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車?
侯不夜有些手足無措。
女子將頭盔掛在車把上,長腿一擺,從車上下來,大頭馬丁靴踏在地上的每一步都有金屬聲。
她手臂一探,揪住了侯不夜的領子,將他往前拽了一步,兩人之間的距離不到一尺,侯不夜發現這姑娘的個子竟然和自己差不多,脫了鞋至少也有178!
啊,呸!都啥時候還想著脫鞋!
“侯不夜…是吧?君麟叔叔的兒子?”
侯不夜連忙點頭。
“我是侯春嘉!”
春嘉妹妹!
叫不出口了!
“你,你好…”
侯春嘉懶得啰嗦,拖著侯不夜就往摩托車走。
“磨磨唧唧的,快點上車,我們去救木妍!”
侯不夜這才如夢初醒,連忙問道:“木妍他們怎么了?你怎么知道…”
“真啰嗦,木妍請我來幫忙,我們正打電話呢,這邊就有人襲擊了她們,過程我剛好都聽見了。你快點,趁木妍給我的手機定位還在,我們趕緊追!”
說罷再次跳上摩托,并且戴好頭盔的侯春嘉轉身拍拍摩托車的后座,示意侯不夜坐上去。
“你怎么這么笨啊,連摩托車都不會坐!…哎哎,腳踩踏板,別把我排氣管給踩壞了…手!你手呢?你不抓穩了,我一加速你就掉下去了!你系不系傻?摟住我的腰,別摟那么緊…別揉!癢!…哎,我服了你,你…抓油箱蓋,抓穩了!我加速了!”
摩托車頭上插著一臺手機,地圖界面上,有一個代表木妍手機的定位,在前方緩緩移動,另一個代表侯家兄妹的定位正在后面猛追。
侯不夜懷疑摩托車的車速已經達到了150,但他沒有證據,強大的風壓逼得他只能縮在侯春嘉的身后,眼前只有一閃而過的連綿燈光,耳畔只有呼嘯的風聲。
這時,侯不夜剛剛膨脹起來的心態一下子就被戳爆了,他怕了!
你不是修士嗎?你不是一拳一只女鬼嗎?你牛B來撞個車試試,不入先天的話,肉體凡胎的,擋不住子彈,更扛不住撞車。
地圖上兩個光點越來越近,終于代表木妍的光點停了下來。
五分鐘后,侯春嘉一個甩尾也將綠色的摩托車停在了路邊。
侯不夜爬下車,觀察周圍的環境,這里已經是遠離市區的郊區了,好在靠近高速路出口,不遠處是一片孤零零的高層小區,挺拔在農田中,沿著坑洼的路邊,都是毫無章法的各種兩三層樓的自建房,只有他們停車的地方有些特別,一片紅墻黃瓦的仿古建筑,墻后頭還隱隱能看到金碧輝煌的層層飛檐。
就這?是個寺廟吧?
侯春嘉隨意將頭盔放在車上,拿起車頭的手機用掛繩套在脖子上,變出一根皮筋隨意扎上頭發,接著指著不遠處的門樓,說道:“就在那里面,我們走!”
侯不夜抬頭看去,路邊的牌樓上掛了一個豎匾,金邊藍底金字“五方賢圣”。
這是一什么破廟?佛家的還是道家的?侯不夜完全懵逼。
顧不上許多,兩人翻墻入院,侯春嘉看看手機,確認了方位,便在前面帶路,侯不夜握著一對峨眉刺小心翼翼跟在后面。
過了前院是一個大殿,此時接近半夜,依然是燈火通明,也不知道供奉的是什么神像,金身在燈光下真的是熠熠生輝。兩人遠遠繞開大殿,貼著院墻來到了后院。
后院的東頭是一幢三層的小樓,雖然屋頂還是復古的架梁斗拱但是門窗的設計卻都是現代樣式的。
侯家兄妹兩人藏在小樓和院墻之間,悄悄地咬著耳朵。
“就在這里!”侯春嘉關上手機。
侯不夜拉住想要翻窗進去的侯春嘉,“哎,別走啊,啥計劃啊,啥都不說咱就莽進去?咱報警行不?”
“還要啥計劃啊!等你報警,黃花菜都涼了!我上去打,你幫忙掩護后面,找人,閑了喊加油!救上人我們就跑!”
“哎,你等等!你和阿妍比誰厲害?”
“當然我厲害!”
“武者幾境了?”
“三境!”
“阿妍幾境?”
“也是三境,哎,我說侯不夜,你好啰嗦啊!”
“小點聲,阿妍三境都被抓了,一起被抓的盧悅月是二境的。咱們兩,一個三境,一個快沒靈氣的修士,你覺得能比他們厲害?”
侯不夜苦口婆心勸侯春嘉報警。
侯春嘉一把搶來侯不夜手上的一根峨眉刺,對著自己手臂就扎了下去。
傳出一聲清脆的金屬碰撞聲,鋒利的峨眉刺只在侯春嘉的小臂上劃出一道白痕。
侯春嘉又將峨眉刺還給了驚訝中的侯不夜,說道:“侯家人到了三境練皮境之后,可以硬憾四境練骨武者,憑借的就是這一身‘銅皮鐵骨’,只要不碰上高品武者,我都能平推過去!這種玩無生神女的淫祀野祠怎么會有高品武者?”
扒拉開窗戶,侯春嘉翻身進屋,稍傾屋內傳出一聲壓抑著嗓門的女聲:“還不快進來!”
誰特么告訴我‘銅皮鐵骨’只能算一般般了!
老祖宗,我還能重選嗎?修士也要防御啊!
侯不夜無奈也只能跳入屋內,和侯春嘉一起摸黑在小樓內尋找起來。
兩人從一樓找起,一直摸到三樓,只遇到一個禿頭胖子和一個穿道袍的,兩人都是普通人,全都被侯春嘉以鬼魅一般的速度靠到身旁一掌拍暈。
結果每個房間都翻了一遍,依然沒有發現兩女的蹤影。
黑暗中侯家兄妹大眼瞪小眼,思索片刻之后異口同聲說道:“地道!”
侯不夜立即分析道:“木妍最后的定位是在這里,如果進入地道的話,可能會因為信號不好而中斷定位,所以最大的可能,地道入口就在這樓里。”
于是二人又回到一樓,果不其然很快就在一樓進門,供奉神像的正廳發現了地道入口。
入口位置相當傳統,就在香案下方,掀開布簾便是入口小門,上方供奉的神像排位是“東岳”。
地道里一片黑暗,兩人卻不敢打開手電照明,只能抹黑前進。
侯春嘉一馬當先在前面開路,逼著侯不夜揪住她的緊身衣的衣角跟在后面,就這莽莽撞撞進入了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