“金溪鋪…這地界,再往北走幾十里,就是曲屏了吧?”
“對!我母族就在曲屏縣。”
“嘖,天越來越黑了,咱們走快些!”
一陣寒風吹過,眾人紛紛止住了話頭,裹緊了袍子,牽馬匆匆行過眼前坑坑洼洼的一截小路。
前方不遠處,報案人所居‘秀泉村’村居建筑的輪廓已然在蒼翠樹木掩映下,浮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