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月圓之夜,洛水之上
一間客棧房間之內，任我行將一張桌子轟成碎片。
他胸膛起伏，怒目圓瞪：“他娘的！那和尚果然不安好心！讓我教黑白子那幾個混球吸星，然后指使那幾個混球到處殺人，到頭卻栽贓給老夫！”
如今江湖上都在傳他重出江湖，到處亂殺人。那些個正教門派更是到處搜尋他的蹤跡，要不死不休。
人要是他殺的倒無所謂，但莫名背鍋他可就不爽了。
“爹爹是否要出面澄清？”任盈盈也是一臉惱怒。
向問天卻道：“不可！休說那些人早已認定是教主所為，解釋不清。若教主出面澄清結果只會更糟，整個江湖都會認為教主怕了正教，向他們低頭，簡直顏面喪失！”
任我行雖然沒急著找東方不敗報仇，卻成功將向問天等依舊忠心于他的人救出來，也因此才暴露了蹤跡。
任我行恢復冷靜，冷笑道：“向兄弟說得沒錯！這事老夫不能出面，認了也就認了，等八月十五他與東方不敗一戰后，若兩人兩敗俱傷，老夫把他們一起收拾掉！”
任盈盈想起那個卑鄙無恥的光頭，心里幽幽一嘆。
隨著正教諸派高手頻頻死于吸心之下，任我行這個大魔頭重出江湖的傳言也越來越盛，人盡皆知。
正教武林慷慨激憤的同時，更多的是人心惶惶。
由于除魔教極少數高層之外，江湖上許多人都不知是任我行已經被魔教視為仇敵。任我行的女兒任盈盈還是魔教圣姑，地位尊崇，前不久魔教還因此而死掉四位長老。
因此正教武林紛紛將這筆賬算到魔教頭上。再加以往血怨積累，正教武林同仇敵慨，與魔教矛盾迅速激化。
這幾月之中，正教武林與魔教發生的沖突流血，比以往三年加起來還要多，若非方證與沖虛這兩人仗著少林武當的地位，不斷從中周旋，緩和沖擊，怕局面已經失控。
因此，方證多次勸說洛辰放棄與東方不敗一戰，以免在此關頭，刺激到兩方勢力。畢竟無論誰贏，另一方代表的勢力都肯定會受到刺激，說不得會成為禍端的導火索。
對此，洛辰極盡敷衍，不為所動。
達摩洞，洛辰緩緩收功，睜開雙目。
如今他已將一身真氣盡數轉化為易筋經的內功真氣，單就真氣質量而言遠比阿羅漢神功的的內功真氣厚重高級太多，他如今全力一擊 爆發力至少能再提升五成。
不過修行時間太短 易筋經讓他的真氣質量大幅度提升，但總體的真氣數量增加幅度并不大。
離著將丹田積滿 還有很長距離。
畢竟身體經過神之基因、朱果、蛇人精血改造之后，他的丹田容量遠非常人可比。
不將丹田蓄滿便難以氣與意合 突破先天。
可一旦以此突破先天 實力也遠非尋常先天可比。
好在有‘凈靈石’的存在，他可以不停的嗑藥，根本不怕根基不穩。在達摩洞這段日子，被他當做零食一樣生啃的珍稀藥材 總價值早已越過幾萬兩白銀。
納戒內的黃金珍寶早已消耗一空 換成了靈藥，剩下的消耗都是黑白子等人給他供給，他們有的是辦法弄錢。
走出洞，光線大亮 洛辰遠望群鋒，心境豁然開朗。
“拜見主人！”早已在洞外等候的丹青生躬身行禮。
洛辰平淡道：“走吧。”
此時已到八月十二 距離約戰東方不敗之期還有三日，好在洛陽離得不運，趕路的時候完全夠。
洛辰徑直下山，丹青生暗中跟隨。他沒有通知少林寺與方證等人，因為他知道方證等人多半會阻攔。
當來達摩洞送飯的小沙彌發現洛辰身影不見，匆匆跑去告知方證之時，洛辰已經出了蘭封境內。
禪室之中，方證幽幽一嘆：“阿彌陀佛，方生師弟，看來此戰是免不了，準備一下，我等與沖虛道長會合，也去洛陽。若屆時事有惡化，我等盡力挽回。”
“阿彌陀佛。”方生念了句佛號，緩緩點頭。
數月之間，洛辰黃河水上制造出的修羅殺場，伴隨魔教四大長老被斃，邀東方不敗洛水上一戰，掠走魔教圣姑等等諸事早已傳遍三山五岳，大江南北。
因洛辰身為少林寺方丈親傳弟子，正教武林人人振奮，覺難和尚這個名號在正教武林中聲望不斷拔高。
相反，魔教勢力下的左道旁門之眾，多數是又憎又怕，只盼著東方不敗能滅殺這妖僧，免得繼續為禍。
洛辰八月十五約戰東方不敗，早已被整個江湖矚目，對于最終的結果勝負爭論，是江湖中最火熱的話題，幾個月時間醞釀下來，無數人早已期待此戰開始。
八月十五這一日，整個洛陽及周邊涌現出大量江湖之人，有的甚至在半月之前就已經到達。
相應的，由于左道旁門與正教弟子皆有，血腥沖突也不斷刺激著當地官員，最后直接調來官兵管控。
夜色已降，月光揮灑天地，洛水之中，映著圓月。
洛陽城外，洛水河面上飄來一艘華麗的大船，后面跟著十幾條舟船，其上皆掛著魔教的旗幟。
“是魔教的船，東方不敗果然來了。”
兩岸迅速聚滿了江湖人士，遠遠圍觀，小聲議論。
那魔教的船就這樣漂在河，燈火通明，那最大的一艘華麗大船上還傳出琴弦之音，唯獨不見東方不敗露面。
“東方，那妖僧還見不到人影，你這樣早早到來未免太看重他？”身材高大，身穿錦袍的楊蓮亭說道。
船艙之中，東方不敗躺在軟臥之上，一身刺目的紅衣，臉上妝容妖異，他拉著楊蓮亭的手，輕輕撫摸。
他輕笑道：“蓮弟，你也見過關于那日黃河之上的詳細情報，你覺得這覺難和尚不值得本座看重？”
楊蓮亭感受著手背上的觸感，臉色略微不自然，口中卻故作關心道：“那你可有勝他的把握？”
東方不敗淡笑道：“本座都沒見過他，如何知他深淺？勝了怎樣？輸了又怎樣？天下第一，不過都是虛名。什么文成武德，千秋蓋世，還不都是你搞出來討我喜歡。
可你又豈非不知，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我向來不在意。縱使天下稱尊，號令武林又如何？這些東西我早已看淡，在我眼里，這些外物還不及你一根頭發重要。”
楊連亭卻不滿道：“可你是東方不敗，你不能輸，天下第一這個名號，你誰也不能讓！”
東方不敗抓著他的手，溫言道：“好好好！你說不能輸，那就不會輸，都依你，只要蓮弟你高興就好。”
“教主，覺難和尚出現了。”外邊的待者稟告道。
“好。”東方不敗悠然站起來，對揚蓮亭輕聲道：“蓮弟，刀劍無眼，你先離開，莫要讓我擔心，等取下這覺難的人頭，我再與你好好親熱可好？”
揚蓮亭也怕被波及小命，自無不可。
“好，等你取下了那和尚的人頭，今夜我陪你盡興。”
“那便是近來名聲大躁的覺難和尚？”
人群人，華山派僅剩的幾只小貓小狗站在人群之中，看向洛水之中從遠處漂來的小舟，其上有一年少俊美的光頭撐著船槳，一身素白僧衣，胸前掛著一串佛珠。
岳不群道：“少林寺果然不愧為我正教第一大派，底蘊非凡，這覺難年紀不大，卻已能挑戰東方不敗，后生可畏。若我華山…”說到最后，他幽幽一嘆，神色抑郁。
幾十年來努力，華山在他手中雖不致破落，但好歹還是支撐出幾分氣象，卻不想嵩山派暗害，致他門人死傷大半，若非風清揚出手，怕他只能以死向華山派祖師謝罪。
寧中則抓住他的手，安慰道：“你又何必如此糾結，沖兒得風太師叔真傳，連封不平都能打敗，日后未必比這覺難差多少，他日沖兒必能光復華山派。”
令狐沖道：“師父放心，弟子必會努力修煉，光復華山。那嵩山派欠的血債，弟子必定親手討還！”
師門險些被滅，親如家人的眾多師弟師妹當著他的面被殺，對他的觸動還是蠻深的，身上少了一些放蕩不羈。
如今沒有林平之加入華山，岳靈珊與他依舊關系親秘。岳不群也沒有因《辟邪劍譜》而扭曲面目，師徒反目。因此令狐沖也沒有如原著自暴自棄，底線不斷拉低。
人群中，不僅是華山派，如嵩山派等其余正教諸派也紛紛有人來。有人意識到，若是東方不敗敗，武林的局面可能因此而改變，至于是好是壞，無人能斷定。
左冷禪帶著丁勉幾人來到方證與沖虛邊上，拱手笑道：“恭喜方證禪師得覺難小師父如此佳徒，覺難師父天資縱橫，百年難遇，真乃我正道之幸！”
“阿彌陀佛！”方證抬手行禮，面容慈和：“左掌門過獎了，一切造化皆是覺難自己的緣法，我等不必太過執著。”
沖虛看左冷禪，一臉和善：“左掌門，老道聽聞你幾次次提議合并五岳劍派未果，如今想必大有進展吧？”
沖虛老道這話語中帶著刺，意思就差直接問天門道長等人之死與嵩山派是否有關，雖然天門道長與莫大等人，確實死在吸星手中。
但來自華山派的傳信，讓少林與武當得知，左冷禪的嫌疑更大，甚至他們已經想到最糟糕的局面，任我行或已經與左冷禪狼狽通奸。
左冷禪卻仿佛沒聽懂一般，笑道：“有勞沖虛道長關心，五岳劍派的諸位師兄深感于近來魔教到處殘害武林同道，迫于威脅，已經答應合并五岳劍派。”
方證與沖虛對視一眼，皆看到彼此眼中的不安。
隨著楊蓮亭等人離開，東方不敗走出船艙，一身紅衣在月下無比鮮艷，氣質不陰不陽，透著詭異與邪魅。
“這便是東方不敗嗎？”
岸上圍觀的眾人看著這身著紅衣，容貌氣質透著詭異的人，皆有些不確定的出聲。
畢竟自東方不敗無敵于天下后已經有多年未在江湖現身，有些見過東方不敗的人，只感覺現在這個東方不敗與多年以前所見之人氣質迥異。
藏在人群中的任我行也不由面色吃驚，十幾年未見，他都差點沒認出來：“這混賬怎么成了這副鬼模樣？”
任盈盈也疑惑道：“我在教中所見的東方不敗，可并非長這樣？”她卻不知她一直見到的那個人只是一個替身。
東方不敗對著一道道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恍若未見，只看向洛辰，淡然道：“你便是覺難？是你要挑戰我？”
洛辰立在小舟上，抬手施禮，笑道：“阿彌陀佛！久仰東方教主威名，貧僧正是覺難，還請東方教主賜教。”
東方不敗淡淡點頭：“既然如此，那便直接動手吧。本座還有重要事，不能讓人久等。”
洛辰笑道：“正各貧僧之意。”
洛辰原先所立的那小丹瞬間崩散，眾人只見白光一閃，洛辰的身影眨眼出現在大船之上。
苗刀出鞘，如雷電疾閃，刺向東方不敗面門。
“好！”
東方不敗輕贊一聲，不輕分毫，只見紅衣長袖一揮，數點銀星猝然出現，射向洛辰身上數個死穴上。
又見他左手手指捏著一枚銀針，向身前輕輕一拔，針尖與刀尖一觸，風輕云淡，飄渺如仙。
洛辰感覺一股詭異的力道從刀上傳到手上，手像觸電一般，力道一滯，頓時面露異色。
這股詭異的勁力他并不陌生。
他曾經訓練的辟邪殺手，就曾多次與他陪練，對于與辟邪劍譜本為一體的葵花寶典，自然極為熟悉。
只是由東方不敗用出來，卻詭異得讓他吃驚。
就是這么一緩，便見那數枚銀針射來。
洛辰停止攻擊，身形瞬間閃退。
同時苗刀當空疾舞，將那一枚枚細小的銀針彈開。
不想東方不敗速度鬼魅，貼身上來，手指之間亳光閃爍，再次彈出，近在咫尺，讓人避無可避。
洛辰見狀，只感嘆于東方不敗速度太快，鬼魅之極。
他控制著身體一晃，任由那枚纖細的銀針射入他身體，卻極為恰到好處的避開要害與穴位。
而后，緊握刀柄，身前刀光一閃，雪亮如銀河。
東方不敗只覺光芒綻放，萬氣萬千，無法硬抗。
他臉色當即一變，只見他身體一轉，周身仿佛出現六七道幻影，接著在那刀光之下連連破滅。
岸上圍觀的眾人只見一道紅光閃過，便見那東方不敗已毫發未傷地出現在船艙頂上，傲然而立。
兩人在交手之間不過短短一個呼吸，其實是兇險萬分，圍觀的不少人甚至看不清他們的動作。
只是無論眼力或高或低，眾人一時皆心中駭然。
如此凌厲得攻擊，換做任何一方，他們都無法抵擋。
“好功夫！”
東方不敗輕贊一聲，心中卻逐漸凝重。
自他修了這葵花寶典，他這速度鬼魅莫測，出手后從未失手，手中的銀針還是頭一次無法一針斃敵。
眼前之人的速度雖不慢，卻不及自己，身法更無自己這般詭異莫測，但反應與眼力倒是極為驚人。
洛辰沒有追擊，橫刀在前，一臉淡定。
“果然聞名不如見面，東方教主還請拿出全力。”
“好！”東方不敗大笑，接著身影鬼魅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