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的菜肴,很快擺滿了桌子。
衛言端起兩碗紅燒肉,一碗放在了劉病已和劉舞憂的面前,一碗放在了自己和羽聽雪的面前。
劉嬋不高興地道:“見色忘義?”
衛言看著她面前空空的兩只大碗,道:“你不是吃過嗎?吃太多小心長膘。”
劉嬋唉聲嘆氣。
衛言看了她一眼,只得安慰道:“別急,才子會有的,看到我旁邊這位劉大才子了嗎?他會幫你找幾個有真材實料的才子的。”
他不提這還好,一提這,劉嬋更氣。
“啪!”
劉嬋再次一拍桌子,對他怒目而視道:“衛言,你有沒有把我當朋友?”
大家都嚇了一跳,不知她為何會突然發怒。
衛言一臉無辜道:“大小姐,又怎么了?”
劉嬋指著他怒道:“你對我做了什么,難道你心里不清楚么?你欺騙了我的感情!”
衛言:“…”
什么鬼?這丫頭今日瘋了?
旁邊的羽聽雪,劉病已兄妹,皆目光驚疑地看向了他。
劉嬋這才忿忿不平地道:“那晚在船上你送給那青樓女子的兩首點點絳唇,到底是誰作的?”
衛言一愣,扭過頭,看向了劉病已和劉舞憂,隨即,又扭過頭,看向了一旁的羽聽雪。
誰暴露的?
可是這三人,皆是一臉無辜。
劉嬋喝道:“從實招來!”
好吧。
衛言見她已經知道真相,只得道:“我作的。不過,嬋姐,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很好奇。”
劉嬋冷哼一聲,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衛言無語道:“搞的我好像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樣。”
劉嬋又質問道:“還有,昨晚在駙馬府,那一詩一詞,是否也是你作的?”
衛言驚愕地看著她道:“嬋姐,你派人跟蹤我?”
劉嬋愣了一下,道:“沒有啊。”
咦,奇怪,長公主怎么會知道這些的呢?難道專門派人跟蹤過這小子,或者找人調查過?
她心頭隱隱感覺自己好像發現了什么秘密,但仔細一想,又想不出來。
衛言瞇著眼睛道:“沒有嗎?那這些事情,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別說話!”
劉嬋捂著腦袋,閉上了眼睛,道:“讓我想想,我好像想到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長…難道是在暗示我什么?”
衛言見她神經兮兮的,這幾日一直在為才子的事情唉聲嘆氣,估計是精神出問題了,不再理她,對劉病已道:“吃飯,不理她。”
他夾了一塊紅燒肉,放在了旁邊羽聽雪的碗里,道:“聽雪姑娘吃過沒?這紅燒肉可是我親自做的。”
羽聽雪看著碗里鮮紅多汁的紅燒肉,有些為難道:“我不吃肥肉的,會長胖。”
劉病已已經吃了兩塊了,嘴里一邊咀嚼著,一邊滿臉享受地道:“聽雪姑娘,你不吃會后悔的,真的非常非常好吃,我保證你從未吃過這種味道。”
羽聽雪看了他一眼,又見劉舞憂也在吃,猶豫了一下,只得夾起碗里的肉,先是聞了聞,一股香甜誘人的味道頓時撲鼻而來。
“好香。”
這少女頓時口水直流,一口咬了下去。
隨即明眸睜大,又把剩下的半塊塞進了嘴里,臉上的表情很精彩。
等她伸出筷子,準備去碗里夾第二塊時,卻發現剛剛還剩四塊的紅燒肉,竟然一塊都沒了!
衛言一邊吃著,一邊看著她道:“好吃嗎?”
羽聽雪連連點頭,口齒生香道:“好吃,還有么?”
“沒了。”
衛言簡短有力地答道。
羽聽雪臉上的表情,頓時一僵,撅嘴道:“小氣。”
說完,又伸著脖子,看向了劉病已兄妹面前的碗,發現兩人也正伸著脖子,看著她這里的碗。
兩個碗都空了。
羽聽雪頓時滿臉失望。
衛言夾了一塊魚腹上的嫩肉,放在了她的碗里,道:“吃魚。”
羽聽雪嘟嘴道:“想吃肉。”
衛言沒理她,轉頭對劉病已道:“病已,明日中午我搬家,你若是沒事,過來幫忙,看看還需要什么家具。”
劉病已點頭道:“好,我明天中午直接過去。”
劉舞憂看了他一眼,猶豫了一下,方道:“衛公子,你確定,你還要搬過去住?”
羽聽雪也道:“你不害怕?”
衛言頓了一下,道:“說不害怕是假的,不過,那里竟然已經成了我的宅子,我自然是要住進去的。到時候人多,自然就不怕了。”
劉病已點頭道:“言哥可以雇幾個丫鬟和仆人的。那么大的宅子,咱們幾個可收拾不過來。”
衛言嘆了一口氣,看向對面的劉嬋道:“銀子啊,我需要銀子。”
劉嬋正在苦惱地想著事情,根本就懶得搭理他。
劉病已出主意道:“言哥,其實雇傭丫鬟和仆人,還不如直接買。現在的丫鬟,年紀小點的,稍微漂亮點的,也就是三四兩銀子。買來后,只用管吃管住就行了。簽了賣身契,他們一輩子都是你的了,不用付任何例錢的。”
衛言若有所思,忽地轉過頭,看著侍立在身后的畫兒道:“畫兒,你也簽了賣身契嗎?”
畫兒低下頭,道:“嗯,奴婢一輩子都是衛家的人,公子…公子若是要搬家,那奴婢…”
“哦。”
衛言“哦”了一聲,回過頭去繼續跟劉病已說話。
畫兒撅了撅小嘴,滿臉失落。
“言哥。”
劉病已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還是道:“你那宅子那么大,為何不邀請我和舞憂還有小憂一起過去住呢?”
劉舞憂臉紅了一下。
衛言卻是沒有任何猶豫,搖頭道:“病已,你別誤會,不是我小氣,而是我覺得,你不適合那里,更不適合跟我住在一起。”
劉病已奇怪道:“為何?”
衛言斟酌了一下,方道:“你難道沒有發現,我的想法和行為,跟你認識的大多數人都不一樣?”
“你就是個怪胎!”
對面的劉嬋突然說了一句,又開始捂著腦袋繼續思考。
衛言繼續道:“所以,病已,你最好是去史家住,因為那里是你的親人,你可以得到別處沒有的感情,也能夠健康成長,這對你以后登…對你以后有好處。”
他可不敢改變這位孝宣大帝的成長軌跡,因為他怕自己的行為和思想,潛移默化地影響了他,這對于他這個以后的皇帝來說,并非是好事。
畢竟,他不是這個時代的人,腦中的那些玩意,很多并不適合這里。
劉病已似懂非懂,點頭道:“好吧,言哥的話我自然相信。不過…”
“不過什么?”
衛言道。
劉病已“咳咳”了一聲,道:“不過,言哥剛剛說的是,我不適合住在你那里,但并沒有說舞憂和小憂不適合住在那里,對嗎?”
“大哥…”
劉舞憂扯了扯他的袖子,臉蛋兒更紅。
劉病已對著衛言道:“言哥,我要去史家了,史家的負擔就更重了。舞憂和小憂完全可以住在你那里的,你那宅子那么大,她們可以幫你打掃,可以幫你做飯,你就把她們當丫鬟用就可以了,你覺得呢?”
衛言愕然。
把兩個未來的公主當丫鬟用?
這…這也太…太刺激了吧?
想想竟然還有點小激動呢。
劉舞憂紅著臉,低著頭,沒有吭聲。
算作是同意了嗎?
一旁的羽聽雪突然開口道:“衛公子,那可不行,孤男寡女共處一屋,會被人說閑話的。”
衛言突然扭過頭瞥著她,那眼神仿佛在說,關你屁事,反對無效!
羽聽雪咬了咬嘴唇,美眸眼波流轉,忽地湊近他低聲道:“衛公子,其實,若是你一個人住著害怕的話,妾身倒是可以搬過去跟你一起住的。妾身是青樓女子,自然不在乎什么閑話,最適合與你一起住了,你說呢?”
衛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