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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二皇子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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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乃儲君,出行,那陣仗無異于天子出行,萬民皆跪,寂靜無聲。

  龍攆雙翼,鐵騎相隨,與天子最大的不同,或許就是身邊少了一個老太監貼身伺候吧。

  聽到呼聲,府衙里面眾人齊齊跪成了一排,像是經過多次演練過一般,整整齊齊,動作幅度也相差仿佛。

  梅執禮已經年近花甲,這跪禮的大幅度動作卻也絲毫不見滯留停頓,反而有點行云流水的意思。

  大概是熟能生巧罷。

  進入府衙,那個少年鶴立雞群抱手而立于一旁,目不橫視,立而不跪,一眼便映入了太子眼簾。

  “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大禮,快快請起!”

  雍容華貴,面帶笑容,大步上前將梅執禮從地上扶了起來,他眼中好像并未看見那個不跪的大逆不道少年。

  范閑心中替梅老頭兒默哀三秒鐘,知不知道,太子這一扶,你最后連跳井的機會都沒有了,而是被慶帝命令鑒查院在他回鄉的路上扮成馬匪截殺。

  說實話,前世在劇中,范閑也沒有看明白,慶帝已經答應放過梅執禮,可最終還是命令鑒查院在他回鄉的路上,扮成馬匪將之劫殺,這是為何?

  難道就是因為他在自己未死之前,提前投靠了太子?

  慶帝的心胸應該不至于如此,所以,范閑也有些看不明白。

  自己不是圣母,明知道這老頭即將面臨死劫,但是范閑也沒有出手相救的打算。

  朝堂紛爭,站錯了隊,往往就意味著抄家滅族,與之相比,活在新世紀的人們應該感到幸福。

  “諸位,平身!”

  所有人起身,但依舊是躬著身子,表示尊重和敬畏,哪像那個無禮少年,抱拳也就罷了,眼中還沒有一點敬畏之色。

  太子巡視一番,梅老頭疑惑著,這是找什么東西嗎?

  在他驚愕的目光中之中,太子從旁邊搬來了一張矮凳,放在大堂右側邊上,順理了一下華服,然后坐了下來,看向梅執禮,說道:“梅大人請坐,我只是旁聽。”

  梅執禮臉色很不好,但是年老色衰,在京都這些年也不是白混的,也就看不出來什么了,只是那牙齒不斷打顫著。

  與太子同坐,而且坐于首座之上,能不膽戰心驚嗎?

  他昔日不過京都府衙一個芝麻小官,如今這份官職得來不易,向來行事都是小心翼翼,處處謹小慎微,京都換了多少官員,死了多少人,滅了多少家族,抄了多少府邸,但是他依舊還活著,還成了京都的一番忠廉美談。

  磨磨蹭蹭著坐到了首位之上,屁股不敢坐穩當,只敢坐了半邊,雖有些刻意演戲的成分,心中也確實害怕。

  太子蒞臨,這件案子怕是要橫生變故,但是他方才已經宣讀了判處范閑無罪的最終判決。

  囁嚅著嘴唇,看向太子,梅執禮感覺現在的自己渾身都不自在,好似有萬只螞蟻在心尖上爬動。

  如同原著中一般,太子幾句話,梅執禮出于無奈,最終決定給司理理動刑。

  “好!好!好一個準備屈打成招!”

  “二皇子駕到!”

  門外再次傳來一道聲音。

  雖然鼻青臉腫,額頭上那一抹頭發卻依舊飄逸。

  范閑有些佩服他,面容如此,出來見人也無不可,但是臉上沒有一點異樣神色,好似那張鼻青臉腫的臉,不是他自己的。

  這二皇子心理素質還真是不錯。

  應該說,皇家就沒有一個簡單貨色。

  心機手段,那都是從小耳濡目染的。

  范府,若若闖進心蘭的房間,神色焦急,手好像都不知道該怎么放才好,急道:“剛剛傳來的消息,太子已經去了衙門,我哥他不會有事吧?”

  心蘭緩緩收功站起身來,走至流藍紋理案桌,為若若倒了一盞茶,淡淡說道:“公子所做的每一件事情,甚至每一句話,都是意料之中和計劃之內的事情,既然決定去,便沒什么好擔心的,耐心等待就是。”

  “你就一點都不擔心?”若若愣神,反問道。

  “你看見紅衣了嗎?”

  心蘭的話語好像有些答非所問。

  “我剛剛看見她在院子里練劍呢!”

  對啊,平常有什么事情,都是紅衣第一個拔劍,這時候她卻還有心情在院子里里練劍,那自然是極為放心了。

  如此想著,若若懸著的心也算是放下了。

  上前從心蘭手中接過茶壺,自己倒了一杯,端起一飲而盡,然后轉身離去了。

  雖然知道了答案,但心中依舊放不下,還是要去看看才好。

  看著若若的背影,心蘭眼神飄忽了會兒,低語了一句:“有家人,真好!”

  范建才一回來,就在門口走廊被柳如玉撞了個正著,就是特意在這里等他的。

  “范閑已經被喚去了衙門,剛剛傳來消息,太子此時也趕了過去,你不去看看嗎?”

  范建生氣地揮了一下衣袖,在青白玉石砌成的亭子里石凳上一屁股坐了下來,“那里是京都府尹,我一個戶部侍郎趕去,算是怎么回事兒!”

  “那你就不管范閑了,他可是你兒子。”

  “這個我自然知道,放心吧,他不會有事的。”

  “看你的樣子,莫非還有后手?”見他不回答,柳如玉心中覺得奇怪,但也不再問,換了個話題,問道:“你今日為何如此大的火氣?朝堂之上是有什么不順嗎?”

  一巴掌拍在玉石桌上,站起身來,氣沖沖往書房去了。

  柳如玉被嚇了一跳,入府十多年,還未見過他如此怒火中燒呢,看來事兒應該小不了。

  今日朝堂之上,關于瑯琊閣在華陰山建立明閣一事,朝上所有人都主張派兵圍剿鎮壓,可是陛下還是決定放任自流,這豈不是養虎為患嗎?

  下朝之后,范建私下見了慶帝,建議發兵,可是慶帝依舊回絕得很是果斷,最后還以為范閑最近的“光彩表現”,他又被慶帝指著鼻子數落了一頓。

  說到這事兒,范建可不虛慶帝,兩人那可是兄弟情深啊,一頓雞飛蛋打。

  你倒是說清楚,范閑誰兒子,啊?

  憑什么你的兒子,我來養,如今來了京都到處惹是生非,喲,還是我的錯了?

  他天天逛青樓,你就把鍋讓我背,就會數落我,怎么的,也不見你自己管管啊!

  你也不自己去問問你那混蛋兒子,問問他的理想是什么!

  非氣死你個老東西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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