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 戰力懸殊
“咦，怎么回事？”
劇烈的疼痛讓雨生龍之介掙脫了宇智波離用話語為主體營造出的精神誘導。
“感受到了嗎，龍之介？”
宇智波離微笑看著他。
“清晰而真實的死亡。”
“我…”
雨生龍之介感受到雙手握刀處洶涌而出的溫暖血液，一時間愣住了。
“原來如此…原來是這樣…”
此刻，他感受到了無比真實的疼痛。
而隨著時間流逝，那些流淌而出的血液帶走的生命力讓他清晰的感受到了死亡正一步步降臨。
“原來我想要的…一直都在這里…”
他突然用力握緊了匕首，猛地橫切自己的腹部。
嘩啦啦…
瞬間，他的腹部鮮血如泉涌而出。
他無力的跪倒在地上，雙手松開，仍有匕首掉落在地上的血泊之中。
“好溫暖啊…”
他突然又將自己的右手伸進了自己腹部的傷口之中，閉目陶醉的感受著自己腹腔內的體溫。
“什么啊…就這么簡單…我卻一直都沒有找到…”
他喃喃自語著，臉色越來越蒼白。
此刻他的五官因為疼痛而扭曲著，卻又帶著詭異而滿足的笑容。
“謝謝你…惡魔先生…”
他的身體無力的軟倒在地上。
“能夠認識你…真是…太好了…太cool了…”
宇智波離沉默的看著趴在地上的青年，鮮血不停的從他身下涌出，地面的那攤血跡已經越來越大。
“我終于得到了…cool…”
雨生龍之介的聲音已經幾不可聞，他卻用盡最后的力氣翻過身來平躺在地上，雙手交叉放在胸口。
做完這些動作，他的臉上猙獰之色盡去，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然后慢慢停止呼吸。
宇智波離站起身來，后退了一步避開了地上的鮮血。
在雨生龍之介死亡的一剎那，宇智波離的身體中飄出了螢火一般的光點，同時他感覺自己的身體正要開始消散。
他雙手飛速結了一個印，而后伸出左手一抓。
雨生龍之介右手手背之上鮮紅的令咒化作三道刺眼的紅芒瞬間飛了出來。
宇智波離牢牢的將紅芒抓在手中，然后拍在了自己的右手手背之上。
紅芒消散，化作紅色的圖案浮現在他的手背之上。
“準備完畢。”
宇智波離抬起右手，看著手背上的令咒。
與此同時，他感覺自己的身體之前要消散的趨勢已經停了下來。
不過他知道這只是暫時的。
在此之前他已經知道，自己頂替的是這場圣杯戰爭英靈七種職階中的Caster。
這種職階的英靈通常并不具有單獨行動的能力。
如今得到了令咒之后，他體內快要消散的，被魔術師成為魔力的能量已經暫時穩固下來，但是卻無法戰斗。
若是在戰斗中消耗能量的話，他的身體就會再次消散。
更何況他能感覺到，斑似乎已經成為了他的式神，到時候若是想要召喚出斑來戰斗，也要劇烈消耗他體內的魔力。
不過，這也正是他選擇了地下魔力充沛的柳洞寺作為根據地的原因。
雖然他可以用幻術一直操控雨生龍之介讓他為自己所用，也不必擔心他會用令咒來強制命令自己。
但是顯然雨生龍之介作為魔術師完全是外行，也沒有什么力量，根本無法供應多少魔力給他。
那樣的情況之下，他根本無法保持戰斗力，更不用說召喚斑了。
雨生龍之介的死亡，一開始便是注定的。
宇智波離放下右手，抬腳跨過雨生龍之介的尸體，推開門走出的廂房。
此時已經徹底入夜，整座寺院一片寂靜。
宇智波離走出院落，徑直走向寺院的后方。
他穿過幾個院落小徑，一直走到了山中。
“就是這里么…”
感知著自己腳下異常澎湃的靈脈，宇智波離滿意的笑了。
他睜開鮮紅的萬花筒寫輪眼，輕易的看破了構成大圣杯的靈脈節點。
伸手從袖中掏出一截粗短的樹枝，宇智波離抬手將樹枝扔在了靈脈節點之上。
樹枝插入土地，開始飛速自動抽取地底的靈脈，然后突然膨脹起來，化作了一個怪物，張開大口開始嚎叫。
“吼吼吼！！！”
這只大概是人形的怪物只有一人多高，身上長著尖銳的木刺。
與當初雨之國戰爭中十尾分裂出來的怪物一模一樣。
“好了，閉嘴！開始吧！”
宇智波離對著呵斥了一聲。
怪物搖晃了一下，閉上了嘴巴，皮膚突然飛速化作木制，身體不斷拉長變高，頭頂長出枝葉，轉瞬間便化作了一株大樹。
這是閻魔大王在之前的某天送給宇智波離的禮物。
原本是為了之后對大筒木一族的戰爭準備的。
地獄深處聯通異空間的那頭十尾在長成之前就已經完全被閻魔大王所控制，這樣的分裂體也成了好用的小道具。
它繼承了十尾的一部分特性，能抽取任何地方的地脈能量，轉化成宇智波離需要的靈力補充。
宇智波離當初想要直接前往大筒木一族的老巢，這也是一重保障。
不過他沒想到這個小道具這次委托便派上了用場。
在被阿賴耶偽裝成英靈之后，為了適應圣杯戰爭的相關規則，他隨身攜帶各種道具，隱藏在袖中的空間紙符已經化作了一項技能，用圣杯戰爭的術語來說，也就是寶具。
而相應的，他也失去了Caster這個職階的職階技能，道具作成。
另一個職階技能陣地建造倒是還保留著。
宇智波離走上前，伸手撫摸著十尾分裂體變化而成的大樹那粗糙的樹皮。
源源不斷的魔力從他掌心涌入他的體內，很快便填滿了他的身體。
宇智波離松開手，思考著如今自己的劣勢。
用這種辦法補充魔力雖然快速且源源不斷，但也導致他的本體無法輕易離開此地。
因為補充魔力必須與大樹接觸，若是他在別的地方戰斗耗盡了魔力，就會完全得不到補充。
所以他還是決定自己不輕易離開此地，用紙人分身前去試探一番別的參戰者。
至于斑，完全可以當做底牌。
宇智波離想清楚后直接拋出一個用于分身的紙人，然后看著它化作與自己相同的模樣。
紙人分身睜開眼睛看著宇智波離，開口道：“我明白了，只是這種狀態恐怕沒有太強的戰斗力。”
“沒關系。”
宇智波離又遞給他一疊小紙人式神和各種紙符。
“以打探情報為主吧，不知道什么原因阿賴耶并沒有將祂看到的未來告訴我們，你的首要任務是盡快收集其他參戰者的情報。我們必須弄清楚阿賴耶所說的那個會造成人類滅絕的家伙到底是誰。”
“我知道了。”
紙人分身接過小紙人和紙符放在了寬大的袖中。
“那么我去了。”
他直接轉身，輕飄飄的躍上前方的樹上，而后連續跳躍著，又在寺院的屋頂上落腳，飛快的離開了柳洞寺。
“那么，我也要開始在這里布置一下。”
宇智波離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又掏出一疊紙符開始在周圍布置結界。
他并沒有試圖將整個柳洞寺包括其中，以免被人輕易發展寺院內的異常。
選擇將結界布置在山中的話，還有可能躲過一些敵人的探查。
若是可能，他決定在這七天的前幾天盡量避免用本體與敵人作戰。
當相對簡易的結界布置完畢之后，宇智波離又回到寺院之內，將雨生龍之介的尸體提了出來，并清理了房間內的血跡。
將尸體扔在山中更深處之后，宇智波離回到結界之內，盤膝坐在大樹之下，感官聯通在了紙人分身之上。
此時的紙人分身已經來到了山下的城市之中，站在了一棟高樓大廈頂端。
他隨手召喚出了四個紙人式神。
“去吧。”他吩咐道，“去監視那所謂的御三家，遠坂，間桐，愛因茲貝倫，以及圣堂教會。”
四只巴掌大的小紙人站在他的腳下，搖動著小手。
“的確。”紙人分身摸了摸下巴，“愛因茲貝倫的駐地無法確定。”
說罷，他又抬手召喚出了幾只同樣的小紙人。
“那么，你們就散開在城市中尋找一切不尋常的線索吧。”
一群小紙人同時點頭，蹦蹦跳跳的離開，躍過大廈頂部的圍欄，隨著風四處飄走，繼而在半空中自動折疊，化作一只只小巧的紙鶴飛快的四散飛遠。
紙人分身也掏出了一張幻化符拍在身上，化作一個尋常的男性青年，打開大廈頂端的鐵門走了下去。
此時，宇智波離感知著不停走樓梯的紙人分身，仔細回憶了一番被塞在腦海中的常識，對紙人分身發出了命令。
紙人分身愣了愣，然后走出樓梯間，按下了電梯的下樓按鍵。
乘坐電梯來到底層，紙人分身用簡單的幻術迷惑了管理員，通過大門來到了大街上。
此時已經深夜，大街上冷冷清清，只有幾個酒鬼大叔正在路邊游蕩。
紙人分身毫無目的的走著，不時的感應著小紙人式神的位置。
此時御三家之一的遠坂家宅邸，一場無聲無息的入侵正在上演。
全身漆黑，臉上帶著白色骷髏面具的身影在遠坂宅邸的庭院中身姿輕盈的跳躍、旋轉、潛行，避開了宅邸主人精心布置的魔術工房防御。
他悄無聲息的接近了防御核心。
“不堪一擊。”
評價了一句，他伸手就要破壞核心裝置上的那顆紅色寶石。
凌厲的破空聲響起，在入侵者反應過來之前，一柄寶劍從天而降，刺穿了他意圖破壞核心的右手。
“區區爬在地上的蟲子，誰允許你抬頭了！”
站在房頂之上的挺拔身影顯露在入侵者的眼中。
那道身影身后的空氣中排列著一圈一圈的金色漣漪，無數刀槍劍戟從漣漪中浮現。
背后金色的光芒讓那道身影顯得有些模糊，入侵者只能依稀看到他的輪廓，他似乎穿著華麗的鎧甲，雙手抱胸戰立，那高傲得不可一世的姿態狂放的充斥在附近的每一寸空氣之中。
一瞬間，又有幾道光芒閃過，幾把不同武器自那道身影身后急速射擊。
“居然…那家伙…”
在入侵者驚訝之間，一柄寶劍瞬間刺穿了他的頭顱。
而后，接連二三的武器從天而降，將入侵者連同周圍的地面擊得粉碎。
破碎的白色骷髏面具掉落在地。
“你這家伙沒有一個覲見本王。”
屋頂之上那道身影用理所當然的語氣說著自己的宣言。
“蟲子就要有蟲子的樣子，匍匐于地面，然后去死吧。”
半個小時之后。
游蕩在街頭的紙人分身停下了腳步，伸手接住破空而出的紙鶴。
他微微閉目，然后又睜開眼睛將紙鶴拋飛。
“去吧，繼續盯著。”
紙鶴人性化的點了點頭，撲扇著翅膀再次飛走了。
此時，遠在円藏山上的宇智波離本體也通過與紙人分身的感官相連知曉了紙鶴看到的那場實力相差懸殊的入侵戰。
秒殺。
看來還真是不能小看那些所謂的英靈呢。
宇智波離無疑對英靈這種存在有了更直觀的了解。
那位守衛著遠坂家宅邸的英靈，從攻擊方式來看應該是…
宇智波離仔細回憶了一下七中職階的介紹，最終用排除法做出了判斷。
大約…是Archer？
只是…
宇智波離一直從字面意思理解，以為Archer是以弓箭為武器的弓兵。
看樣子似乎并沒有這樣嚴格的劃分。
那可不是射箭，而是射劍。
所以，他對于自己的判斷也并沒有百分吧的把握。
那種戰斗方式的弓兵，未免也太別扭了。
至于那位入侵慘死的英靈，則要好判斷得多。
Assassin，暗殺者。
只是，他對于這場戰斗總覺得別扭。
雖然Assassin正面戰斗確實不強，只適合隱匿暗殺，但是…
這敗得也太輕而易舉了。
以他的了解，除非Assassin的御主是個完全不懂得新手，否則不會做出讓Assassin闖入遠坂家的決定。
不管Assassin怎么是個隱匿暗殺，就這樣魯莽的闖入擁有魔術工房和英靈從者守護的魔術師宅邸，實在太過無謀了。
想來一般正確的方法，不應該是趁著參戰的魔術師外出，從者與旁人戰斗之時再出手暗殺御主嗎？
宇智波離想了想。
決定盯緊圣杯戰爭的中立機構，作為戰爭監督的圣堂教會。
想必等到失去從者的Assassin御主前去避難之時，觀察之后才可以對這件事是否有貓膩做出正確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