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宇想去找曹賢順來替自己佐證,但是那家伙見勢不妙,已經跑的人影都不見。
這禮收的,范宇感覺很有點鬧心。
可面對還玉公主的質問,范宇又不能不答。
“公主,你聽我說。”范宇連忙擺手,“這是河西歸義軍節度使曹賢順送來的,我并不知情,否則的話,我也不能收啊。”
還玉公主冷笑了兩聲,“你知道了不能收,若是不知道,便可以收了?好你個范宇,我本以為你是個本分之人,卻沒想到,你竟然還有這等花花腸子。你這算是什么解釋,分明就是狡辯。今日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否則的話,此事便沒有個了結!”
范宇張了張口,忽然發現自己似乎沒什么能說的話了,這理有點講不清。
可惜范宇不開口,還玉公主卻氣性更大。身為大宋公主這等金枝玉葉,居然被一個鄉下小子給戴了綠帽子,如何能忍。
“范宇,你果然被我說中了心思,竟然真的就是這樣想的,你、你…”還玉公主瞬間化身暴怒蘿莉便要去抄椅子。
酸枝木的太師椅,一把足有數十斤之重,在還玉公主爆了怒槽之后,竟被其就那么抄了起來。
范宇看得目瞪口呆,這真是生命奇跡一般的力量。
張嬤嬤和李嬤嬤兩人看到公主如此生氣,也怕出了事故,急忙上前幫還玉公主托住了椅子。
只是還玉公主卻還不想罷手,松了椅子便又撲向范宇。
范宇眼看著公主撲到自己面前,兩手十指屈曲,仿佛九陰之爪。
“將此女送予官家!”范宇急中生智,抬手駕住了還玉公主。
還玉公主瞪著范宇,呼呼的喘粗氣,兩人大眼瞪小眼。
“如何?”范宇又小心翼翼的問道。
還玉公主被范宇架住了雙手,漸漸冷靜下來,將手收回。
“你倒是想的好主意,還順便巴結了官家。”還玉公主轉頭看了喬碧羅一眼,“那現在就備車,我親自帶這喬、喬碧羅進宮。”
范宇大大的松了一口氣,還玉公主化身暴怒蘿莉之時,還真是恐怖啊。
陳芳陳圓兩姐妹也嚇的不輕,偷偷看了自家侯爺一眼,兩人便跟著公主去了。
張嬤嬤李嬤嬤也將太師椅放好,對著范宇行了個禮,匆匆的跟上去。
其余的雜役護衛都躲的遠遠的,一個個兩眼向天,也不知在看些什么東西。
范宇皺了皺眉頭,這西域美人喬碧羅他還真沒想著自己收入府中。
然而卻還因此,惹得還玉公主大發脾氣,這事情實在是有些不值。
若是任由公主自己進宮,只怕對方這氣也消不了。
“來人,給我備車,我也要進宮去。”范宇招呼道。
只是當他來到廳外,正要出去之時,便看到吳良正要出府外與公主等人隨行。
范宇立時便攔住了吳良,看著他道:“前面曹使君送禮,后面公主立時便知道了。這里面,是不是你在送信?”
吳良在范宇府中的地位可不低,算得上是內宅的管家,實際權力僅在范宇和公主兩人之下。
聽到侯爺質問,吳良攤了攤手,無奈道:“侯爺,小的職責便是伺候公主,若是知道了什么對她不利之事,自然是要先告之于她。這是職責所在,亦是小的一片忠心。”
范宇有苦說不出,人家吳良正氣凜然一片忠心,自己如何忍心斥責?
“可是我并沒有將那喬碧羅留在府中之意,你為何不弄清楚了再去報信!”范宇氣道。
吳良深深一躬,“侯爺確實是沒說將那西域女子留在府中,可侯爺若是真的說了,怕是與公主之間的裂痕,便不可挽回了。小的還要跟隨公主車駕,侯爺還請自便。”
看著吳良這家伙逃也似的跑了,范宇還沒辦法生氣。這吳良說的也有些道理,若是自己腦子一熱,開口要將喬碧羅留在府中。依還玉公主的氣性,定然是要與自己和離的。
真他奶奶的倒霉,范宇用力搓了搓自己的臉。
范宇上了馬車之后,便先讓馬車去了造作院中,找到許當取了幾面水銀鏡。
許當雖然已經送了范宇幾面,可都送到了城外的莊園之中,再去取就有些遠。
為了平息公主與官家大舅子的怒火,這工作是要提前做好的。
馬車里裝了幾面水銀玻璃鏡,范宇才讓車夫直奔宮門而去。
到了宮里,范宇一打聽才知道,還玉公主并沒直接去見官家,而是去了慈寧宮,看來這是要先向義母和姨娘楊太后告狀。
等范宇來到慈寧宮,便看到還玉公主正伏在楊太后的懷中痛哭,而義母李太后則在一旁看著,有些臉上無光。
可不知道為何,范宇卻覺得義母和楊太后兩個人的眼中多了一絲興奮。
范宇進了慈寧宮,兩位太后娘娘自然也已經看到了他。
“宇兒,你且過來。”義母李太后一臉的威嚴之色,對范宇道:“靜一可是有什么對不住你之處?”
范宇立刻搖頭道:“靜一待我不錯,并無對不住我的地方。”
義母點點頭,又問道:“那么,你可有什么對她不滿之處?”
“靜一很好,溫柔嫻靜,靜如處子…我很滿意。”范宇差一點便將動如脫兔說了出來。
若是再加上舉椅子,范宇再說公主身手敏捷什么的也不算過。
只是這等話是不能說的,說出來會死。
“既然如此,你為何會收下他人所送的西域美人。”義母李太后面帶嚴厲之色道。
范知道,雖然義母看上去有些嚴厲,其實這也是在給自己一個辯解的機會。
“娘,今日那歸義軍節度使登門,孩兒只道是尋常的人情往來。可誰知道,他會將一個西域美人裝在箱子里送進府來?”范宇當然不能放過機會,立時講述經過,“孩兒哪里見過這等陣仗?就在孩兒不知所措之時,靜一到來。由此便產生了誤會,才會驚動了娘與姨娘。說起來,此事全怪我。我當時驚慌個什么勁,直接將那曹賢順與西域美人轟出府去就對了。”
“如果我做的果斷些,豈會惹得靜一生氣。”范宇看向還玉公主的背影。
原本還玉公主伏在楊太后懷中一聳戶一聳戶的抽泣,此時卻停下正在聽范宇說的話。
李太后看向楊太后,面露難色道:“妹妹,宇兒出身草橋鎮那等地方,是個樸實孩子。他沒見過這等送活人的陣仗,卻是一時驚慌,你看…”
“此事,也不能全怪宇兒。”楊太后正色道:“還玉,你也要有些婦德,婦德:貞順也,不可善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