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異維度的畫面之中,阿茲克和猴子小安打的難解難分,雙方都殺紅了眼,誓要將對方手刃。
按理說這個時候的小安,是不可能打過有武器在身的阿茲克的,但無疑是詭譎的空間增強了小安的力量。
雖然阿茲克被猴子殺死的既定規則已經被唐川打破,未來充滿了不確定性,但僅存的世界修繕性還沒有完全斷絕,讓小安總能在關鍵時刻有驚無險脫困,并再次與阿茲克展開搏殺。
沒多久,兩人都已經遍體鱗傷了,可卻越殺越瘋狂,尖刀在對方身上留下一道道豁口。
終于,阿茲克逮到小安突然失神的機會,沖上去就把這個自己恨到骨子里的怪物摁在地上,尖刀直直的插入他的眼眶。
劇烈的喘息著,阿茲克心情復雜的坐在地上,看著小安已經完全失去生機的軀殼,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吱呀!!
這時,身后傳來熟悉的猴子聲音,阿茲克警覺的回過頭去,正要爬起來,卻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
唐川手提一個金屬籠子,正在逗弄著里面怪叫的猴子,不正是小安本體嗎?
剛才這個空間的小安突然失神,被阿茲克抓到機會也不是巧合,唐川沒收了本體小安的幻想武器,才讓這里的世界規則突然停滯,阿茲克得以擊殺那個怪物。
唐川將籠子遞向阿茲克,道:“他已經變回了原形,忘記了自己身為雷哲皇帝的事情,怎么處置,都交給你吧。”
阿茲克愣愣的站起身來,接過這個金屬籠子,緩過神來后,便立馬拎起了血還未干的尖刀。
“吱呀!!”
小安突然隔著籠子抱住阿茲克,身體顫抖不止,好像剛才唐川這個陌生人將他嚇壞了,此間看到自己的主人,便如同尋到港灣,緊緊抱住不愿撒手,也沒有看到阿茲克那懸起的尖刀。
看著失神的阿茲克,唐川突然一揮手,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只見輕飄飄的向虛空一拂,世界的面紗再次被揭開。
阿茲克看到了另一份隱藏劇本,在表層劇本之下,竟然還在發生著另外的一幕,小安拿著尖刀向阿茲克沖過去,看似要擊殺阿茲克,但卻被其主人好一通折騰給制服了下來,并狠狠的教訓一頓。
那個劇本中的小安,委屈巴巴的接受了阿茲克的教訓,并討好的搞怪,讓阿茲克怒氣平息,最終被關回了籠子里,就如現在的這一幕。
唐川解釋道:“這是個矛盾至極的猴子,在他心中,或許你只用稍微示弱,循序善誘的引導,他也愿意放棄一切自己獲得的東西,心甘情愿的來討好你,并被關入籠子。
這也不是為他開脫,畢竟我也待你好好教訓了他一通,收繳了所有力量,死活隨意,都憑你的選擇。”
阿茲克麻木在原地,感受著籠子里猴子顫抖的身體,他想起了雷哲皇帝初占領晨星時,每每自己示弱,假意懇求,即便知道那是偽裝的,小安都會忍不住的相信自己,放任自己自由。
然后就開始了無限的循環,要殺死他,被關進籠子里,假意懇求,被放出來…循環往復。
阿茲克細想當年,如果自己真的如同唐川所說,不被仇恨沖昏頭腦,循序善誘這個怪物,是否能夠及時止損,挽救這一切呢?
猴子只要被馴養之后,他的一生就只有主人,哪怕最終讓他們去死,只要是主人的命令,通常也會照做的。
這一切好像都是馬后炮,多說無益,但怎么會讓自己如此動容,甚至淚流滿面呢?
即便是最后,小安本可以用幻想武器,改變自己的這種“忠誠基因”,但他卻始終不愿意放下這段情感,或許這段情感可以延續的話,他亦能夠放棄所有。
唐川接著說道:“剛才我來之前,他有無數次機會殺死你,也知道只要殺死你,這場戰爭便能夠結束,始終沒有動手,或許也是在等候一個理由來阻止他,譬如我。”
阿茲克緩緩放下高懸的尖刀,看向籠子里瑟瑟發抖的小安,道:“但不管怎么樣,他都是罪魁禍首,那些理由改變不了結果,如果不伏誅,我怎能平恨。”
唐川笑道:“那你為什么放下刀呢?是啊,什么理由都不能為他所做的事情開脫,但這里不是法庭,怎么處置都只憑你心意,要快點做出決定啊,外面還有大軍等著你呢統帥。”
阿茲克沉默一陣,看向唐川道:“能等戰役結束后,我再處置他嗎?”
唐川點頭道:“可以,這也算是做出了決定。”
說著,唐川又是一揮手,將所有劇本都揭開,解放了里面困住的人,回過神來,眾人已經歸位在自己的位置上了,戰艦上各在其位,星空中天國洪流依舊恢弘。
除此之外,還多了幾個身影,神靈完全降臨,巋然之軀彪炳星河,給予戰士們莫大的鼓舞。
阿茲克暫時離開了母艦,同樣身處于虛空高處,身側是關聯體與二代神靈邦尼維爾、昆巴納。
關聯體道:“你就在這里指揮吧,所有指令都能傳達出去。”
邦尼維爾卻似笑非笑,道:“阿茲克,你好像心態出了一點問題啊。”
阿茲克面無表情的拎著鐵籠子,小安依舊抱在他的身上,道:“不足以影響大局。”
邦尼維爾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彎腰逗弄瑟瑟發抖的小安,道:“越拖得久,心態的轉變就會越大,在我看來,你已經做出了對他的審判。”
說著,又道:“其實無所謂的阿茲克,當初我被某些人性蒙蔽了頭腦時,便覺得只要自己心里過得去,辜負了天下蒼生又如何,哪怕生靈涂炭,這只猴子還挺可愛的,對吧?”
阿茲克沉默一陣,道:“你現在是神靈,有些話,我不好懟你,但我晨星億億萬英靈在此,我不該辜負了他們的血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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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尼維爾不再逗弄猴子,看向滿目瘡痍的星河,道:“我只看到了白銀天國,晨星已經被歷史埋葬,不管是哪個晨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