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去殺了她們。”
范閑擺擺手,阻止了藍衣少女,說道:“不必,此事會有人替我們做的。”
語音剛落,車隊前方突然出現一個人,將一份什么東西給了紅甲騎士,紅甲騎士看完后,緊接著,兩隊紅甲騎士就撤走了。
那人上了范閑的馬車,看樣子是打算給范閑駕馬。
范閑嘴角微微一笑,按照劇情,這位應該就是慶帝身邊的那位老太監了,專門服侍慶帝的。
范閑不知道的是,在同一時間,這位老太監心想:“馬車里面這位,就是一年之內,讓陛下摔了三百六十五個杯子的奇人了…”
“何故改道?”
“范公子,前面有馬車翻了,我們需要改道回府。騎士大人們另有安排,由小人送公子回府。”
“這馬車翻得可真是時候。”
那老太監只是笑笑,不再說話,安心駕起了馬車。
就在范閑的馬車離開不久,前方的院子里,那些準備撲范閑馬車,敗壞范閑名聲的青樓女子,已經全部變成了尸體。
老太監駕著馬車,約摸走了一刻鐘時間,在一座寺廟外面停了下來。
“范公子,老奴內急,去去就來。”說完,不等范閑開口說話,人已經跑得沒影了。
范閑只是笑笑,也沒有阻止的意思。
這次慶廟之行,其實是慶帝想要見他一面,故意安排的。
但是有一點,范閑還無法確定,林婉兒在這個時候也會出現在慶廟,是不是也是慶帝所為,還是說,這真的就只是一個巧合。
雖然瑯琊閣并沒有相關這方面的情報,但范閑還愿意相信是前者。
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情。
原本,慶帝是想要讓范閑和林婉兒彼此先見上一面,讓他的計劃更加順利,可哪成想,原著中,這倆貨倒是按照他的計劃,相愛了,可是并沒有彼此通報姓名,于是才有了后面的退婚的鬧劇。
估計,當時慶帝可能也是一臉的問號。
你倆在慶廟不是相互看對眼了嗎,這又是鬧哪樣?
藍衣少女扶著范閑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旁邊還停著兩輛馬車,范閑越發確定,這就是原著中所上演的一幕。
“不用太緊張,放松些。”
看到藍衣少女下意識地握住了劍柄,范閑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說道。
藍衣少女這才放松了些,但手依舊沒有離開劍柄,離公子,也僅半步之遙。
這樣的距離,無論是什么危險,她都能夠在第一時間替公子擋下致命一擊。
公子武功深不可測,但公子的武功是真正的底牌,現在還不是掀開的時候,這一點,藍衣少女心中很清楚。
少主若是親自出手,那就是她這個護衛不稱職了。
迄今為止,公子在世人眼前所展露的實力,只有八品。
“你這丫頭…”范閑搖搖頭,也不再說什么。
如此忠心護主,他能說什么。
有的只是欣賞。
不然也不會選擇她們姐妹兩人隨行。
藍衣少女在明,紅衣少女在暗,一明一暗,相互配合。
眼前這座神廟比一般的廟要大三倍。
朱紅色的大門,擦得一塵不染,門前的地板,看上去,也是新鑲嵌上去不久,花壇里的野草也剛剛修剪過。
果然,帝王出行,那還不得認真準備一番啊。
此次慶帝出宮微服出巡,雖然是臨時決定的,禮部不知道,但慶廟的負責人是知道的。
四周不但戒嚴,而且今日拒絕一切祭拜。
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所以,范閑很好奇,林婉兒是怎么飛進來的。于是,范閑就越發確認了自己心中的推斷。
見自家公子只是在門口看了看,并沒有打算進廟的意思,藍衣少女好奇問道:“公子,咱們不進去嗎?”
藍衣少女心里也清楚著呢,剛剛那個人將馬車駕到這里然后突然離開去,其實就是想讓他們進廟,所以她現在才會有此一問。
范閑盯著藍衣少女看了兩秒,奇道:“進去?為什么要進去?進去干什么?”
藍衣少女:“…”
突然覺得少主這個問題好深奧,好有道理。
慶廟內,慶帝一身閑裝打扮,正在認真看著那些所供奉的畫像呢,這時候突然聽到匯報,那少年只是在神廟門口看了一眼,然后就轉身離開了,看樣子并沒有要進廟的意思。
慶帝差點吐血。
小子,你特么拿錯劇本了吧?
你怎么不按劇本來啊!
你年輕人的好奇心呢?無意間突然來到這么個奇怪的廟宇,你不應該好奇地走進來看看嗎?
“難道這小子察覺到了什么?不會啊,禁軍的保護圈已經撤到了三里之外,他應該不會發覺才對。”
慶帝有點發懵。
現在尷尬了,范閑沒有進廟,那個老太監“內急”,還沒有回來,也不敢回來。
范閑不走,但也不進廟。
范閑不走,慶帝也走不了,他不能讓范閑現在就見到他。好吧,堂堂帝王被堵在慶廟里了…
慶廟偏殿,香案桌下,一個白衣姑娘正美滋滋的吃著手里的雞腿。
說來也是造化弄人,堂堂郡主,吃個雞腿都要偷偷摸摸的,甚至不惜躲到了香案底下。
美美地吃完手中的雞腿,白衣姑娘滿意地打了個飽嗝慢慢從香案底下鉆了出來,拍拍手。
今天總算完美了。
“小姐,小姐…”
外面傳來丫鬟的呼喚聲。
吃飽,收工。
白衣姑娘緩緩殿外走去。
迎面跑來一個丫鬟。
“小姐,你跑哪兒去了,讓我好找。”
“我,我剛剛進殿里面去祭祀了一番。”
“咱們剛才不是已經祭祀過了嗎?小姐,你又偷吃雞腿!”丫鬟跺腳,急得團團轉。
“我沒有!”白衣姑娘否認得很爽快,理直氣壯。
多年來,她也算是有經驗了。
撒謊的時候眼神一定要堅定,語氣一定要堅決。
“小姐,你手上的油漬擦得很干凈,但是嘴角還是漏掉了一點點…”
林婉兒:“不可能啊,我明明已經擦干凈了的!”
說著,她伸手摸了摸嘴角,干凈的。
“我就說嘛,我沒偷吃,你看,干凈的!”
丫鬟:“…”
小姐,丫鬟我誰都不服,就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