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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了三家店鋪,四家奇貨居,范閑雙手滿滿當當的提著一包包禮品,他也不知道自己具體買了些什么。
反正覺得合適就買了。
到時候一股腦兒往若若房間一放,完事兒。
路過鳳仙樓,引起樓上姑娘們的一聲聲尖叫,鶯鶯燕燕地跑下樓來,隔著老遠,一股胭脂味就撲鼻而來,什么味道的都有。
名字很好聽,可惜,這家只是一間最低檔的青樓。
范閑瞬間腳底抹油,先溜為妙。
姑娘們跑下樓來的時候,哪里還有范閑的影子。
“都怨你,一股子騷狐貍味兒,把玉面小郎君都嚇跑了。”
“哎喲,還怨起我來了?明明就是你的錯,都已經人老珠黃了,還跟著湊什么熱鬧,真以為小郎君能夠看上你!”
“你倆別吵吵了,我昨晚聽一個恩客說,小郎君明日就要去京都了,哎,也不知道以后是否還有緣再見上一面…”
提起范閑要離開的事情,眾姐妹都神情晏晏,提不起精神來,也不再吵鬧了。
雖然小郎君在澹州的這些年,也只是來過一次她們這鳳仙樓,叫的姑娘也不是她們,但只要小郎君還在澹州,就算是住得近,她們就還有一線機會,可現在就要去京都了。
相隔千山萬水,此生,怕是沒有機會了。
像小郎君那樣的人中龍鳳,將來定然是要名揚天下,威震四方的,自己若是能夠跟在他身邊,哪怕是做一個婢女,將來也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可現在,這一切都化作了泡影。
“走吧,回去了,不然待會兒王媽媽又該罵人了。”
姑娘們一步三回頭,終歸只得放下心中的幻想,再次回歸那永不見彼岸的污水泥河。
范閑提著許多禮品進入府門,兩個丫鬟見了,連忙跑上前來從范閑手中接過那些包裝盒袋子。
全府上下的丫鬟、婆子、侍衛今天可都是在鬼門關游蕩了一圈,有幾個不幸的,沒來得急服下解藥,現在已經毒發身亡,全身潰爛,親眼目睹了那樣的慘狀,府中的下人們心中對范閑這個少爺感激不已,發自內心的感激。
深深地對這些年,對范閑少爺的無理感到悔恨不已。
他們那么對待少爺,可沒想到今日少爺竟然不計前嫌,救了他們性命。
在從前,看見范閑提著這么東西回府,別說上前幫忙,假裝沒有看見那都是輕的,像周管家,那定然會上前出言帶刺譏諷一番。
“把東西放到我房間。”
“是,少爺。”
把手中的東西交給兩個丫鬟,然后吩咐他們把東西放到自己房間,范閑就一路朝大堂走去。
以奶奶的睿智,范閑相信,奶奶應該已經洞察了今日府中的變故。
奶奶雖然平時很少過問府中的事情,但是府中上上下下的任何風吹草動,其實都瞞不過她老人家。
果然,來到大堂,范閑就看見了被五花大綁,跪在大堂之中的周管家。
奶奶坐上堂上,擺弄著桌子上的彩紙。
范閑上前揖禮,說道:“奶奶,周管家就是今日配合刺客下毒的人,不過看這情形,您老人家應該已經知道了。”
奶奶不看范閑,也不看周管家,繼續剪著手中的彩紙,沉暮的聲音響起:“閑兒,跪下聽。”
范閑愣了一下,然后跪了下來。
“周管家,你說吧,閑兒認真聽著。”
周管家瞥了一眼范閑,不小心牽扯到嘴角的傷,疼痛得抽搐了一下。
看來奶奶剛才命人已經對他用過刑了,范閑抬頭看了一眼奶奶。
“我是二夫人派來的,目地就是為了監視范閑,他若是到了京都,定然會爭奪家產,擾亂家宅,他只不過是一個私生子,沒有名分,不入族譜,老夫人,我這是為了范府著想啊!”
周管家一邊說著,流著淚,不斷朝老夫人跪爬過去。
“今早府里飯菜中的劇毒,寸腸斷,是你下的?”
范閑看向周管家,聲音平淡,問道。
若是小愛在這里,就會明白,范閑聲音越淡,越是聽不出喜怒,看似越不在乎,說明他心中的殺意越濃。
“我不知道那是劇毒啊,是二夫人命人捎來的,說是可以讓人陷入一個時辰昏迷的毒藥,然后讓我趁機將范閑殺死在昏迷中。”
“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什么寸腸斷啊,讓我毒死全府的人,就是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啊,老夫人,我真的錯了,我真的錯了,饒我一命好不好,老夫人,看在我這么多年為府里操勞,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兒上,老夫人,求你饒我一命,求你饒我一命…”
范閑神色一冷,突然暴起,一掌拍在周管家頭上。
范閑霸道的掌力傾瀉而出,周管家全身筋骨寸寸斷裂,五臟六腑全部粉碎,瞬間死亡。
卻沒有一點血跡流出。
范閑不想血腥臟了奶奶的眼睛。
那一瞬間,老夫人剪彩紙的動作突然停頓了一下,然后很快恢復正常。
“孫兒擅自做主,請奶奶責罰!”
奶奶依舊剪著彩紙,淡淡對門外吩咐道:“來人,拖出去,沉江!”
等下人把周管家拖走了,奶奶這才放下手中的彩紙,拄著拐杖顫顫巍巍站了起來。
范閑上前扶住奶奶的手臂,為其體內打入一道至陽內力。
老夫人瞬間感覺身體暖洋洋的,感覺有了用不完的力氣,手腳利索了許多。
老夫人詫異地看了一眼范閑,她知道這是范閑的功勞,但是她并沒有詢問。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既然孫兒不愿說,她也就沒有問,她相信范閑不會害她,僅此一點,就夠了。
奶奶突然問道:“他的話,你怎么想?”
范閑想了想,答道:“每年逢年過節,二姨娘都會給我寄一些京都的禮物,這些,我心里都是記得的。”
“若真的是柳如玉呢?”
“二姨娘或許會針對我,耍些小手段,但是她不敢殺我,更不敢對您下手,那寸腸斷,應該是被人調包了,周管家也不過是被人利用了而已,盡管如此,此事險些波及奶奶,所以他該死!”
“你長大了,要學會心狠,澹州比不得京都,在那里,你必須要多留個心眼。”
“奶奶,您放心吧,孫兒鬼著呢!”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趕緊回去收拾一下吧,明天我就不去送你了,人老了,見不得別離。”
范閑頓了一下,對奶奶揖了一禮,然后退出了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