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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五章 力斧三刑

  丁醒正遲疑時。

  只見石柱上的六字篆文忽然潰散,化成了劇烈燃燒的火團。

  火勢越燒越旺,很快就覆蓋了整根石柱。

  然后進一步蔓延,把邪王神掌都全部燒著了起來。

  一轉眼的功夫,丁醒發現整個結界已經被烈火包圍。

  更讓他奇怪的是,他對這烈火有著異常熟悉的感覺,火焰綻露有金光,與他修煉的本命蓮花金焰像是出自同源。

  但他并不打算刨根問底。

  這突如其來的火勢太過離奇,他并不愿意過多接近。

  不過他想離開這里,卻是找不到出口。

  早前入界時的裂縫已經自動愈合,整座結界密不透風。

  他想起自己的天書能夠鎮壓世間一切法,就準備施展曾經使用過的鎮火術‘飛蛾撲火’,看看能否撲滅纏繞在邪王神掌上的火焰。

  誰知不等他動手施法。

  忽見組成邪王神掌的五根石柱,竟在剎那間急速縮小,原本超過萬里距離的巨掌,直接縮至微不可查的程度。

  邪王神掌驟一縮小,整座結界的火勢也隨之入微,縮成了一縷小火苗。

  丁醒暗松一口氣。

  他凝神觀看,發現此時的邪王神掌,竟然只有指甲般大小。

  不過神掌上的火焰仍舊沒有消退,它凌空一遁,撲向漂浮半空的力醒斧,悶頭扎入斧身。

  這一下子,力醒斧也被火焰纏繞,化成一柄洶洶灼燒的火斧。

  這柄火斧只有半截手臂來長,但是散發的火力卻異常狂暴。

  丁醒近在咫尺,肉身很快遭到了火力牽引,體內的蓮花金焰根本不受他控制,頓如潮水般涌現出來。

  在他顯化了蓮花火軀以后,與火斧的感應更加強烈。

  就好比魚兒遇上了大海,讓他心中燃起不可抑制的渴望,想要投奔過去。

  此時的丁醒,腦海里已經是空白一片,袁河遺字、邪王神掌、力醒斧統統被他拋之腦后,他眼下只有一個執念,那就是融入到不遠處的火源力,除此之外,他再沒有其它任何念頭。

  他并沒有掙扎太久。

  肉身猛一晃動,他就從羅盤內穿遁出來,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斧柄。

  接觸一刻,丁醒察覺到一股磅礴火力灌入體內,這股力道極其剛猛,讓他忍不住的仰天長嘯。

  隨著火力源源不斷注入他肉身,酷烈的灼燒感讓他很快失控,神智也出現了長久迷失。

  他身處在烈火之中,忘記了自己所在的環境,也忘記了雪摩士與雨過庭,同時忘記了歲月流逝與滄海桑田。

  他仿佛變成一座火焰雕像,就此陷入了沉重的昏迷里。

  也不知過了多久。

  火焰終于有了熄滅的征兆。

  火勢漸漸趨于冷卻,丁醒肉身慢慢顯露出了真容。

  他仍舊是以前的五官樣貌,不過在他睜開雙眼的一刻,他的左眸里浮現一縷戰斧靈影,右眸里則閃爍著一道手掌印記。

  隨著這兩縷光華的出現,丁醒的神智也跟著恢復。

  他原本一動不動的肉身,忽然間晃動了一下手臂,整條臂膀立刻呈現出巖石狀,他掌心牢牢抓著力醒斧,稍一使力,斧身旋即附燃金焰。

  “開!”

  他口喊一聲,抬起力醒斧,破空劈斬出去。

  這一斧落罷,整座結界應時崩潰,盤踞在結界外的飛石群也土崩瓦解,化成漫天黑灰,死寂沉沉的飄蕩在虛空當中。

  丁醒環顧四望,他視線內再沒有任何飛石出沒的痕跡,他的一次斧擊,就把方圓幾十萬里的區域給清洗一空。

  而且,他并不是擊退了飛石,而是直接把飛石誅滅在了原處。

  想到這里,他不由露出一抹笑意,使用另一手撫摸力醒斧的斧刃,口中喃喃自語:“力斧三刑!真是想不到,人矩教主、邪王教主與巫神教主在舍身之前,竟然各自遺留了一記道術,只要讓三術合一,就能掌刑山內,誅滅所有竊占山位的生靈!”

  早前丁醒以蓮花金焰融合力醒斧,這是一樁天眷大機緣。

  他不止執掌了人矩教主的伴生寶力醒斧,還從斧中繼承了人矩教主的掌刑道術‘伐木’。

  最讓他驚喜的是邪王神掌,直接融入了力醒斧,從而被他繼承了邪王教主的掌刑道術‘移山’。

  只要他再繼承巫神教主的‘填海’術,那他就能讓力醒斧蛻變成為‘三刑斧’,此斧一旦驅使起來,那么他將成為捍衛道醒山位的刑罰使者。

  任何沒有經過他與‘三刑斧’認可的生靈,只要敢竊占山位,他與‘三刑斧’都能夠輕而易舉把這個生靈從山位中驅除。

  丁醒還從力醒斧中得知。

  昔年補天士袁河也想執掌‘三刑斧’,可惜他根腳不對,他在闖入人矩教主界時,力醒斧根本就不讓他執掌。

  這一柄斧頭,必須是人教嫡系弟子,而且執掌了文醒書,還得是主修了蓮花化身神通,這三個條件缺一不可。

  袁河取不走力醒斧,等他到了邪王界,遇上邪王神掌時,他自然也無法融合。

  無奈之下,袁河在邪王神掌上留在了‘袁河到此一游’六字篆文,爾后遺憾離去。

  縱然袁河有深謀遠慮的智計,也有通天策地的神通,但他面對道醒山上的列位教主,仍舊有無可奈何的地方。

  人矩教主的力醒斧與‘伐木’道術是給丁醒準備的,邪王教主的‘移山術’與巫神教主的‘填海術’,全都是為了留給丁醒。

  丁醒也當仁不讓。

  “我是三教后裔,必會竭盡全力把我三教發揚光大!”

  丁醒說罷,扭頭望向了他的羅盤,揚臂吸入手中。

  他現在已經不需要羅盤的保護,他手中的力醒斧能夠替他誅滅所有殺劫,碾壓所有禍患。

  但是力醒斧目前僅僅融合了‘伐木’與‘移山’兩記道術,還差了一記‘填海’尚未圓滿,為免節外生枝,丁醒決定繼續使用羅盤做掩護,直至尋找到巫神教主的山位為止。

  在這之前,丁醒不會對雪摩士與雨過庭暴露他的底牌。

  考慮到這里,丁醒把力醒斧攝入體內,爾后讓肉身遁入羅盤。

  有了羅盤保護,丁醒開始在邪王界內游蕩。

  等他脫離了邪王神掌藏匿的區域后,發現雪摩士與雨過庭仍舊遇困在飛石堆里。

  雪摩士曾經對丁醒講過,‘這些飛石殺不死你,它們只會把你鎮壓起來,你耐心等候在原處,一旦邪王分身現身,它們就要不攻自破!’

  邪王分身其實也是一縷虛影,而且是來自于邪王神掌。

  原本邪王分身早就應該現身,但是因為丁醒融合了邪王神掌,導致邪王分身再也無法出現。

  如今邪王神掌已經成為力醒斧的一部分,雪摩士與雨過庭想要脫困,那就必須丁醒幫助不可。

  在丁醒弄清了這些前因后果,他取出力醒斧,開始追剿邪王界內的飛石。

  等他把所有飛石全部誅滅一空。

  他最后來到鎮壓雪摩士與雨過庭的飛石堆外。

  這是整座邪王界里唯一殘存的飛石群。

  丁醒只出了一斧,飛石群就已潰散為漫天黑灰。

  等到塵埃落盡,雪摩士與雨過庭也已經來到了丁醒身邊。

  丁醒打量兩修,見雪摩士仰頭望天,手指連連掐動,像是在算計著什么東西,臉上則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態。

  雨過庭則面露怒意,質問雪摩士:“我們入界之前,你曾經對我講過,這次遇困的時間,短則百年,長則千年,結果我們總共被困了三萬年有余,雪前輩,你是不是該給我們一個解釋?”

  不等雪摩士回話。

  丁醒心里先涌起了驚濤駭浪,他心說:不會吧,已經過去三萬多年?當初我融合和力醒斧時,神智曾經出現過昏迷,我蘇醒以后,認為歲月僅僅過去了三五百載,想不到竟然渡過了三五萬年。

  教主界的一舉一動,都透著不可捉摸。

  歲月一下子流逝這么久,等丁醒離開上御天宮,也不知他還能不能再見到昔日親友。

  雪摩士捋著胡須,緩緩說道:“老夫的判斷原本不該出錯,但偏偏就有了大誤差,其中到底出了什么差錯,老夫暫時推算不出來!”

  言罷望向丁醒:“你在遇困期間,可曾發現什么異常之處?”

  丁醒搖頭:“晚輩一直躲藏在道醒盤里,盤外除了飛石還是飛石,再不見其它東西!”

  雪摩士忽一擺手:“罷了,既然你們都沒有覺察到異常,那就索性置之不理!咱們繼續闖探下一座教主界,等到了道醒山巔,所有謎團必能迎刃而解!”

  丁醒與雨過庭都沒有提出異議。

  目前邪王界的飛石已經蕩然無存,雪摩士可以安穩無憂的尋找出口。

  僅僅過了小半日,丁醒與雨過庭就被雪摩士接引到了離開邪王界的出口處。

  “雪前輩,我們接下來要去哪一界?”

  “蜉蝣界!”

  此言一出,丁醒與雨過庭俱是大為震驚:“蜉蝣界?難道蜉蝣也是二十一位教主之一?”

  雪摩士給出了肯定的答案:“蜉蝣誕生之初,它是諸荒之一,因它先天就能產誕不計其數的子嗣,于是被手足們冠上了‘邪母’的道號,邪王是山之子,它自稱山之母,但是這個‘山之母’的稱號并不被它的手足們承認!”

  蜉蝣產誕的子嗣,全是一些奇形怪狀的蟲類,與道醒山生靈沒有任何關聯,于是諸位荒修就不認同山之母的身份,只把它當成一位普通荒修。

  但它自持甚高,認為自己先天凌駕于諸荒之上,于是它在整座道醒山上廣播子嗣。

  不過道醒山上,除了荒修以外,還有人修與古修,蜉蝣肆無忌憚繁衍子嗣的行為,惹怒了人修與古修,于是聯起手來打殺它的子嗣。

  它對人修與古修的行為異常不滿,想要發起反擊,但是只靠它自己,根本對付不了人修與古修,它就想邀請它的手足幫忙,誰知它邀請了一圈,竟然沒有一位手足愿意給它提供支援。

  它心灰意冷之下,就把自己封印在了山位里,它把本體徹底融入了山位,形成了蜉蝣界。

  這一界也可以稱為‘邪母界’

  丁醒在入界之前,認為蜉蝣界里肯定演化了無數蟲巢。

  但是等丁醒入界以后,他卻沒有見到任何一座蟲巢。

  他此刻所在的結界,竟然是一座古怪棋盤。

  這棋盤與丁醒俗世間遇到的圍棋盤頗為相似,縱橫有十九條線,不同點在于,棋盤線足有萬里之遙,這是一座綿延了數萬里的棋盤空間。

  而且,圍棋盤需要下黑白子,但這一座蜉蝣棋盤,一半棋子是某種蟲類的雕像所化。

  假如黑子是所有蟲類,那么白子就是人、荒、古三修。

  丁醒與雨過庭都是初次遇上這種棋禁,他們沒有破禁之法,只能向雪摩士請教:“這一座教主界就是一座棋盤,我們該如何闖界?”

  雪摩士道:“既然是下棋,那就必須下贏對方,只有贏了棋局,那么通向下一座教主界的入口才會自動打開。”

  丁醒與雨過庭異口同聲的問:“如果下輸了呢?”

  雪摩士朝兩修攤了攤手:“下輸就意味著入口的永久封閉,我們只能被迫返回原處,再不能寸進一步!”

  丁醒已經走到這里,絕對不會按照原路返回,這一次他必須登上道醒山巔不可。

  他就說:“在洪荒九洲,已經誕生了萬紫蜂巢與轉氣蝶巢,這兩巢都是蜉蝣子嗣,蜉蝣獨占了一座山位,子嗣可以永久的繁衍下去!

  它在這里設立棋局,不過是為了出一出心中惡氣,昔年它自詡山之母,卻不被山內生靈承認,它是怒而設下了這道棋局,如果我們以蟲相做棋子,想必它會自動棄子認輸!”

  目前的棋盤內,黑子全部顯化了蟲類樣貌,白子則是五花八門,有人修,有荒修,也有古修。

  丁醒的建議是把白子統統易形改貌,全部換上蟲類之相,于此來換取蜉蝣教主的放行。

  雪摩士卻說:“這一幅棋盤,黑子樣貌早就定下,全部都是蟲類!白子樣貌早在棋盤誕生之初,也已經有了它們的法相顯化,要么出自人修,要么出自荒修,要么出自古修!丁醒,即使你改變白子樣貌,但蜉蝣教主慧眼如炬,一眼就能看穿,它肯定會施法讓你的偽裝現出原形!”

  丁醒笑了笑:“有一個俗語叫自欺欺人,你不試上一試,怎么知道蜉蝣教主不會對我們網開一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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