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你看書網,大妖茶館 看衣著,有些似曾相識。
侯不夜出國幾個月,特異局的行動組已經做了一次換裝,同樣是軍警制服風格的黑衣,卻顯得更為輕薄貼身。
但是七人手上的長劍,侯不夜是認識的。
第一次見這種劍的時候,還是在京城西郊的基地,當時覺得特異局的武者還挺復古的,,后來才知道長劍竟然是特異局行動隊中最受歡迎的武器。
進而知曉,在我軍中推廣的兩套武者功法,一套是內功,另一套便是劍法了。
此劍法分兩部分,一部分大開大合,適合單人搏殺,另一部分是一套多人合擊的招數,劍法據說源自蜀山劍門,因為其實中等資質便能修習,比起那些追求花哨靈動的劍法更適合在軍中推廣。
只是此劍法創于漢朝,彼時流行的長劍比現在常見的劍,劍身更為寬厚,劍刃較長,所以那些修煉這一功法的行動組隊員的劍也都是特制,很容易辨認。
見到劍,侯不夜立即知曉了七人的身份,身形一墜,落到了幾人后方。
蔡青歡喜上前,雙方一聊,卻得知侯不夜僅僅是路過,讓他不禁有些失望。
侯不夜也終于知曉,蔡青等人在追蹤一只精魅,便詢問道:“蔡隊長能否將那東西的樣貌特征描述一番?我若是遇到,也好順手幫著清理了。”
蔡青拿出手機,打開圖片,展示給侯不夜,侯不夜一見,頓覺反胃。
照片上一直類似鼻涕蟲的怪獸,身體粗大細長,腦袋卻極小,身上腐爛斑駁,流淌著青色的粘液,最關鍵那個靈魂畫手還加上了怪獸向外噴射綠色膿液的細節。
蔡青收起手機,安慰道:“這是情報組繪制的概念圖,好在我未能修煉到可以直接看清精魅,還得借助‘眼鏡’才能看見精魅…”
侯不夜這才注意到他們七人都帶著奇怪的墨鏡,原來是幫助確認精魅的儀器。
“看不見好,看清了反倒不好下手。”侯不夜贊同說道,隨后話鋒一轉,“我要是見到這只精魅,一定將它除掉。”
“是馬絆。”蔡青說道。
“啥?”
“我們蜀地人喊它馬絆,其實就是螞蟥的意思。”
要說是螞蟥,還真有幾分那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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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別七人,侯不夜升空離開,在山林谷地中繼續飛行,遇到山谷,便轉過去,用神識在其中搜尋。
這種撞大運的尋找方式也是出于無奈,不走過一朝總歸不甘心,要是找不到,再另想辦法,也好過什么都不做。
過了三個小時,侯不夜飛行探查了近五十公里,沒有發現特殊的情況,別說揚子江心鏡這種虛無縹緲的目標了,連被行動組確認進入了劍閣古道的“馬絆”,也是毫無蹤跡。
此時侯不夜卻更為確定劍閣古道有問題了!
這里人跡罕至,山川鐘靈毓秀,地勢玄奇,風光瑰麗,即便侯不夜不懂風水,也覺得此地應該是個寶地,可是自從飛入古道,他便覺得此地的靈氣濃度竟然和蓉城市區一樣低。
照理說和夔門、青城、峨眉齊名的劍門山,靈氣應該比蓉城市區更高才是。
人少的風景區比人多的城市靈氣多,這在靈氣復蘇前便是定理。靈氣復蘇之后因為各地的靈氣普遍上升,這才讓人多的城市也充滿了靈氣,但是靈氣該比城市多的地方,依然還是更高的。
否則為什么特異局不把生物研究中心安置在更好管理的京城,而是設立在終南山。
以及為什么靈米的種植基地不在江南而是在神農架的大山中。
這都是和靈氣濃度有關的。
越飛,侯不夜心中疑慮越重,劍閣古道的靈氣濃度不該這么低。
可是他卻又找不出問題所在,只能按照計劃向廣元市飛去,結果越是遠離古道,靈氣反倒越濃。
忽地侯不夜在空中停下,倒不是有所發現,而是他想起了蔡青的一句話,他說那個精魅快要晉升了,因而心情大變,暴露了行蹤。
快要晉升了?
掠剩鬼要晉升之前,每天的大部分時間都在睡眠中,一旦醒來,便會去喝茶,照理說茶館的靈氣濃度比外界要高,但是掠剩鬼依然每天飲下不少茶湯用以補充靈氣。
睡眠增加是為了減少靈氣消耗,即便如此還需要大量攝入靈氣,說明精魅的精神是需要大量靈氣的。
以精魅的天性,面臨晉升會去尋找靈氣更為豐富之地,而不是更為貧瘠的地方,那只“馬絆”又怎么會跑到靈氣并不比蓉城高的劍閣古道呢?
說明此地一定有一處地方的靈氣比別處高!
也許揚子江心鏡就在那里。
侯不夜腦補了一種可能,神器需要恢復能量而吸收了周圍數十里的靈氣,使得劍閣古道的靈氣比正常值要低。
想要晉升的精魅知道那處靈氣更高的寶地,因此特意躲入山中。
這么一來,一切就能解釋得清楚了。
只不過有了思路,卻還需要一定運氣才能夠找到有異常的地點。
于是他轉身再入古道,打算仔細搜索,看看哪里的靈氣特別低。
不曾想,剛回轉山谷不遠,便感受到了遠方有人在戰斗,正是蔡隊長幾人在圍攻一只怪獸。
怪獸像是一只特大號的鼻涕蟲,兩頭小中間粗大,整體約莫一輛公交車大小,然而怪獸的所謂腦袋,僅僅籃球那么大,看不見眼睛,自由一張圓形的嘴,正往外不斷吐出綠色的粘液。
蔡青等人圍著怪獸攻擊,然而長劍的劈砍打在怪獸滑膩的身上上被輕易卸去力道,堅韌的外皮連直擊捅刺都難以穿透。
好不容易劃開的幾個破口,立即從中流出濃水,將長劍腐蝕,逼得行動組的隊員不得不棄劍,而濃水很快凝固,將傷口重新封堵。
幸好怪獸的動作緩慢,腦袋噴出的粘液射程不遠,加上一直被蔡青吸引注意力,未能對行動組的隊員造成致命威脅。
此時的蔡青畫著一張花臉,站在怪獸正前方,長劍早已腐蝕,空著雙手,靈氣在其雙臂前凝聚了一雙水袖,手臂一抖“靈氣水袖”舞起兩個圓,將怪獸噴出的粘液阻擋,隨后借勢甩出。
蔡青抵擋了一輪攻擊,竟然唱了起來!
“望北方又只見狂濤怒水,原來是黃河東去咆哮如雷。”
隨著歌聲,他將“靈氣水袖”向前一甩,兩道白練如兩條靈蛇呈波浪形攻向怪獸。
蔡青甩動雙臂,“水袖”圍繞在怪獸的小腦袋上,將其包裹,接著繼續向上蔓延,直到將怪獸包裹了一小半,方才停住。
趁著怪獸的頭被困住,無法吐出粘液,另一個隊員繞到前方,揮劍砍在怪獸的后脖頸,想要將其斬首。
一劍劈下,竟然未能破皮,隊員反被震開,長劍脫手甩向空中。
怪獸發出一聲壓抑著的怪叫,身體猛然挺起,小腦袋高高抬向空中,將猝不及防的蔡青拉了一個趔趄,身體被水袖帶著向前撲倒,被拖向怪獸身前。
怪獸的身體大半拖離地面,僅靠著尾端支撐住,像是人立而起。“水袖”沒了蔡青的控制,怪獸僅一晃,便脫離了束縛,露出小腦袋上額圓形口器,口中尖牙外突,內還有數層內齒,狀若粉碎機,沖著身前跌倒的蔡青撲了過來,看樣子是要對著他來上一口了。
侯不夜恰在此時趕到,一道存想之雷正落在怪獸的小腦袋上。
雷霆劈得怪獸一陣亂叫,身體也如蛆一般瘋狂扭動,逼得行動隊員在狹窄的谷地里四處躲避。
侯不夜飛到近前,又是兩雷轟下,全都砸落在怪獸的頭上,龐大的怪獸最后抽搐了幾下,不動彈了。
落到怪獸身旁,侯不夜立即聞到了一股惡臭,不消說,臭氣的來源自然是怪獸了。
“多謝相助!這只‘馬絆’實力提升真快,要不是侯先生出手,我們怕還不是它的對手。”蔡青上前致謝。
侯不夜仔細一琢磨,問道:“你們之前和它交過手?”
蔡青點頭說道:“幾天前在蓉城初次相遇,它不是對手,讓它滑入下水道逃了。前天再次找到它,又讓它躲入了嘉陵江。沒想到它還沒晉升,卻提升得這么快…”
果然!
蔡青的話證明了侯不夜的推測,這里絕對有什么東西將馬絆吸引過來了。
兩人正說著話,其他隊員齊齊發出驚呼,侯不夜回頭,之間公交車大小的馬絆正在坍塌縮小,只用了幾個呼吸,便縮成了一米多長的干癟肉條。
在馬絆身體縮小的時候,一股靈氣從其中溢出,像是被什么牽引著,飄向遠方。
這難道就是此地靈氣不高因由?
侯不夜顧不上和蔡青寒暄,追著靈氣向谷中飛去。
靈氣復蘇之后,學武之人如雨后春筍般冒出來。
普羅米修斯散布的七十部功法,其中有幾部在愛好者群策群力之下,已經被解讀出來,有些天賦不錯,亦或者說運氣不錯的家伙憑著網上分享的修煉心得,竟然邁入了武者的門檻,更有人在網上宣稱已經練出了“炁”成為真正的二境武者。
有成功的先例在前,就會引來無數效法者,即便每周都有因為修煉不當,致殘致死的新聞傳出,依舊不能阻擋“網絡修煉者”的熱情。
王洋就是這么一個網絡修煉者。
張羅二手車生意的閑暇,王洋研究功法,和網友討論其中疑難,更是每日早起練功,為了“一氣元陽”將老婆也給冷落了。
中年夫妻,老婆帶著女兒一樣過,只是爭吵就越發頻繁了。
幾個月的苦功,修煉的進展卻不大,王洋手頭的《小亞子刀解》的功法解讀已經更新到了6.0.5版本,可是王洋的進展卻不大,依然是連武者的門檻都沒摸到。
五月初,天亮得越來越早,凌晨四點就已經微露白光。
王洋摸索著爬起來,熟練地抹黑穿衣,早已練就不驚動枕邊人的潛行技巧。
從門口抄起特意在龍泉定制的環首刀,王洋溜出門去練功了。
嚴格說起來,王洋的環首刀是管制刀具,即便它都還沒有開刃。因此王洋不可能向練劍的老頭一樣去公園練功,只好躲在自家小區后面的空地耍刀。
完成了重復的劈砍練習,時間也到了五點,人聲、車聲漸漸嘈雜。
王洋甩了甩酸麻的手臂,準備打一圈套路。
《小亞子刀解》本是內功心法,自然是沒有套路的,不過按照國人的武學審美,不來點招式套路,又怎么能算是練武呢。
于是鉆研《小亞子刀解》的網友們,結合自己對功法的理解和影視劇照,愣是生造了一套刀法,據稱有人因此練成了武者,因此王洋也照著視頻將這套刀法給學會了。
刷刷刷!
王洋將環首刀舞得呼呼生風,猛然回手一刀,長刀劈風而落,王洋卻瞧見落刀之處突然多了個高個青年。
這時再想收手,卻是剎不住了。
然而胳膊上突然一震,環首刀竟然停在了半空。
青年兩指夾住刀刃,笑著對王洋說道:“這位老哥,耽誤你點時間,幫我看看這個東西。”
王洋想要抽刀,然而被青年捏住的環首刀紋絲不動,他只得尷尬地單手舉刀,微仰著頭看著青年,說道:“看啥?你松手啊!”
青年笑著松開刀,另一只手一翻,亮出一個古樸的青銅器。
圓形,巴掌大小,繪制了古怪的紋飾,正中突起一個半球,被摩挲地明顯比別處更亮一些。
青年手指撥動,將青銅器翻了個面,另一面被磨得錚亮,毫無青銅器的綠色斑駁,光可鑒人,完全可以當一面鏡子。
這應該是一面青銅鏡!
對方的意圖不明,王洋怎敢去接青年手上的青銅鏡,抱著刀倒退一步,說道:“你想干嘛?別想騙我,我可不買啊!”
“你要買,我還不賣呢,只是請老哥看看…”青年將青銅鏡遞到王洋面前。
這青年二十左右的年紀,樣貌還算順眼,個高,衛衣下的身材也算健壯,王洋清楚在練武之前自己是肯定打不過眼前這個青年的,但是現如今自己練了半年的刀法,加上還有環首刀在手,要是這個青年圖謀不軌,說不得他王大俠就要懲奸除惡一回了。
“不看!”王洋后退一步,指著小區圍墻上的監控說道,“我可沒拿你東西,有監控的,別訛我!你們的套路我清楚,我要是接了,你就說我弄壞了你的家傳寶貝!”
“哎…”青年探口氣,“最后還是要動手…”
王洋聞言剛想舉刀,就見青年身體晃動了一下,他手上的環首刀便不見了蹤影,舉起的右手正握著那面銅鏡。
鏡面面對自己,王洋的一張胖臉映在其中,滿是驚懼的神色。
忽然鏡中竄出一只紅色的龍頭,接著是龍爪龍身,一頭手臂長短的紅色小龍從鏡中鉆出,犄角幾乎頂在王洋的額頭,兩只大眼和王洋的小眼睛四目相對。
紅龍人性化地也嘆了一口氣,噴出的熱流燙彎了王洋的胡須。
紅龍扭頭對青年說道:“侯不夜,陽火就是他了,四柱純火,雖然年齡大了點,也不是童子身,不過偏巧陽氣很旺,可以將就用著。”
龍…說話了!
王洋幾乎嚇得暈了過去,想要丟下手中的青銅鏡卻做不到。
侯不夜看見地上的一卷A4打印紙,封皮上寫著《小亞子刀解6.0.5版》,笑著對王洋說道:“想要修行?恭喜你了,就要得償所愿了!”
王洋就這樣不明不白地被擄上了一輛寶馬,車離徐州,一路向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