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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棄文從武,提劍南下

  “你小小年紀,殺心太重,我看要不了多久,也會變成和封于修一樣嗜殺,你羅剎門,早晚成為武道界心腹大患。”譚耀天避重就輕,繼續給楚簫扣帽子,希望引起所有宗門共鳴。

  萬宗代表陸瞳看了一會熱鬧,此時也開口道,“沒錯,譚門主說的對,羅剎門殺心太重,連一個小小門童,都如此狠辣。”

  “將來說不定哪天,羅剎門就變成和天一教一樣的邪門歪道了,當年的天一教,我想大家不會忘了當年的痛處吧。”

  人群沉默,陸瞳口口聲聲天一教是邪門歪教,但毒姬,便是天一教的使徒,后來被白馬山萬宗的宗主收留。

  這件事不是秘密,但沒人捅破。

  說著,陸瞳看著始終沉默似金的陳生,陰陽頓挫地道,“陳生總府,還是應該考慮考慮,羅剎門有沒有必要存在了。”

  楚簫看著陸瞳,直接罵道,“別說話陰陽怪氣的,跟個娘們一樣,一口一個天一教,邪門歪教,毒姬什么身份,不用我多說了吧,別以為沒人提,我就不知道,你萬宗才是武道界最大的禍害。”

  “你…”

  “你什么你,有本事上來打一場,別說自己是長輩,不欺負后輩這種話,不管老幼拳頭硬就是硬道理這是我家邪神說的。”

  “我堂堂萬宗…”

  “堂堂萬宗怎么了?我家邪神說了,等他哪天有空了早晚殺上萬宗大本營端了你們老巢。”

  “哇哇呀,老夫殺了你。”

  罵罵不過陸瞳氣的一巴掌拍碎身前椅子,直接就要出手。

  “夠了!”陳生聲音不大卻有一種無形的勢彌漫帶著一種威嚴,讓人無法抗拒。

  陸瞳立馬安靜了下來,沒在下一步動作,對于陳生的話他不敢無視。

  楚簫看了陳生一眼也是被那種悸動感震聶了。

  這個陳生太強了,他至今都看不透。

  以前,他不知道化勁宗師之上還有境界。

  如今看來,這陳生至少修成了一道勁!

  甚至,更高!

  其余人安靜了陸瞳也不說話了。

  “既然都不打了,我宣布羅剎門有權在白馬山開宗。”陳生起身就要走,安伯緊緊跟了上去。

  突然譚耀天站起來,神色陰翳非常不甘地對楚簫說道“你剛剛用的也是十二路譚腿而且是正統秘本中的譚腿。

  羅剎門為何有我十二路譚腿的修煉秘本?請你給我個解釋,也請陳總府為我譚門做主。

  不然的話,就算落下個欺負后輩的名聲,我譚耀天,也要親手殺了這個楚簫的門童,在去羅剎門,向火云邪神討個說法。”

  譚耀天以此來質問楚簫,要討回譚家十二路譚腿。

  這是家事,就算羅剎門開宗立派,也不妨礙他討說法。

  楚簫聞言冷笑一聲,“據說所知,十二路譚腿的秘本,早就外流了吧?

  此前的時候,便是有幾個人找到了我師兄封于修,

  一個修的是十二路譚腿,一個修的是內家拳,一個修的是橫練。

  其余的,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小雜魚。”

  說著,楚簫將目光鎖定向了陸瞳,“這幾個人,據我所知,都是萬宗的人,所以,譚門主應該好好問問這位陸瞳,你譚家的十二路譚腿,怎么會落在他萬宗手上。”

  楚簫一推二四五,將鍋都甩到了萬宗身上。

  雖然這些事跟他怎么修的譚腿不沾邊,但他說的都是真話,他很樂于看見,譚耀天和萬宗狗咬狗。

  不過他也知道,譚耀天多半沒有膽子,明目張膽的去咬陸瞳,去硬杠萬宗。

  十二路譚腿落在萬宗手里不是一天兩天了,譚耀天要找早找了。

  陸瞳神色越來越沉,最后當楚簫目光直視他的那一刻,陸瞳覺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徹底爆發了。

  他當即冷喝道,“你這小子,滿口胡言亂語,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我萬宗的武學,都是光明正大得來,但從不曾有過十二路譚腿的修行功法。”

  譚耀天臉色也極度陰沉,“胡言亂語!今天你必須把話說清楚。”

  “哈哈哈哈!”

  楚簫突然仰天大笑,目視譚耀天,嘲諷道,“想來古武巔峰時代,南拳北腿,十二路譚腿一時風光無兩,如今,強奪了自己家武學的強盜就在眼前,卻不敢去討要,只敢找我一個掃地門童的麻煩。”

  楚簫搖頭嘆息,“可悲可嘆,也不知道譚家老祖宗泉下有知,會不會被氣的從墳頭蹦出來。”

  “你敢如此侮辱我譚門,真以為我不敢動你。”譚耀天身后,幾名譚家弟子勃然大怒,在也忍受不住,直接爆發了,沖了上來。

  楚簫冷冷一笑。

  幾道腿鞭甩而出。

  幾聲慘叫,十二路譚腿直接將幾名弟子踢飛。

  那幾名弟子抱著大腿在地上打滾,地上都是鮮血。

  僅僅一個照面,幾人的腿斷了。

  楚簫冷聲說道,“十二路譚腿給你們練,白瞎了。”

  譚耀天爆怒,氣的捶胸頓足,直接就要沖上來。

  陳生手指一點,一道勁氣掠來。

  譚耀天頓時腿部一顫,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他一臉驚愕的看向出手之人。

  “楚簫,你過來。”

  一條小船行駛過來,陳生一腳剛踏上小船,便是低著頭叫了一聲楚簫的名字。

  聲音不大,卻字字擲地般,清晰可聞。

  陳生親自點楚簫名字。

  原本針對楚簫的譚耀天,幾度壓制著怒火,最后還是沒敢攔著。

  “算你命大。”譚耀天冷聲說道,陳生看意思,是要保楚簫?他無法揣測對方意思,卻也不敢胡亂揣測。

  “這就慫了?”楚簫搖頭,滿臉輕視。

  說著,不理快氣炸了的譚耀天,跟上了陳生。

  小船在湖面行駛!

  小船上,算上劃船的船夫,也只有四個人而已,卻顯得很擁擠。

  陳生站在船頭,負手而立,看著遠處。

  安伯始終在身后小心伺候著,這個季節的風,已經有些冬天的寒氣,陳生身為宗師,自然不懼季風。

  但安伯還是外放著勁氣,為陳生驅趕寒風,生怕陳生有一絲的不適,關懷的無微不至。

  楚簫站在最后,他不明白陳生叫他過來是要干什么,但對方沒說話,自己便也沒去問。

  雙方就這樣沉默,一直到下了船,陳生也是一句話沒說。

  陳蒼因為招待諸多宗門代表,沒來送陳生,陳玉婷代陳蒼送行。

  “真的…真的不留一晚嗎。”她默默的跟到村口,終于將躊躇了半天話說出了口。

  楚簫一直在默默跟著,早就察覺出來了。

  陳生跟陳蒼,跟陳玉婷,乃至整個陳家溝的關系,都很微妙。

  陳生對陳家沒好感,陳蒼對陳生的表現,似乎有些愧疚。

  一輛黑色轎車停在村口,安伯為陳生開啟車門。

  陳生上了車,打開車窗,“回去吧。”

  望著遠去的黑色轎車,陳玉婷面色復雜,最后嘆了口氣,“真的像爸爸說的嗎,這么多年過去了,你終究還是意難平嗎,那個女人,對你真的這么重要嗎,即便她已經死去這么久,你還是忘不了她。”

  “你本可以風光無限,名留武道界史冊,如果這樣走下去,真的就要萬劫不復了啊,成為偉人還是惡魔,都在你一念之間。”

  秋風蕭瑟,樹葉枯黃!

  車輛行駛在一條又破又狹窄的小路上,顛簸的厲害。

  陳生點燃一支煙,望著車窗外,安伯見陳生點燃一根煙,剛想要說些什么,可是忽然醒悟了過來,轉而臉龐涌上一絲哀傷。

  良久,陳生突然對楚簫說道,“反正已經上了車,你介不介意跟我走一趟?”

  至于去哪,陳生沒說。

  但楚簫也沒問,聳了聳肩道,“不介意。”

  他并不擔心陳生對他做什么,雖然陳生很強,但他覺得真動起手來。

  至少五五開!

  而且,他找不出陳生對自己出手的理由。

  “多謝!”

  又一陣長久的沉默過后,陳生淡淡說道,“楚簫,二十一歲,孤兒,家住城南小區,沒有功夫底子。”

  楚簫心中一動,不過并不意外,以陳生的能力來說,得到這些情報太容易了,連金曼云都能輕松調查到。

  讓楚簫心頭一緊的是,對方終于關注點,終于集中到這上面來了。

  陳生這個人給他的感覺,跟其余六扇門捕快的感覺不一樣,別的人問這些,楚簫或許只是認為,這是為了調查他。

  但他總覺得陳生這個人,看不透,亦正亦邪。

  “沒錯,是我。”楚簫沒說太多,言多必失,任對方調查,也想不到自己與火云邪神的關系。

  但是,陳生沒在繼續往下問,“我對火云邪神很感興趣,到底是怎么樣的一個人,能教出封于修這樣的弟子。”

  “又是擁有著怎樣的能力,能讓你這樣一個沒有功夫底子的普通人,在這么短的時間內,修煉到這個地步。”

  安伯也在打量楚簫,以他的眼力,他只能確認,楚簫是一名暗勁武者。

  確實,普通人蛻變為暗勁武者,已經算是脫胎換骨了。

  只是,安伯不會想到,楚簫竟然是一名宗師!

  楚簫笑道,“不說夏國武道界,就是說這S市的這些宗門,年輕一代的暗勁武者,也不算少吧,多我一個不算什么。”

  陳生難得微微一笑,只是這個笑,放在這病態白的臉上,看著有些讓人揪心。

  他的氣息懸若游絲,仿佛隨時可能斷掉。

  “我能感覺到,你跟他們不一樣。”陳生搖頭。

  楚簫面色一冷,難道陳生看出了什么?

  他覺得不可能,這根本與武道境界無關,陳生在強,也看不穿系統。

  他手指輕捻,勁氣在指尖游離,神色恢復平淡,并沒有太大的緊張之色。

  安伯輕瞄一眼楚簫,氣氛陡然變得微妙起來。

  這時,陳生又幽幽說道,“在這往東的十里,有一片楓葉林,每年的十一月份,楓葉是最紅最漂亮的季節。

  十年前我十八歲,每年都帶著她去看楓葉,漫山遍野。

  后來,我提劍南下入軍,一年后被選中,去境外征戰,這一去,就是十年。”

  說著,陳生看向楚簫,“這十年,我每天睡在死人堆中。”

  陳生平靜的雙目中,綻放兩道冷到人骨子里的血芒,那是一種只有飽經無數的殺戮,才能磨礪出來的煞氣。

  即便以楚簫的修為,也覺得不可思議。

  “如今,我回來了!回來了啊!”

  陳生喃喃自語,仿佛丟了魂了一樣。

  這是陳生在車上,跟楚簫說的最后一句話。

  楚簫不知道,陳生為什么跟自己講這些。

  可能陳生只是單純的覺得,自己的故事需要一個聽眾吧。

  而后,車上又陷入了一陣長久的沉默。

  兩三個時辰后,車輛行駛出了白馬山,來到郊區外的一條馬路上。

  車,突兀的停在了路邊!

  陳生下了車,肩披大氅,迎著寒風而立。

  安伯也下了車,來到陳生身后。

  楚簫下車之后,則默默得站在了一旁。

  這條路車不多,很久才過一輛,當一輛白色SUV行駛過來后。

  安伯主動站出來,招了招手,車沒停。

  安伯走到路中間,車猛然剎車,距離安伯只有幾公分處停了下來。

  車窗打開,一名女孩露頭,女孩一身黑色西裝,戴著黑色墨鏡,打扮的很鄭重。

  她看著這幾人,暗自皺眉,但是并沒有開口斥責安伯。

  陳生咳嗽兩聲,主動上前搭話道:“能載我們一程嗎?這條路,車不多。”

  女孩凝視陳生,很儒雅俊美的男子,臉色是一種病態的白,書生卷氣很濃。

  女孩像是回憶起了什么,微微一愣,悵然若失道,“對不起,我可能幫助不了你們,我要去東陵墓地。”

  陳生彈指扔掉煙蒂,女孩卻是被他彈煙蒂的這個動作,弄得又是一愣,太像了!

  “我也去東陵墓地,今天對你我來說,都不是個好日子,行個方便。”陳生說道,打斷女孩思緒。

  女孩沉默,之后點頭道:“上車吧。”

  “謝謝!”陳生微微點頭致謝。

  上了車,陳生坐在前排,安伯和楚簫安靜的坐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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