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州,一個依山傍水,山清水秀的…鄉下。
至于為什么說這里是鄉下,這說起來都是心酸淚。
香皂啊,肥皂啊,冰糖啊什么的,這些東西居然在澹州一塊都找不到,原因竟然是這里不夠等級,太鄉下了!
原著中,范閑在面見范建之前還做著玻璃、肥皂、白砂糖的賺錢美夢,知道真相后,也只能深嘆:
“既生兒,何生娘!”
這些東西早就被娘親葉輕眉做出來了,之所以在澹州見不到,因為這些東西只有權貴在用,而澹州一塊都沒有。
可不就是鄉下么!
雨后的澹州,空氣顯得格外清香,鳥兒也耐不住寂寞,開始嘰嘰喳喳的出來覓食,也不知道被哪個倒霉孩子一個彈弓子兒給打了下來。
早起的蟲兒被鳥吃。
早起的鳥兒就被小屁孩烤著吃。
溪邊,五六歲大小,一男一女兩個孩子,嘻嘻鬧鬧地在摸螃蟹,時不時捧起一點水花灑向彼此,小腳丫子在在水中踏著,好不歡快。
最后螃蟹沒摸著,兩人衣服倒是濕了不少。
“哥,你平時就應該多出來玩玩,整日抱著你那些兵書,冷靜得像那些七老八十的老古董,好生無趣。”
“好,以后哥經常陪你出來玩兒。”
小女兒眉開眼笑,看著那有點嬰兒肥的胖嘟嘟的小臉,小男孩兒忍不住伸手捏了一把。
“哥…”
小女孩嘟嘴,一把拍掉了他的咸豬手。
坐在一塊平坦的石頭上,從包裹行囊中拿出幾塊糕點,兩人分著吃了起來。
吃著糕點,看著天那邊的彩虹,范閑漸漸陷入回憶。
他是范閑,但也不是范閑。
準確來說,他穿越成了范閑,既有自己的記憶,也有范閑的記憶。
最重要的是,他也曾經追過慶余年這部劇,真的經典!
可是那些同人文,就有點…
反正沒有一本是真正寫到他心里的,而且大多最后還太監了。
憤憤地看完最后一本又進宮的慶余年同人文,他入睡了,等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穿越了,而且就是慶余年世界。
當時還以為自己能混個范閑的哥哥或者弟弟當當,可忙活了半天,我特么把范閑搞沒了,取代了人家。
好吧,雖然我也有過要穿越這種偉大的,不切實際的夢想,可是,慶余年世界那是真的危險啊…媽咪。
這里隨手拉出一個路人甲,那都是心機城府深如海,更別說慶帝和陳萍萍了,自己會被他們玩兒壞的!
當你意氣風發地指著老天怒吼,我命由我不由天,可你哪兒知道,你這句話又已經落入了哪個心機大佬的算計,包括你的這個舉動,可能都是人家算計之內的事情。
危險啊,我特么今年才六歲,遭到的刺殺都已經二十八次了。
好在我拍板磚的技術已經爐火純青。
那些刺客半夜三更進入房間,然后,早就為他們預謀好一切的板磚迎頭拍下,一拍不行,再來一拍,若是還不行,再來一拍…
拍得多了,熟能生巧。
范閑現在終于明白,為什么原著中,堂堂的八品高手兼用毒高手費介,在進入范閑的房間后,依舊免不了三拍板磚的原因。
他的板磚技術,那是杠杠的滴。
自己穿越成為范閑,可以說,最大的金手指就是了解劇情,看過自己的人生,但是蝴蝶效應可是非常厲害的。
或許前期的劇情會差不多,但是中期和后期,由于自己的一點一滴的逐漸累加的蝴蝶效應,中后期的劇情可能會脫離原有主線,那金手指自然也就不再是金手指了。
重活一世,應當活出自己心中的模樣。
我是主角,我要活出不一樣的同人文。
身邊的小女孩就是便宜妹妹范若若了,年紀雖小,卻已初露傾世美顏,長大后肯定是大美人一個。
范閑有事沒事的時候就喜歡在她臉上捏一把。
嗯,有人!
范閑耳朵動了一下,拉起若若起身就跑,快速閃入了一邊的巨石之下,從縫隙中看著剛剛兩人所坐的地方。
果然,兩個黑衣人突然出現在那里。
“咦,剛才還在的,怎么不見了?”
“東西還在,可能是又到哪兒玩耍去了吧?”
這時候,若若終于扣開了范閑那緊緊捂住她嘴巴的臟手。
“噓!”
范閑對若若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若若點頭。
咦,不對啊,五竹叔哪兒去了,他應該不會讓這些刺客接近我才對啊。
對于五竹叔的身手,范閑是一點都不擔心,猜想可能是什么事情給耽擱了,當然,最大的可能就是被調虎離山了。
范閑眼珠子快速轉動了一下,然后拉著若若躡手躡腳地開始偷偷溜走。
才走沒多遠,來到一處竹林,那兩個黑衣人就追了上來,二話不說就拔刀,看來是不死不休的那種。
范閑雖然從四歲就開始修煉無名神功,到現在也才兩年而已,根本就不是這兩個刺客的對手。
只是閃躲了兩下,就被一腳踢飛了出去,撞在竹子上,臉上還被竹枝劃了一個傷口。
其中一個刺客一刀砍向若若,若若一個女孩子,臉色都嚇白了,這時候連閃躲都忘記了。
范閑怒吼,“你們找死!”
一個飛身,范閑將若若撲倒,成功躲過致命一擊,可是范閑背上卻中了一劍,雖然不致命,卻也傷得不輕。
很快,鮮血便染紅了衣衫。
這不是在拍電視劇,中了一劍,鮮血只是染紅了傷口就不再流血。
這是真實,若不及時止血,鮮血就會一直流,直到死亡。
真會死的!
“哥!哥…你醒醒,你醒醒啊!”
若若哭泣著,喊著。
但是范閑一直將她壓在身下,眼睛已經閉上了,這一刻,若若以為哥哥死了,為了救她,死了!
她哭得很傷心。
兩個刺客一步步走來,殺手最基本的原則之一,就是要確認目標是否真的死亡。
盡管那個小女孩哭得很傷心,但是他們依舊還是要確認一遍才能真正放心。
兩個刺客已經很近了,再近一點,再近一點…
千鈞一發之際,就是現在。
范閑突然睜眼,弓身彈起,反手擲出一物,喝道:
“暴雨梨花針!”
范閑不知道那兩個刺客最后怎么樣了,擲出暴雨梨花針后,他瞬間脫力倒了下去。
昏迷前依稀聽到若若的哭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