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三十四章 降維打擊
“箭雨來了！
“舉盾！”
“快舉盾！”
伴隨著聲嘶力竭的吼叫聲，聯軍的戰士們紛紛舉起手中用木頭和皮革制成的劣質盾牌，就近聚集到一起蹲下來蜷縮身體，試圖以此來減輕乃至避免箭矢可能對自己造成的傷害。
畢竟他們只是思維相對比較原始，而且嚴重缺乏紀律性，并不是真的傻。
但是很可惜，這些人并不知道，阿拉索帝國的遠程弓弩手，早就不再使用那些骨頭、石頭和青銅打造的原始箭頭，而是采用穿透力極強的鋼制箭頭。
其外形與提煉剛才所需要的原料與工序，都是由艾倫親自上陣搞定。
別說是這種木頭和皮革打造的輕型盾牌，就是包裹著雙層鐵皮的重型盾牌都不一定能完全擋住。
而且為了說服帝國的貴族們把為數不多的精鋼用在箭頭上，而非打造近戰武器或是鎧甲，索拉丁可是費了不少的唇舌。
現在，它終于要展現出自己令人感到絕望的威力。
沒有任何意外，當箭頭從天空中下墜并戳在盾牌表面的剎那，幾乎沒有任何一面盾牌能夠擋住這些穿甲重箭。
才短短幾秒鐘的功夫，數以千計的倒霉蛋就慘叫著倒在地上，身上或多或少都插著幾根箭矢。
那些幸運的，直接命中要害當場喪命。
而那些不幸的，則需要忍受著巨大的痛苦，嘗試著把箭矢從身體里拔出來，否則他們根本無法行動，只會在劇烈的疼痛中被下一輪箭雨殺死，亦或是慢慢流干最后一滴血而死。
很顯然，在阿拉索帝國建立之前，人類部族之間的戰爭從未出現過殺傷力如此恐怖的遠程武器。
事實上，處在部落制時代的人類，戰斗的時候更多喜歡使用標槍、飛斧之類近距離的投擲武器。
至于弓箭，那是需要跟毒藥配合進行狩獵的東西。
真打起來，主要還得靠近戰肉搏才能分出勝負。
可現在，這些部落聯軍突然發現索拉丁的軍隊與想象中的完全不同，光是一輪拋射就對己方造成了無法想象的沉重打擊。
看看那些幾秒鐘之前還士氣高昂向前沖，可現在卻如同潮水般退回來的戰士就知道，他們內心之中有多么的恐懼。
再加上滯留在原地那些不斷發出哀嚎的傷兵，所有人都愣住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指揮。
因為在這些部族首領們的認知中，不存在應對此類情況的“經驗”。
而他們平日里進行統治和決策的時候，往往最依賴的就是前人留下來的“經驗”。
這也是為何，每個部族都會推舉數名年邁長者，在首領需要的時候為其提供必要的建議。
一個部族積累的“經驗教訓”，就是通過這些年邁的老人一點一點的傳承下來的。
可是眼下，這種能夠帶來死亡和絕望的箭雨是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的。
也沒有任何所謂的“經驗”可以借鑒。
“該死！那個叫索拉丁的家伙是得到了神明的幫助嗎？為什么他手下的鐵匠能打造出這樣銳利的箭？”一名部族首領死死攥著一支剛剛從手下戰士大腿里挖出來的箭，咬牙切齒的質問道。
尤其是那造型奇特的箭尖，跟他們部落狩獵用的扁平箭矢，完全就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東西。
很顯然，這玩意是專門設計出來，用于穿透堅固鎧甲和盾牌的。
也只有這樣的箭，才能造成剛才那樣恐怖的死亡箭雨。
否則普通部落之間打仗所使用的箭矢，根本不可能穿透盾牌，或是堅硬的皮甲。
而且箭尖三棱形的末端，赫然有著鋒利的倒鉤。
剛才那個強行拔出箭矢的倒霉蛋，現在已經因為失血過多而陷入昏迷。
他根本沒有意識到，貿然拔出箭頭會給肌肉和血管造成多么恐怖的撕裂。
結果一不小心劃開大動脈出血不止，估計再有個幾秒鐘應該就要咽氣了。
這種現象并非出現在一兩個人身上，而是百分之七十以上強行拔箭的人，都出現了血流不止危及生命的情況。
由于眼下人類還沒有從任何人夢到過納魯的身影，所以圣光的力量的尚未被掌握，也沒有什么掌握治愈能力的牧師，遇到這種血流不止的情況，基本除了等死之外根本沒有其他的治療方法。
“抱歉，我們對于索拉丁和他建立的那個阿拉索帝國知之甚少。但有一點可以確定，如果這次失敗了，那么我們的部族就會徹底消失。你們難道甘心看到自己的妻子和孩子淪為奴隸嗎？甘心看到自己生活的土地被強占、積累的財富、糧食和牲畜被奪走嗎？”另外一名部族首領扯著嗓子大聲質問。
不用問也知道，他試圖通過描述戰敗后的可怕后果來激勵士氣，讓那些感到絕望的戰士重新恢復斗志。
沒有誰是真正的傻瓜。
在場所有的部族首領都非常清楚，也許這些普通的戰士和平民戰敗后可能不會被赦免，從而被吸納成為阿拉索帝國的臣民，但自己這些主動帶頭反抗的，絕對會被毫不留情的殺死。
因此對他們而言，根本沒有退路。
哪怕是孤注一擲來一場豪賭，也絕不能束手就擒。
很快，經過短暫的商討，聯軍終于再次發起攻擊。
吸取了之前亂糟糟一窩蜂往上沖得到的慘烈結果，這一次他們稍微學“聰明”了一點，先讓騎兵從兩翼發起攻擊，想要憑借速度來吸引敵方弓箭手的注意力。
而步兵則全部分散開，防止被密集的箭雨大量殺傷。
不得不說，這種方法真的很有效，甚至在沖鋒過程中根本沒有遭受任何遠程打擊。
原因很簡單！
索拉丁大帝根本不會為了這樣的烏合之眾而浪費自己寶貴的箭矢。
可代價就是，當沖入步兵方陣的時候，立刻便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從接觸到崩潰，連五分鐘都沒沒堅持住，便又一次陷入了全線潰敗，被對手死死咬住無法逃脫。
至于那些兩翼的輕騎兵，則被阿拉索帝國組建的弓騎兵吊起來打。
既追不上也逃不掉。
唯有眼睜睜看著身邊的同伴不斷中箭，然后從馬背上率下去。
隨著人數越來越少，一些戰士潛意識中的求生本能開始發作，紛紛丟掉武器翻身下馬，以極其卑微的姿態跪在地上乞求敵人能饒恕自己。
同樣的，聯軍正面戰場的步兵也開始成批成批的丟下武器選擇投降。
毫無疑問，這根本無法被稱之為戰爭，更像是阿拉索帝國在給這些仍處在部落制時代的人類上一堂生動的軍事課。
告訴他們唯有拋棄過去那些愚昧的傳統擁抱帝國，才能變得更加強大，以抵御北方活動越來越頻繁的巨魔。
當然，在這場一邊倒的戰斗中，聯軍中還是涌現出了不少頑強且勇敢的戰士。
他們不僅戰斗經驗豐富，且技藝高超，往往能做到以一敵眾不落下風。
每當發現這樣的人，阿爾托莉雅就會主動出手，憑借手中的劍折服對方，使其發誓為帝國效力。
等戰爭結束的時候，索拉丁不僅收獲了數十萬的人口，以及 他們所占據的土地、財富、牲畜，還得到了一百多名強悍戰士的效忠。
而這些戰士，無一例外被當場冊封成為皇家騎士，受到皇帝本人的直接指揮。
“終于結束了！從此之后，所有人類都將團結在一面旗幟下。”索拉丁意氣風發的說道。
“不！不是結束了！而是才剛剛開始！別忘了，統一人類只是你龐大計劃中的第一步，接下來才是真正的考驗。”艾倫意味深長的糾正道。
索拉丁趕忙點了點頭：“您說的沒錯。我們要在接下來的十幾年時間里繁衍人口、積累糧食和牲畜、開采礦山打造更多的農具、武器和裝備，為跟北部那些殘忍嗜血的巨魔決戰做準備。但在此之前，我還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通過政治聯姻來穩定與平衡帝國內部的局勢。簡單來說，我要迎娶一位王后。”
“哦？你打算迎娶誰？”艾倫臉上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一個能為我帶來巨大政治利益的部族首領之女。這個部族有大量的石匠，可以幫助我修建一堵墻，一堵宏偉且堅固的城墻，抵擋那些來自巨魔的攻擊。”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索拉丁的語氣沒有半分波動，仿佛建造這堵宏偉的城墻才是關鍵，而娶妻則是順帶的附加條件而已。
光憑這份覺悟，就足以證明他已經是個成熟的皇帝，知道該如何利用自己的身份優勢來做一些利益交換。
“修墻？”
艾倫腦海中瞬間浮現出那道隔開了阿拉希高地與希爾斯布萊德丘陵的“索拉丁之墻”。
他原本以為這道城墻起碼要幾年之后等帝國首都激流城修建完畢才會開始。
可誰能想到，索拉丁竟然如此急不可耐。
也許是之前搜集到那些關于巨魔的情報，讓這位雄才大略的帝王產生了危機感。
畢竟跟阿曼尼帝國比起來，新生人類帝國脆弱的就如同一個嬰兒。
這個時候在天險之地修建一座城墻來進行防御，無疑是個不錯的主意。
想到這，艾倫立刻贊同道：“明智的選擇。依托這道堅不可摧的城墻，我們既可以向城墻之外的地區擴張，并建立移民據點。如果遭遇小規模的巨魔，那就毫不留情的殺死他們。如果遭遇到大規模的巨魔入侵，就把所有定居點的人類撤回到城墻內死守。如此反復，不僅可以削減巨魔的數量，同時還能壓縮它們的生存空間，迫使其不斷向森林深處收縮。”
“我也是這么想的。不過修建這堵城墻需要花費很多的財力、人力和物力。以帝國目前脆弱的財政，根本無法長期維持。我需要您的幫助，老師。”索拉丁沒有任何掩飾，直截了當發出了請求。
因為在他的眼中，這位從小傳授知識并叫到自己的老師，幾乎無所不知、無所不能。
如果遇上無法解決的難題，只要找艾倫就必然能拿到完美的解決方案。
看著這位艾澤拉斯世界人類歷史上第一位帝王滿懷期待的眼神，艾倫不由得笑著回應道：“其實辦法很簡單，那就是派出軍隊抓捕我們控制范圍內的巨魔和魚人，給他們帶上枷鎖，強迫其進行超負荷的勞動。尤其是巨魔，擁有難以想象的自我恢復力，能夠適應非常繁重的體力勞動而不會輕易死亡。再加上他們原本就有吃人的傳統，所以絕不會拒絕把魚人和同類納入自己的食譜。同樣的道理，對于魚人也適用。總之，通過在巨魔和魚人之間制造仇恨，讓他們憎恨彼此多過憎恨人類，就可以使其互相監督，最大限度避免發生暴動的情況。”
“你的意思是…抓捕巨魔和魚人作為奴隸，然后再用累死的給他們彼此當做食物？”索拉丁臉上露出了無比震驚的表情。
他原本以為自己的心就已經夠黑的了，可是現在跟老師一比，簡直就像個善良的好人。
什么是殘忍？
什么是惡毒？
這就是！
旁邊聽到這番話的阿爾托莉雅，更是用看待怪物一樣的眼神盯著艾倫。
可艾倫對此卻并不在意，僅僅是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解釋道：“你應該清楚，眼下的阿拉希高地并不平靜，還有不少巨魔部族在附近活動。那些魚人更是無論怎么殺都殺不干凈，嚴重威脅著河道與海岸線的安全。而我的方法，剛好能夠一次性解決所有的難題。而且在抓捕的過程中，你還能以老兵帶新兵的方式，讓所有軍隊保持戰斗力。如果貴族與商人們發現這些巨魔和魚人竟然可以作為奴隸使用，必然會大肆抓捕它們，然后進行交易。這樣一來，帝國還能從中收取一部分賦稅，以緩解眼下財政緊張的狀況。”
“該死！我親愛的老師，你可真是個可怕的惡魔。好吧，我同意你的這個建議。反正像你我這樣的人，死后遲早都要下地獄。”
索拉丁一邊吐槽，一邊掏出筆和紙，迅速把這件事情的詳細流程記錄下來，準備返回建設中的激流城后就立刻動手。
相比起巨魔和魚人的死活，他顯然更關心那道城墻是不是能快點建起來…