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惡心的玩意是什么東西?”
十幾分鐘之后,當迪妮莎從小鎮外面返回看到地上那個巨大的肉球時,立刻皺起眉頭浮現出惡心和厭惡的神情。
如果不是能隱約感受到一些妖氣,她絕對不會把這玩意跟妖魔或者覺醒者聯系在一起。
艾倫一臉無辜的攤了攤手:“如你所見,這就是組織派來試圖擄走克蕾雅的三個覺醒者。我嫌他們有點吵,所以稍微做了一點小小的加工。”
“加工?”
迪妮莎無疑相當喜歡這個詞,眼睛里閃過一抹令人感到不寒而栗的幽光。
要知道對待那些想要對小克蕾雅下黑手的家伙,她可不會抱有半點同情心。
“嗯!畢竟這里可是居住著相當多的普通人,如果鬧出太大動靜可不太好收場。而且我也不喜歡把吃飯的地方弄得過于血腥,那會讓人倒胃口的。”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艾倫還不忘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已經吃飽喝足,正在品嘗飯后甜點和水果的小克蕾雅。
迪妮莎輕輕點了點頭:“你做得對。要是讓這些骯臟的家伙影響到克蕾雅的胃口,那他們就算死一萬次也不足以贖罪。另外,麻煩你把這玩意扔遠點處理掉,覺醒者的血肉可是非常危險的東西。”
“別擔心!我處理垃圾的方式向來是既干凈又衛生。”
說著,艾倫釋放出生命能量將整個肉體里三層外三層的包裹起來,然后猛地抬起腳用力踢上去。
伴隨著一聲巨響,直徑超過一米的大肉球以超越聲音的速度飛上數千米高空,然后在空氣稀薄的區域炸裂開。
那些碎肉還沒等掉落到地面上,就已經全部消失的無影無蹤。
“好吧,的確是干凈又衛生。”
眼看著一個那么大的肉球憑空憑空消失在云端,迪妮莎已經對艾倫層出不窮的各種詭異能力有些免疫了。
但很快,她就把注意力收回來,用十分嚴肅的語氣說道:“跟你預料的一樣,我剛才已經跟組織徹底翻臉了。這一次,他們只帶了幾個排名不是很高的戰士,但下一次恐怕會一口氣把所有排名個位數的戰士全部召集起來,對我這個叛徒進行討伐。”
“所以呢?”艾倫嗤笑著反問。
“所以我可能要面臨一場惡戰。組織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背叛者的,我非常清楚這一點。”迪妮莎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焦慮。
這不是因為她害怕失敗或者死亡,而是害怕失去自己的保護,小克蕾雅會再次淪落到那種凄慘的生活狀態。
“為什么一定要等組織找上門來?你為何不主動出擊去獵殺那些黑衣代理人?據我所知,組織的骨干數量一直都不多,基本上處于死一個就少一個的狀態。以你的實力,殺上門去到組織總部大鬧一場,豈不是可以一勞永逸的解決問題嗎?別忘了,組織為何遲遲不敢對那些深淵者動手?還不就是因為他們掌握著可以讓組織付出慘痛代價的力量么。如果你證明了自己不覺醒也擁有同樣的力量,他們也會用對待深淵的態度來對待你。”艾倫給出了一個十分大膽且瘋狂的建議。
說實話,他一直都搞不太懂大劍世界那些選擇背叛組織的戰士和覺醒者,尤其是三大深淵,為何會老老實實滿足于占地為王,而不是通過自身強大的實力,不斷攻擊和減除組織在外圍培植的勢力。
比如說打擊那些沒有什么反抗能力的黑衣代理人,殺光所有膽敢把小女孩賣到組織培訓基地的人販子。
再不濟,隔三差五去組織總部附近搞點破壞,使其無法正常運轉,也足以直接終結他們對于腳下這座島嶼的控制。
組織最強大的地方是那個什么所謂的黑暗雙子計劃嗎?
是通過龍之末裔血肉制造妖魔、戰士和覺醒者的技術嗎?
都不是!
組織真正可怕的地方在于,他們可以遠遠不斷培養出把妖魔和覺醒者視作人類最大敵人的大劍。
原劇情中,從迪妮莎時代再到克蕾雅時代,才短短幾年的功夫,他們就又培養出了一大批優秀的戰士。
所以只要摧毀作為組織最重要“造血系統”的訓練營,那么用不了多久所有的一切計劃就會全部崩潰。
可遺憾的是,這個最致命的弱點仿佛從始至終都沒有人注意到。
當然,也不排除他們是不愿意摧毀這個戰士訓練營,以防止妖魔和覺醒者暴走,最終導致島上的人類數量銳減,最終影響到自己的“食物”來源。
“主動進攻?!”
迪妮莎兩眼微微放光,似乎在思考這種激進計劃的可行性。
大概兩三秒鐘左右,她才苦笑著搖了搖頭拒絕道:“抱歉,我不能那樣做。殺死代理人意味著與組織全面開戰!你明白這意味著什么嗎?我承受不起那樣的代價!”
“是么,那還真是可惜了。”
眼見迪妮莎還有顧慮,艾倫也沒有強求。
他原本也只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既然對方不愿意那就算了。
反正隨著天空之城的守護者們已經行動起來,另外一塊大陸的聯系很快就會被徹底切斷。
到時候孤懸海外的組織失去靠山,基本就跟擺在砧板上的魚肉一樣,想怎么料理就怎么料理。
“明天一早,我就會帶克蕾雅離開這座小鎮,找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隱居。如果能躲過組織的追殺自然最好,如果躲不過,那就只能把追兵全部打趴下。畢竟我可不是什么軟柿子。”
迪妮莎沒有掩飾什么,大大方方說出了自己接下來的計劃。
如果可以的話,她更希望前往位于中心位置的圣都——拉波納去居住。
因為那里禁止一切大劍靠近。
只要能夠成功混進去,那基本就等于是擺脫了組織的追殺。
但遺憾的是,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所以身為“銀眼魔女”的她想要進入并獲得居住權,也同樣是不可能的事情。
“無所謂!做你想做的就好,我會在命運降臨的那一刻提供你最需要的幫助。”艾倫不以為意的說道。
“你究竟想要從我這里得到什么?”迪妮莎再次提出了這個一直困擾自己很久的疑問。
“如果我說是貪戀你的美色,你會相信嗎?”艾倫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調戲道。
“美色?你真的會對這種原始的欲望產生反應嗎?我對此深表懷疑。”迪妮莎摸著下巴露出不相信的表情。
兩人接觸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就連脫光衣服赤身裸體的坦誠相見也有至少兩次,而且最后一次她還徹底修復了那令人感到惡心和厭惡的改造部分,展現出身為成熟女性最完美曼妙的身姿。
可即便如此,對方的眼睛里也從未出現過一絲貪婪與欲望的光芒。
艾倫笑著回應:“你用不著懷疑,我可是廢了好大的勁,才讓自己的欲望徹底恢復正常。只不過我在自我克制方面,比普通人稍微強那么一點點。哦,對了,差點忘了告訴你,我接下來可能要消失幾天。”
“你要去哪?”迪妮莎好奇的問了一句。
“去西邊處理一下西邊的小麻煩。你知道的,自從西之莉芙路跑掉之后,我在那邊建立了一個政權。前不久,北方的伊斯力派了 一些覺醒者,威脅到了我統治那座城市的安全。為了避免沒完沒了的試探,我決定給伊斯力一個印象深刻的教訓。”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艾倫的語氣相當輕松,完全沒有把這位資歷最老的深淵放在眼里。
相比起“北馬”、“南貓”、“西蘿莉”這些老牌的深淵,他還是更期待看到“二呆”的覺醒。
算算時間,應該也快了。
“需要幫忙嗎?”迪妮莎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試探道。
艾倫輕輕搖了搖頭:“不,不需要。區區一個伊斯力和他手下的覺醒者而已,很快就能搞定。相比起這件事情,我倒是更擔心你跟組織之間即將爆發的戰斗。不如這樣,你先把這個戴上吧。”
話音剛落,艾倫從口袋里掏出一枚鑲嵌著紅寶石的戒指。
迪妮莎下意識接過來仔細看了看,然后一臉驚訝的問:“這算什么?求婚嗎?”
“只是一個保險。答應我,戴上之后永遠也不要摘下來。”艾倫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
很顯然,這是一個魔法戒指。
確切地說,是一個用來保存靈魂的戒指。
“好吧,我知道了。”
迪妮莎沒有問太多為什么,立刻戴在了不影響握劍的左手中指上。
她答應過要給予艾倫信任,所以對于這種事情并不會做過多深究。
“棒極了!現在我可以安心離開了。給,這里是一些錢,你會在接下來的旅途中用得上。如果沒有什么別的事情,我就先行一步了。不然的話,那些覺醒者要開始屠殺我統治下的平民了。”
隨手將一袋金幣扔過去后,艾倫整個人化作一道流行,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真是個有趣的家伙…想不到他竟然不聲不響的在西邊統治著一座城市。也許我可以考慮帶著克蕾雅去那里定居。”
感受著袋子里沉重的金幣,迪妮莎腦袋里冒出了一個念頭。
要知道在以前,西方是莉芙路的地盤,組織對于哪里基本不敢派戰士深入。
否則有一個算一個,不是被活生生的折磨致死,就是被劇痛折磨得當場覺醒,最終被深淵收為手下。
不過現在,既然西之深淵——莉芙路被趕跑,自然就留出了巨大的權利真空。
如果有人能擋住北方伊斯力的滲透,那他就有資格成為西方之地的領主。
而艾倫,剛好就具有這樣的資格。
盡管到目前為止,迪妮莎還沒有遇到過深淵者,但她相信所謂的“深淵”也絕不可能比自己更強大。
所以連自己也奈何不了的艾倫,絕對可以打的伊斯力找不著北。
這也就意味著,西方之地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都是安全的,不用太擔心妖魔與覺醒者作亂。
與此同時,遠在西方之地最大的城市,里卡魯多正帶著六名覺醒者,居高臨下俯視著那些驚慌失措的平民,銀色的眼睛里沒有一絲一毫的同情與憐憫。
畢竟他所效忠的“王”,就是一個信奉弱肉強食叢林法則的暴君。
北地這些年來民不聊生,百分之九十的責任都是伊斯力在放縱自己手下的覺醒者肆意捕殺人類。
相比之下,莉芙路的統治則相對“仁慈”一點。
她也允許手下的覺醒者捕獵,但卻禁止他們濫殺無辜,以免造成人口大幅度銳減。
因此西方之地不管是城市規模、人口、農業、畜牧業、工商業,都要比其他地方相對更繁榮一些。
只是無法與位于大陸中央的圣都相媲美罷了 “哈哈哈哈!快看!這么多美味的食物在奔跑,我的口水都快要留下來了。”一名覺醒者舔著嘴唇發出令人作嘔的聲音。
“是啊!在北地,我們可看不到這么多的活人。莉芙路跟達夫這兩個家伙,把自己的領地經營的好像還真是不錯。”另外一名覺醒者也跟著附和道。
“可惜,現在都要便宜我們了。不管你們怎么想,反正我是要先開動了。”
伴隨著最后一個字脫口而出,一名身材略顯矮小消瘦的覺醒者,縱深一躍從屋頂跳下,對準其中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撲了上去。
“啊啊啊啊!!!!!!”
少女無疑被那一嘴的尖牙嚇壞了,撲通一聲跌倒在地,捂著臉發出絕望的尖叫。
她已經不敢想象,自己接下來將要迎接怎樣可怕且殘忍的命運。
可就在覺醒者那宛如刀子一樣鋒利的手插入柔軟腹部將內臟挖出來的剎那,一道光從天兒降,轟的一聲砸下來。
沒有任何意外!
這道光剛好砸中了覺醒者的腦袋,將其當場砸爛,變成一灘血肉模糊四散飛濺的碎尸。
而近在咫尺的少女則毫發未傷,只是被嚇傻了,滿身是血的癱坐在原地,根本不知道是不是應該立刻站起身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